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沄蓦在进宫之前就已经暗中交待了雪莺和画越收拾行装,等从宫里出来,众人都已经整装待发,前后三辆马车趁着寒夜向城外而去。
苏沄蓦靠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慕云深和风凌不时看看暗夜里寂静的街道,马蹄敲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踢踏声,在夜风中传的极远。
慕云深看看假寐的苏沄蓦,无奈摇头:“你就是心软,给药就给药,还在瓶里留张纸条干什么?就算祁少白能相信,但那些老家伙极其狡猾,说不得就要派兵来追咱们。”
苏沄蓦未睁眼,唇畔含着丝笑,“临时派兵只能是小队的禁卫军,你慕太子怕吗?”
慕云深扬起高傲的脖子,“笑话,区区禁卫军而已,我会怕他们?”
风凌听的失笑摇头,“就看祁少白能不能有魄力拦下他们了。”
话音未落,在外边赶车的卫杰已经低低叫了起来:“主子,有马蹄声追过来了!”
不用他提醒,车里三人均都听见了那连片又急促的马蹄声,慕云深掀开车帘,看城门已经近在咫尺,便沉了眸,“不管如何,先出城再说!”
他们手里持有东宫的令牌,守城门的士兵见令便开了城门,沉重厚实的城门缓缓打开,驾车的卫杰一挥鞭子,清脆的马鞭声响起,马车便飞快的出了城。
堪堪等最后那辆马车出城,身后已经传来了祁少辰的疾呼声:“快关城门!”
城门边的士兵们愣了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而祁少辰眼看着马车都出了城,顿时急的就往前冲,而士兵们反应过来,手里的长矛斜斜一指,拦住他的去路,惊的祁少辰胯下的骏马瞬间人立起来,也不管不顾的厉喝道:“你又是何人?”
“放肆!”身后的禁卫军怒喝起来:“瞎了眼吗,这是七皇子!”
离的近了,士兵们才在昏暗的夜色下看清祁少辰身后的禁卫军,连忙讪笑着收回了长矛,恭声道:“七皇子,方才那几辆马车持有太子的令牌,已经往城外去了。”
祁少辰狠狠勒了缰绳,才稳住骏马,听守卫这般说,也没时间和他们计较,重踢马腹,马儿顿时又长声嘶鸣,撒开四蹄带着人就往城外冲。
就这么耽搁了下,后头的祁少白和傅长青还有燕浩北也都跟了上来,紧跟在禁卫军身后冲出城门,本以为会有场艰苦的追逐,却见几辆马车静静的停在了城门外不远处。
冬夜寒冷,夜风从城外的旷野里呼啸而过,吹得站在马车前的几人的衣衫猎猎作响,祁少辰没想到会是这种场景,忙勒了马头,扬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来。
祁少白从后头赶上来,看着面含浅笑,静静站在那里的苏沄蓦,眼圈都红了起来,委屈道:“你怎么能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悄悄的走了?不知道我会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