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不会有人到后院来,千山山把柴房的前门插上,开始忙碌起来。她先是搬了许多木头扔到井里,中间又夹杂着撒了许多柴草,然后把尸体推下了井,又在上面撒了一些柴草和细树枝,最后点燃一捆柴草扔下了井,大火开始在井中燃烧了起来。千山山又不断往下面丢了一些粗树枝,树枝着起来,她又往井里扔了些劈好的木柴。火越烧越旺,井口传来阵阵热浪,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怪异的气味。幸好大风向后院的方向刮,所以前院根本闻不到气味,而后院之后是一片旷野,也没有人家。
千山山也不知道要烧多久,又加了许多木柴,看自己劈的柴只剩下一半了,又赶紧硬撑着接着劈柴。
一连烧了好几个时辰火才熄。千山山知道后院墙角有许多建筑垃圾,那是一个大土堆,里面夹杂着许多砖头瓦块。她先往井里填了许多土,接着又丢下去许多石块,砖头和瓦片,然后盖上了井盖回到柴房。
看到剩下的木柴还是不够,千山山只好又接着劈柴,直到快要天亮了,她才凑够数。此时她已经筋疲力尽,加上昨夜淋了雨雪,又经历了那些之后让她心惊胆战,身心受损,她开始发起了烧。她躺在草堆上,稀里糊涂地觉着自己一会儿闯入了火海,一会儿置身在水中,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不知不觉到了天明。
早上,千千照旧送来了要舂的稻米,看见倒在草堆上虚弱无力的千山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了。千山山挣扎着起身开始劳作,她咬牙坚持着,仿佛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似的,尽量屏蔽着身体上传来的感受,凭着毅力硬撑着指挥着自己的身体机械的重复着劳作的步骤,她的头脑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干活,其他的意识几乎都丧失了般。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晚上,总算是完成了工作,千山山浑身就像散了架似的,动弹不了。她开始高烧不退,汗出了一层又一层,里面所有的衣服都湿透了,裹在身上非常难受。她强撑着脱掉单薄的棉衣,把里面的柴草背心和好几层已经湿透的衣服脱下,晾在一边,然后就直接穿了最外面的棉衣。
她口渴得难受,看瓦罐里没有水,只好挣扎着起身去后院井里打水。她在井边先喝了几口水,手扶着井台蹲着身子大口的喘着气。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倒了,于是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这时那个人称邢爷的邢森刚好路过,他轱辘着眼珠紧盯着千山山的身体,嘴角一扯哼了一声走了。
千山山看到邢森心里一惊,慌忙取了点水,摇摇晃晃的回到柴房内,马上把门插上。她躺在草堆上,手里紧紧地握着防身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