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也不知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头。
李君澈行入密道中,小心翼翼的将火折子递到前头照明。
他这世子府挖了好几处密道,皆是相连的,且同往城中各处,为的便是以防万一。
很早之前他便带着卫静姝走过一回,也是望着有朝一日真得无路可行了,便靠着这密道求条生路。
只如今这密道通往各处,一时间倒也难寻,只得一条条的看。
外头已是天色大亮,施厚霖早已带着替身出了门,世子府内的丫鬟婆子虽叫惊吓一回,却也打起精神来将一片狼藉收拾妥当。
王映芝用过早膳往宝山居来过一趟,不过对四冬吩咐几句,便再无别个。
而李君澈手中的火折子火光微弱,勉勉强强能瞧见前路。
他一气儿寻了三条密道,却在第四条密道口发现一俱死透的尸体。
那尸体还穿着禁卫军的着装,身子却已经发硬了,心口处有被利器所伤的刀口,许是叫人偷袭的,连死时还满目惊恐。
这密道做得极是隐秘,参与的工匠也没得几个再世的,余下的便只得他同卫静姝还有赵喻娇,连谢元安同施厚霖都不知具体,可此番瞧见有尸体,想来定然是跟着卫静姝进来的。
既是晓得卫静姝回过这密道,可瞧着不见人影,又生怕出了甚个岔子。
李君澈脚步加快,迅速的将所有的密道都寻了一回,除却那一俱死去多时的尸体,再是半点发现都没有。
心里虽担心,可到底还有理智,没寻到人,李君澈也不耽搁,连忙从最近的出口出了密道,又乔装去番去寻了谢元安。
谢元安同初十才顶着烈日从外头回来,两人正在书房整理打探来的消息,屁股还没坐热便听闻有人来寻他。
李君澈昨儿进了城的事他已经知道了,这会子城里乱得很,谁还有心情串门子,门房一报他便知道定然是李君澈。
李君澈一身绸衣,瞧着似个面嫩的书生,面颊绯红,口点唇脂,叫人迎进来时还满面笑意,风度翩翩。
待一进谢元安的书房,顿时脸色一变。
谢元安知他寻人心切,还真生怕他动了私军,忙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与他听:“前儿宫里,陈皇后身边的确多了个年纪不大的夫人,却无人知晓到底是何人。”
“不过昨儿入夜时分圣上的寝宫走了水,那夫人便也再没出现过。”
谢元安灌得口茶水入腹,又道:“我瞧着怕是世子妃没错了。”
跟着又看得李君澈一眼,见他面色不虞,神色间也露出几分凝重:“这会禁卫军还未收手,想来是没寻到人,只不知她能躲到哪儿去。”
李君澈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却也没表露太多,沉默半响,这才压低声儿道:“出城了。”
禁卫军打着抓采花大盗的名头,却不敢当真封锁了城门来抓人,毕竟做得太过了,少不得叫人怀疑。
他先头便已经往城门处出转过一圈,只见城门守得紧紧的,百姓们却依旧能正常进出,不过是叫人查得严些,特别是女子。
卫静姝虽然有时候头脑不灵光,可也不是真傻,陈皇后暗的不行来明的,她肯定没办法在京都躲着,必然要寻个机会出城去。
谢元安不如李君澈了解卫静姝,闻言便问:“照这个情形她若没人接应当怎么出?”
李君澈没说话,卫静姝只要想出,自有主意,只看是好主意还是馊主意了。
既是料想她出城了,众人自也不在城里浪费时间,忙跟着乔装一番出城去。
城门处果然对女子查得极严,甚至还有两个婆子侯在那儿,专门查探女眷,由头便是,那采花大盗极是会乔装,指不定便乔装成女子混出去。
为了一个采花大盗这般兴师动众,是往年没有过的事儿,便有人讨论莫不是哪家显赫达贵的姑娘被采了?
李君澈同谢元安,初十三人男性特征明显,守门的士兵不过稍稍瞧得一回便放了行,极是顺利的便出了城。
可出了城行得一段路便有个三岔路口,一条往通州走水路,一条直通的陆路,还有一条小道。
这得往哪儿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