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头,你还真是薄情寡幸啊?我叶天良自认够渣了,可还得对你甘拜下风。”
叶天良在廊下听得咂舌,摇头啧啧道:“百年修得同床渡,千年才修得共枕眠,人家夫妻修来都是恩恩爱爱,瞧你这般恨不能吃人的样,老夫人这千年是修了尊煞神啊?”
魏国公偏头怒瞪他,“叶天良,这是我魏氏的家事,你不懂就给老夫闭嘴!”
“他的确不懂,许许多多的人也不懂,就连我自己更是不明白,我曹小娥这辈子究竟哪点对不起你,要受你如此不堪的对待?”
苍老悲哀的声音在风雪里响起,随即就见有小丫环搀着颤巍巍的曹氏踏着风雪而来,跪在雪地里的梅香闻声就跳了起来,哭着急奔过去,“老夫人,您,您……”
“好孩子,我都说过了,求他无用,你何苦还来巴巴的受他羞辱?”
曹氏慈爱的看着梅香,嘴角有丝明显的乌黑血迹,梅香看的大惊,越发哭的厉害,“您为什么非要这样做?奴婢扶您进屋,马上就去找府医,您一定要等着奴婢!”
“不必了,毒已经入了五脏六腑,我来天香阁,也就是想问个为什么。”
曹氏拉着她的手,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风雪里,望着廊下那道冷漠的身影,轻轻笑了起来:“魏一海,我嫁给你将近五十载,从来没有得过你的好颜色,如今我已服毒,命不久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如此对待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看着结发妻摇摇欲坠的站在雪地里,魏国公眼里没有丁点怜惜,嗤声道:“当年你嫁给我时,你是望族曹氏的千金,而我只不过是个穷小子,是你当初允诺我会让你那吝啬的老鬼父亲给我分家产,我才勉强同意倒插门。”
“我做倒插门的女婿,你知道我背后受了多少人耻笑吗?而你居然也言也无信,根本无力从你那老鬼父亲手中讨得半分银子,你这般戏弄于我,我心里怎么能不恨?”
“你以为只要你毫无过错我就会喜欢你吗?我告诉你,就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想到你就会想到你们整个恶心的曹氏,我巴不得你们死绝!”
这些话可是憋在魏国公心里多年,终于可以在雪夜里一吐为快,看曹氏已经摇摇欲坠的靠在梅香怀里,又冷笑道:“你们欺我少年穷,又岂知我有飞黄腾达之日?你现在落到这般地步,全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活该!你死了我就放鞭炮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