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这般独力支撑朝政也不是办法啊?”文皇后递了清茶给他,幽声道:“云深是平朝太子不假,但也正处在年轻气盛的时候,哪有人在年轻的时候不会犯点错?”
“可他犯的是民怒,他以后是要当国君,怎么能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嘉明帝想到慕云深只纠结对错,死活想不清其中关键的样子便火冒三丈,“旁人或许能说年轻可以犯错,但他肩上挑的是整个平朝的江山社稷,不容许他有丁点错误!”
“可太子如今是您膝下最得力的孩子,是太子和国君的唯一人选,您纵然再生气,骂几句这事也就过了,还是得尽快将他接回来,以免人心**。”
文皇后委婉相劝,眼着闪着温和与慈爱,“昱儿也在那边,他们两兄弟素来不太和气,这强行凑到一起,臣妾怕他们会大打出声,不若尽早分开。”
昱儿?嘉明帝沉吟了下,谁说他膝下只有慕云深得力?慕云昱不是也挺好的吗?
只是这话只能在心里琢磨,嘉明帝点了头,“既然皇后都如此说了,那朕去瞧瞧,只要老四能认识到错在哪里,朕就不与他计较。”
“圣上英明,太子若是知道您肯原谅他,不知得有多高兴。”
文皇后笑着给他戴了顶高帽子,便陪着他去宗庙,临出大殿时,冲角落里太监服饰打扮的年轻男子使了个角色,随即就见那男子退到一旁,极快的离开。
嘉明帝不知暗中的事情,乘着御辇一路行到宗庙,负责看守宗庙的守卫见圣上亲临,急忙躬身行礼,嘉明旁摆摆手,示意众人平身,又问道:“太子和昱王爷怎么样?”
“回圣上,太子和昱王爷昨日进去后,便一直在庙堂里未曾出来。”
守卫恭恭敬敬的回了句,想想又疑惑道:“只是从昨夜开始,庙堂里便隐隐飘出酒香味,且铜门紧锁,属下们进不去,也不知怎么回事。”
“酒香味?”嘉明帝皱紧了眉,难道那俩浑小子居然敢在宗庙里饮酒?
当真是胆大包天,宗庙乃祖宗居所,清静之地,岂容他俩胡作非为?
嘉明帝阴沉着脸,看看两扇紧闭的生铜门,“去,想办法把门弄开。”
圣上有令,守卫们自然不敢不从,文皇后陪在身侧,脸色顿忧,小心翼翼的打圆场,“圣上,孩子们也许是心情不好才饮酒,您,您别计较。”
“那是宗庙,是慕家祠堂,他们俩心情不好就敢在祠堂撒野?”
不劝还好,越劝嘉明帝的火气就越大,沉着脸看一众守卫在那里合力毁门,文皇后被斥了句,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也咬着唇,默默的站在旁边不敢再说话。
生铜门造的结实,但里面的插栓似乎并未插紧,众守卫合力踹了十来下,就见铜门吱呀一声,向两边敞开,露出里面青烟缭绕的庙堂来。
文皇后眼尖,一眼就看慕云昱正躺在地上,顿时惊叫一声,急扑过去:“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