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肖老儿,此事说不定就是你在背后作祟,否则你怎么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染血的白须随着说话动作微微翘动,魏国公愤怒盯着杨肖,惹得杨肖越发笑的开怀,拈须嘲讽道:“你魏家有孙女,难道我杨家就没有?只是我孙女比你孙女争气太多,知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也知道替她祖父狠狠出口恶气!”
这般说来,就是杨家的孙女提前送了信出来,告知了这一切。魏国公愤愤转身,拂袖离开,“老匹夫你给我等着,我若是查到此事与你有关,绝饶不了杨家!”
“怎么着,都这样了还想着给你孙女洗白啊?”杨肖不在意的笑了起来,“你尽管去查,只怕查到最后还是你魏家出了个不知廉耻的子孙!”
话音未落,殿里百官又低低笑了起来,魏国公气得眼里冒了血丝,加快脚步冲出金銮殿,一路冲向牡丹堂,那个不省心的丫头,若真是她的错,他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金銮殿里的百官见主角都走了,也就各自三三两两的出了宫,而魏国公铁青着脸一路冲到牡丹堂,春桃刚好出房门,看见他顿时惊诧道:“老太爷,您怎么来了?”
“我若再不来,魏氏的脸就要被你们给丢尽了!”魏国公铁青着脸怒骂了句,随即看向半掩的房门,“魏紫呢?她在哪里?叫她赶紧出来见我!”
春桃看他脸色极为不善,花白的胡子上还染着点点鲜血,心知肯定是昨夜的事情传了出去,眼珠子几转,立时就跪在了地上大哭起来:“老太爷,求您给小姐做主啊!”
“做什么主?难道不是你们点了媚香勾引圣上,反倒被人看尽了丑态?”
想到那些大臣对整个魏氏一族的讥讽,魏国公就觉得有血往喉咙里涌,红着眼狠狠一脚踢在春桃身上,踢得她向后歪倒了身子,疼的脸都皱了起来,仍不解气的怒骂道:“枉我之前还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是个蠢货!蠢货!”
春桃不敢反抗,只是努力的又跪直了身子,淌着眼泪哭道:“老太爷,小姐是点了媚香不假,但奴婢也就请了圣上,是苏皇后非要跟着来,才把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反正老太爷肯定不会去找苏皇后对质,春桃也就挑拣着昨夜的事情说了遍,末了又哭道:“小姐是秀女,迟早都是圣上的人,可圣上顾忌着苏皇后,怎么也不敢要了小姐的身子,且苏皇后还出馊主意,害小姐泡了整夜冰水,这会儿还在说胡话呢。”
“哼,圣上就是糊涂,他独宠苏皇后,迟早要出事!”魏国公本来就偏向自己的子孙,这会儿听春桃这么添油加醋的一解释,就越发觉得是慕云深和苏沄蓦错,尤其着恼慕云深耳根子软,居然只听苏沄蓦的话,害他的宝贝孙女遭此大罪,怎么了得?
恼着脸往房里走,房里的魏紫早已清醒过来,听见动静微微睁开眼,惨白着脸看向大步进来的魏国公,未语泪先流,哽咽出声:“祖父,紫儿给您丢脸了……”
魏紫浸泡了整夜冰水,已经伤及元气,面色白里透着青,就连嘴唇都透着不自然的灰败之色,就好像已经凋零的花朵,风吹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