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她的主子是谁了吗?”
白锦扭过头,快速的问道。
但是,木丹的摇头让她失望了。
自从知道玢翠的隐藏的身份开始,木丹她们就已经派出了许多的人多方查探。但是除了她方才说的那些,毫无成果。
白锦叹了口气,算了。她早就该想到的。人家已经安排了近十年的功夫,若是这么容易就让她们查到,那才是让人震惊。
“不要放松,接着查。这个世界上没有天衣无缝的计划。只要是计划,就一定有漏洞,而这些漏洞就是我们查探的线索。明白了吗?”江越王妃既然敢冒险做出下毒的事情,只能说明这背后有她们不知道的利益存在。而这样的利益注定了即使她去逼问江越王妃本人,也不会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既然如此,她只能自己查。
房间里,周越已经躺在床上,呼吸绵长。
白锦小心走过烛台边,熄灭了烛火。霎时间,房间一片昏暗。此时正是月末,窗外的月光也隐了身子,白锦眨了眨眼:完了,这一片漆黑的,她什么都看不见。早知道,不应该那么早就熄灭了烛火的。但要是重新叫了木丹她们进来,势必会惊动已经睡下的阿越。
想了想,白锦还是决定慢慢摸索着往床边走去。反正,也就几步的距离。
“啊……”白锦捂着嘴低声闷哼了一声。
——她撞到了绣凳,还刚好是淤青未消的膝盖处,疼的她眼泪都快出来。
可突然她便发现自己身子一轻,整个人的视野都高了起来。
“你没睡着?”
白锦有些惊吓之下紧紧的扣住了周越的肩头。
对方没有回答她。
“下次小心些。”
身体接触到软绵绵的床铺,白锦的心才稳了下来。她侧身,正要说话。却发现方才还在提醒她的人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锦:“……”好吧,看在你这么受了这么多的牢狱之灾的情况下,本王妃就勉强放过你。
她支起身子,在周越的嘴角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晚安。”白锦在心里无声说道。然后便挨着他沉沉睡去。
只是睡得香甜的她不知道,那个躺在她身侧的人,摸了摸她刚刚稳过的嘴角,无声的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容,继而翻了身子,目光幽沉的凝望着外面无边的黑暗,一夜无眠。
白锦扶着脑袋,有些哀愁。她这是和监牢反冲?
数一数,这半年来她已经来过几次监牢了。
这,好像已经是第三次了吧。这样的次数放眼古今,也没有那个大家闺秀官家贵女做得到了吧。
今晨,木丹有些意外的接到了宗正府传过来的消息。
江越王妃,哦不,应该说是江氏,临死之前要见长郡主一面。
木丹当然想要拒绝了,但是转念一想,主子说过江越王妃乃是这出案件中的关键,兴许主子见了她会有一些意外的收获呢?更何况,这件事皇帝陛下也是同意的。
宗正府的监牢和大理寺与刑部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里,虽说是监牢,但因为关押的都是货真价实的皇亲贵族。不仅没有遍地的污垢,更没有各色的刑具。远远看上去,倒像是一座有些荒凉的宫殿。
而这里的小吏衙役更是没有普通监牢那样落井下石的胆子,要知道虽然有些人被关在了这里,但是谁说的准人家会不会有一天翻身重新成为人上人。
从前不就有一个妃子,被皇帝一怒之下关到了这里,结果呢,这白绫毒酒都已经送到了手上,皇帝还是在最后一刻将人接了出去。不仅如此,不久后这妃子生下了后宫唯一的子嗣名正言顺的成为了贵不可言的皇贵妃。
而那些在监牢里故意作贱人家的人,无一不被皇帝剁了手发配边疆。
有了这种教训,后来便再也没有人敢暗地里作贱“贵人”了。
白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迈步朝着这位她曾经的婆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