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笑意盈盈,话里却是寒意森森,祁少白煞白了脸色,他知道苏沄蓦有那个能耐毁掉南诏的万里河山,眼里带着愤怒看向傅长青,他为什么就不肯听自己的劝告?
傅长青看着临风浅笑的倾城女子,明明是大腹便便,普通成年人就能置她于死地的模样,却叫他一再的心惊忌惮,才有了今日的夜追。
祁少辰跳下马来,低声怒道:“还和她废话什么?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都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那就干脆拼它一把!”
“拼什么?拼命把她留在身边,然后日夜提心吊胆的防着她会瓦解南诏吗?”
那股锐气消去,傅长青萎靡下来,杀肯定是不能杀的,若是敢杀了平朝的太子妃,还有她腹中的小皇孙,那南诏也就只能等着与国力强盛的平朝交战。
思来想去,忽觉自己走了招极烂的臭棋,慕太子日后定是平朝的国君,南诏的国君与平朝国君交好,两囯互利互惠,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了。
可这些都毁在了自己的忌惮心里,毁掉了两国未来交好的可能,苍里的眼里涌起悔恨,深深弯腰躬在了祁少白身前,失声长叹:“太子爷,是老臣对不住您啊!”
“傅老……”祁少白恼愤,却又不忍太过苛责他,说来说去,他都是为了南诏好。
无奈的苦叹了声,看向苏沄蓦,“沄蓦,今夜之事是我对不住你,我愿意承受你的怒火,你走吧。”
苏沄蓦轻哼了声,明眸看向弯腰认错的傅长青,“年事已高,该歇着了。”
“苏夫人说的极是,我确实老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也该告老还乡了。”
傅长青苦笑了声,算是应下了她话里的警告,苏沄蓦看他这会儿倒是真知趣起来,也不愿再多纠缠,转身望向城外旷野,接应她们的人,也该来了吧。
寒风里隐隐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向着城门这里而来,祁少辰眯了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的那片黑暗,不多时就见十多道轻骑急速赶来。
为首的女子一身鲜红马装,座下骏马通体雪白,鲜衣怒马,就算是在暗夜里也极为显眼,远远的瞧见苏沄蓦,顿时就惊喜的扬声喊她:“蓦姐姐!”
“盈盈!”苏沄蓦挥了小手帕,笑看着她越奔越近,骏马终是跑到面前,慕盈盈利落的跳下马,上前紧紧的抱住她,话里有着毫不掩饰的亲昵与依赖,“盈儿好想你啊!”
祁少白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再看看慕盈盈带来的个个都是精兵悍将,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小心翼翼的问道:“沄蓦,你早就给慕姑娘递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