“母亲?”路过的雷泽鸣听见哭声,又看老大直挺挺的跪在门边,急忙跑了进来,“这又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您好好和大哥说,他不会忤逆您的。”
“阿鸣,母亲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去找给母亲找条白绫来,母亲吊死算了!”
慕毓兰哭得眼泪横流,惹得雷泽鸣也红了眼眶,转身朝雷泽策怒道:“你又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惹母亲生气了?”
“苏沄曦怀了我的孩子。”雷泽策垂着头,简单的吐出几个字,雷泽鸣倒退两步,回头看看闻声已经翻白眼的母亲,急得连忙扶住她,“母亲,您怎么样?”
“去,让他跪到祠堂里去……”慕毓兰气若游丝的吩咐了句,头一歪,便晕倒过去。
雷泽鸣急得忙叫下人去请大夫,回头又看着满眼冷漠的雷泽策,若不是看在亲大哥的份上,真想恼得狠狠踢他几脚才解气,想到母亲的吩咐,便叫下人他关进了祠堂。
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中了招,暗地里有染不说,这怀了孩子,怎么掩的过去?
慕毓兰入夜时才悠悠醒转,便又要强撑着下床,雷泽鸣劝不听她,只得心疼的扶着她走到祠堂里,父亲常年在外,府里全靠母亲支撑着,也真难为她了。
雷泽策还直挺挺的跪在祠堂里,听见门响声,身子也未见动,慕毓兰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就落了泪,雷泽鸣头疼不已,连忙哄劝。
慕毓兰着实气怒,根本不明白这大儿子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只觉心口里又堵了气,呼吸都不顺畅起来,雷泽鸣忙替她抚着背,又朝雷泽策怒道:“大哥,你犯这下等大错,难道连个解释都没有?”
“大错已经铸成,我还能解释什么?”雷泽策两眼直愣愣的盯着前方的祖宗牌位,眼里没有丝毫情绪,“难道我还能狡辩,说那孩子其实不是我的?”
“孽子,孽子啊!”慕毓兰气得哀声长叹,掩面泪流,“你让我怎么向你父亲交待?雷家还有何脸面在世间立足?你的一时快活,让雷氏从此在世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母亲,脸面当真就比儿子的幸福重要?”本还在愣神的雷泽策偏过头去看她,乌眸里隐着湿意,“她都怀了孩子,您还不能接纳她?”
“你让我怎么接纳她?从前苏沄蓦给你交待过的,你都忘了?”慕毓兰捂着心口,颤颤巍巍的道:“她为什么不和离?你又为什么要做让雷家蒙羞的事情?”
“雷家养育你,纵然不是让你知恩图报,但也不是让你给它的荣光上抹黑,不是让你为了爱情,来伤害整个雷家的人,这些话,你都忘了?”
慕毓兰说一句便哭两声,雷泽策眼现痛苦,缓缓垂下了头,都是他眼瞎的错啊。
这厢还没说出个结果来,那边祠堂已经被狠狠一脚踢飞,雷从天气势凛然的大步迈进来,什么也没说,手里的马鞭一扬,便狠狠抽在了雷泽策身上。
只听得雷泽策一声闷哼,霎时就见背上的衣衫尽破,白净的皮肉被抽得翻转开裂,鲜血汩汩浸出,又流进玄色的衣衫里,看不出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