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返回王府的时候,夜色已经重重的压了下来。她在屋里里来回走了一圈,脸上是难以抑制的失落。这都好几日了,清晨她未醒他就出门,夜里等她都睡熟了他才会回来。
明明两人都住在同一个地方,但是彼此相处的时间却是少的可怜。若不是每日下面人的禀报,她都该怀疑他还被关在监牢里而不是应该无罪释放。
不等她开口,木丹便上前禀报道:“主子,越郡王殿下不在王府。”
白锦的脸顿时一黑,她落在木丹身上的目光头一次这样令人压抑:“谁让你记得这么清楚了。”
木丹一滞,但她到底是跟着白锦多年,不过瞬间变明白了白锦温怒的原因。
——她不喜欢有人故意将那个郡字说的清楚。换句话说,她不喜欢有人刻意强调两人之间身份的差距。
“算了,你先出去吧。”白锦摆摆手,她也知道自己和木丹发脾气是没用的,但是最近她就是有一点控制不住。尤其是这几日,她忙着清查府里的各处埋进来的暗桩,以及之前的案件根本就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以往平静的心湖也像是不断被撞击一般,难以平复。
过几天,回家让六哥看看吧。白锦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她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木丹叹息,无声的放下手里的炖了许久的汤,这才缓步退了出去。
白锦叹了一口气,压下自己不断涌上了的恶心,端起来那碗还散发着热气的汤。
“啪。”的一声,门扉被剧烈的撞开。
白锦惊得退了一步,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碗。
待看清眼前那个人的时候,她脸上才舒了一口气。只是心头却涌上一层奇怪的感觉。
——她的反应怎么越发的慢了。
“你怎么……”白锦上前一步,想要扶住东倒西歪的周越。但是呛人的酒味直直的冲进她的鼻子。让她胸口的恶心更胜。
灯火辉煌中,周越的眼眸似乎是有一些黑亮无比。白锦紧紧蹙起的眉头清晰的映在了他的眼眸中,格外的刺眼。
白锦沉沉的吸了一口气,确保自己心头那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恶心感消失后,这才上前想要扶住他。
周越的身上倒是很干净,没有任何的污秽。但是脸却是前所未有的通红,眼睛发亮到让白锦有些心悸。
“你……”周越开口,还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方才还小心扶着他的白锦突然一把推开了他。
白锦掩着唇,喉口发苦。
她最怕苦了。
霎时间她的眼中就是星星点点不断闪烁的泪花。若是仅此而已倒还好,她压一压也就过去了。但是偏偏,一身重酒味的周越堵在了她的眼前。白锦的视线逐渐模糊,她已经整整一天没有怎么用过膳食了,此刻她的胃里像是有无数的苦水在不断翻涌,苦的她几乎要张不开眼睛。
她挣扎着,想要避开周越的触碰。至少他也应该去洗一洗在接触她啊。
“呵……”耳垂便响起的是一声带着自嘲的冷哼,“你就这么厌烦我的触碰?”周越强硬的箍紧了白锦纤细的手腕,暗暗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