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已过,白锦动了动自己逐渐僵硬的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
从宗正府的监牢到越王府不过是一个时辰的路程,可是现在已经三个时辰过去了,人竟然还没有踪迹。
木丹还好,只是下意识的扶住了白锦。
但是竹叶脸上的怒气几乎就要爆发。
“主子,已经快到正午了。不然,你先回去用午膳?我和竹叶在这里守着,一旦殿下回来,立刻就回禀给你?”
白锦想了想,也是。就算自己想要等他回来,在这里傻站着也没有什么用。更何况,她现在真的是有一点撑不住了。别他还没有回来,她自己就先倒下了。
午膳是白锦特意吩咐了厨房做的,没有太多的珍馐,但都是能让人用了感到舒适的饭菜。
她刚刚提起筷子,突然眼前的光暗了几分。
白锦仰头,笑了。
门口站的,不就是那个让她朝思暮想了许久的人。正午的光线很亮,浓烈的洒在廊下,映的那人神采奕奕,令人向往。
白锦迈步上前,扑到了他的怀里,眼中有些莫名的泪花,低低的唤了一声:“阿越。”
馨香满怀,周越僵硬的脸上有片刻的松动。
白锦搂着他的腰,额头贴在了他的肩头。心里是止不住的暖流,二十三天了。她已经二十三天没有看见过这个人了。那么多晚的辗转反侧,终于是个头了。
重逢的喜悦冲上白锦的心头,让她没有意识到她朝思暮想的人并没有像她一样激动的回抱住她。
白锦放开周越,退了一步打量着他。
周越的眼底有一层青晕,下巴处的胡渣星星点点的冒了出来。脖子出有一丝浅浅的伤疤,脸盘也比以往消瘦了许多。
心疼,怜惜,不忍……
这些情绪如大雨倾盆一样冲刷在白锦的心头。她眼中刚刚消逝的泪花转眼间有溢满,甚至隐隐有垂下的可能。
白锦拉住他的手,吸了一下鼻子,正想说点什么缓解自己的鼻酸。
这时,她的肩头突然一沉。
“别哭。”
白锦眼角的泪花伴着笑意落了下来,她的脸颊也变得绯红。怎么办,这么久不见,他的声音还是这么让她心动。不,甚至是更让她悸动。清朗中有一丝的沉雅。她顿时觉得,没有什么比那天在元和宫跪了一个时辰更有价值。
哪怕她因此得用上足足有三瓶的冰凝膏。
“嗯。”
白锦自己伸手摸干自己脸上的泪痕。
哭什么,她的阿越能回来是好事。她呀,该笑。
午膳期间,周越一直沉默不语。白锦看他脸色不好,只当他是刚刚回来有些不适应,也没有多想。只是自顾自给他夹菜,周越倒也都乖乖吃下。
是夜,白锦在耳房沐浴。木丹轻轻给她按摩着膝盖上的淤青。
“主子,你让我们查的事情,已经有写线索了。”
“嗯?”白锦眯着眼睛,有些心不在焉。
“玢翠那个婆家是三公子的人。在主子打算……打算入主越王府的时候就被三公子安排进了王府。至于玢翠这个人,是许多年前那家人在街上捡到的。当时还是个小姑娘的她是混在一群灾民中,十分的不打眼。这才被那家人捡到当了童养媳。”
听到这里,白锦的眼睛猛地一怔。
这意思就是说,玢翠这个人是近十年前就安插到了哥哥身边?!
这样的想法如何能不让白锦心惊。
近十年的事情……怪不得她们最初去查这个玢翠的底细的时候什么都查不出来。原来人家的安排已经有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