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稍微清醒一点的人忙把新郎抬了进来,然后道了恭喜退了出去。芙蓉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纠结了一下,还是站起了身来。有些事情,还是得在他清醒的时候说。
芙蓉绞了一张冷帕子,刚放到顾清尘额头上,顾清尘顿时跳了起来,一把甩开了那帕子:“这么冷的天,你要谋杀亲夫啊。”
芙蓉翻了个白眼:“我是给你醒酒。不过,既然你醒了,我们就来商量商量下一步的事吧。”
、新婚之夜
“我们和离吧。”芙蓉声音平静,“我什么东西都不要,只要我带来的嫁妆就可以了。”
顾清尘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突突直冒。他很想直接敲开面前这个女人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装的什么东西为什么她每次出现都能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惊“喜”,这是不把自己气吐血不罢休啊。顾清尘自负自己如今已经够能忍耐的了,可是这个女人,他强忍下心里的怒火:“我不同意”说着,他就在桌子边上坐了下来。
芙蓉十分冷静地坐在他的对面,隔着桌子和他谈判:“我并不带走你的一点儿东西。如果你觉得这个亲事花了钱,我赔你一半,你看行不行”
顾清尘握杯子的手几乎都在抖了,他强自镇定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瞳孔幽深:“不行今天你说多少理由都不行”
和离不成,难道要他休了自己那自己不是亏了冷静,一定要冷静。他不像是那样不讲理的人。芙蓉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之前媒婆可能没和你说清楚,圆圆是我的儿子。”
“那又怎么样”顾清尘看着她拍桌而起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些明白了。她是为了那个孩子
“儿子,儿子你听不懂吗”芙蓉低吼道,只是耳朵处盘旋而上的红晕泄露了她的不够自信。
顾清尘此刻万分轻松地喝了一口茶:“当然听得懂,他现在也是我的儿子。还是,你在暗示我你想给圆圆再生个弟弟”
冷静冷静不下来了芙蓉直接咆哮了:“那个孩子是我的儿子,而且我是个坏母亲诶。难道你就不怕我以后虐待你的孩子“
“那我就更不能和离了。之前我可是看到你孩子伤了两次了,要是他再被你虐待怎么办”顾清尘觉得她气得满脸通红的模样,比镇上那位所谓的官家小姐要美多了。
芙蓉肺都要气炸了,正要拍桌子,顾清尘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芙蓉登时觉得血涌上了脸,怒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顾清尘满脸平静:“如果你想吵醒所有人,让大家都来看我们两吵架,那就随便你”
自己活了两辈子,居然就这样被他的激将法给激怒了,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顾家也不大,坐南朝北,顾大顾二各住了东西的房,顾父顾母住在北面后起的那间房。顾清尘本是住在后面单独的小房子里,因着娶亲,特意把这间房子推倒重新砌成了两间,还附了一个半露天的小厨房,简直是自成格局了。只是两所房子仍是挨得很近。芙蓉让自己平静了一下,这才横了他一眼:“放开我。”
“我放开可以,我申明两点:第一,圆圆是你的儿子,现在也是我的儿子。你能保证你找另一个男人就不会虐待圆圆吗第二,你不用再说服我了,我不会和离。我不能让我父母辛苦了大半辈子到头来还替我担心。”顾清尘松开了她的手,“我累了,要睡了。”说着,他自去水桶里舀水。
顾清尘说第一点的时候非常认真,但是芙蓉现在还是不敢立刻相信。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只是,顾清尘捏住了她两个死岤:一是林氏,二是圆圆。如果自己真的和离了,林氏刚好点的身体会怎么样她真的无法想象,而自己后面再嫁,那个男人也不一定会对圆圆好。或许,可以试着相信一下他芙蓉看了看正在洗脸的顾清尘,摸了摸下巴:男人,是可以调教的。
只是,巧姐巡视了整间房子。外面仍旧还有人在收拾东西的声音。而顾清尘刚才是被抬进来的,自己不可能撵他出去吧。但是芙蓉正在考虑要让他睡里面还是睡外面,顾清尘已经将一盆水咚地放到了她面前。
芙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双臂抱胸:“你干嘛”
“你难道晚上睡觉都不洗脚洗完把盆子给我,我困得不行了。”顾清尘说着,又打了个呵欠。
没想到,他还这么体贴看来孺子还是可教的。芙蓉除下鞋袜,试了试水温,不烫不冷,温度正好。她洗了一会儿,见顾清尘都坐在桌边点头打盹儿了,心下不忍,加快了速度洗好。正在擦脚,顾清尘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端起水盆就往外走。芙蓉面上闪过一丝红晕,随后又安慰自己:他只是想早点睡觉。
顾清尘洗完脚后就钻进被窝里睡了。夜渐渐凉了,寒冷从芙蓉脚底慢慢地腾起来。太冷了。芙蓉咬了咬牙跺了脚,最后还是抵挡不住寒意,飞快地往床边挪。
顾清尘睡在外侧。芙蓉必须得越过他到里面去。芙蓉的右脚刚跨过去,她的腰就被抱住了,整个人一阵晕眩,她被顾清尘牢牢扣在怀里。
“你放开我”芙蓉挣扎着,只觉得面上散发出一阵一阵的热度。
顾清尘眼睛也没睁,只是将她搂地更紧了些:“你再动,后果自己负责。”
芙蓉的动作顿时停止了,深吸一口气,戳了一下他的胳膊:“那个,圆圆今天在哪里睡”
“我父母带着呢。已经过了二更了,他们两早歇下了。”顾清尘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打了个呵欠,“明天早上要早起敬茶,早点睡吧。”
芙蓉僵硬着身子,直挺挺地被他揽在怀里。隔了片刻,她听到他的呼吸渐渐地放缓了,竟然真正地睡着了。累了一天的困意终于袭了上来,芙蓉的手不自觉地放松了,搭到了顾清尘的腰间,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竟就沉沉睡去了。
芙蓉睡得迷糊的时候翻了个身,觉得腰间什么东西硌人的很,她下意识地去拉,结果伸手去摸,却是一个人的手。她下意识地就想尖叫,另一只手却捂住了她的嘴,顾清尘凑到她耳边:“大半夜的你想把所有人都吵醒啊”
芙蓉摇了摇头,顾清尘这才把手拿开。芙蓉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你不是睡了吗怎么会醒着。”说着,芙蓉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顾清尘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我起来上茅房,你有兴趣一起去吗”
、新婚第一天
从墙角的大瓷坛里取了好几只甘薯,洗净了削好皮后放进了铁锅里已经烧滚的开水里煮熟。她又从旁边的坛子里取出了一大瓢磨的细细的玉米面,另外将自己带来的那两袋精细白面拆了一袋倒了些出来,还抓了一点糖,加水稍多一些,和得较稀。等到这边和得差不多了,那边红薯也就差不多全煮软了。
将红薯红薯捞出来全捣成泥。芙蓉又舀了一些糙米,淘好后仍旧扔进方才煮过红薯的水里熬粥。旁边的灶上油也差不多烧热了,芙蓉用勺子将刚才和好的玉米面舀了两块下锅,顿时滋滋的香气就溢了出来。
旁边小锅里的水已经烧滚了,芙蓉将青菜拿下水去抄了一下,然后便晾在了一边等它冷下来后调上酱料凉拌。捞了些酱萝卜出来切成条。昨儿还剩下了一些菜,家里的人已经将干净地拣起来分类放好了,等会儿热热就可以了。肉菜放在中午再说。现在要等的,就是这玉米饼煎好了。
芙蓉看着那油锅里渐渐变金黄的饼子,心里那叫一个憋屈。该死的顾清尘,说是不占自己便宜,居然搂着自己睡了一晚上,谁知道他半夜有没有趁自己睡着了偷袭自己。自己更没出息的是,居然就真的被他搂着睡着了。芙蓉的耳根儿都红了,咬牙切齿地将那红薯倒进已经开始变粘稠的粥里:等会儿就把圆圆接过来,这样比较安全一点。
饼已经全部煎好了。芙蓉正在装盘,忽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顾清尘的声音响道:“好了吗”
“你去安桌子吧,就好”芙蓉一边将剩菜倒进锅里炒,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还算有点良心,自己起来他也起来帮忙了,那青菜是他才去地里掐来择好洗好的。除了爱占点便宜,这个男人这点还是挺为人着想的,比如昨天晚上的洗脚水。
顾清尘看着芙蓉忙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答应着出去了。
顾家的饭桌和郭家的一样,都是摆在堂屋。这里光线好,空间大,够得一家人坐下。芙蓉将围裙除下,将饭菜全部端上桌子。北间的门这才嘎吱一声响了,顾老爹先走了出来,身上的棉夹袄还能看出折痕,想是新的。他背着手走出来,身后跟着顾老娘,头上绑着一块抹额,仅是一张帕子包着的,整个人收拾得干净利落。芙蓉忙上前去唤了声:“爹,娘。”目光扫过了顾老娘身后的那个小不点儿,在接触到他可怜巴巴的目光的时候心里一紧,仍是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顾老爹先是看到了满桌子的菜,又看到芙蓉知规矩的模样,心里自是高兴的,这个儿媳妇倒是勤快懂事的。他点了头:“老三,去叫你大哥二哥他们来吃饭。”
“三媳妇,你带了圆圆过去吧。”顾老娘坐下后,就对芙蓉说道。芙蓉忙答应了,上前两步拉了圆圆的手仍旧站在刚才的位置。摸着圆圆的手仍旧是暖暖的,芙蓉这才放下了心来。
顾清尘刚答应,东间门开了,一个和顾清尘有着三分像的男人走了出来。顾清尘忙上去喊了一声大哥。顾老大比顾清尘高壮许多,右手还牵着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大概有三四岁的样子。顾老大先是喊了顾老爹夫妇,然后对着芙蓉笑道:“三弟妹。”一边又将身边的小姑娘推了出来:“小桃,还不喊三婶婶”
早在顾老大招呼自己的时候芙蓉便忙还礼。小桃怯生生地走出来,看了芙蓉一眼,直往后缩,双手抱住顾老大的腿,只是轻声地动了动嘴,也不知道到底是喊的什么。芙蓉看到她露出一长截手腕的袖子,心里哀叹一声。听闻,顾大嫂一年前便病逝了。芙蓉对她笑笑,将圆圆推了出来:“快叫大伯和姐姐。”
圆圆一向最听芙蓉的话,脆生生地喊了两人。顾老大摸了摸他的头,从怀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了一个小纸包,塞到他手上,面上带赤地看着芙蓉道:“没什么好东西,只有几块糖给孩子吃,干净的并没动过。”
圆圆看向了芙蓉,芙蓉对他点点头。圆圆这才接了过来,大声地道:“谢谢大伯。”他一边小心地将纸包塞进了自己棉衣的小兜里。芙蓉注意到小桃的目光在听到顾老大说糖的时候一下子亮了,一直随着圆圆的动作在转,心里又一声叹息。
不多时,顾家最小的女儿也到了。她身量不高,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见到芙蓉只是点头笑了笑,轻轻叫了声三嫂,就被顾老娘拉过去坐下说话去了。
等了好半天,这顾老二一家一直未现身。芙蓉仍旧不动声色,目光在那桌菜上一扫,庆幸自己没有先将粥盛出来,要不这会儿早凉了吧。
“老二去哪里了老大你去外面找找。”顾老爹眉头一皱,正要发火,看到顾清尘和另一个人急急地赶进来。顾老二见到顾老爹,忙上前笑道:“爹,前头送货的许家昨儿连夜拉了许多东西来,我在办那边的事情,就慢了些。”
顾老娘已经松开了自己的女儿,开口道:“你媳妇呢”
顾老二的脸色顿时僵住了,支吾了片刻才道:“素娟的娘觉得身上不好,她回去看看。”
顾老娘顿时拉长了脸,要说什么,顾老爹已经开了口:“既然都到了,就坐下吧。”芙蓉听闻此话,忙麻利地进去盛粥。
“天衡也大了,明儿起让他也上桌子吧。”就在芙蓉将粥放在顾老娘面前的时候,顾老娘看了一眼圆圆,突然开口道。
顾老大愣了一下,应了一句,有点歉意地看着芙蓉。芙蓉倒是不介意,她一向主张小孩子也应该享受大人的权利,再说圆圆也上了桌子,她还担心不合规矩呢,这么一来,圆圆就不用下桌子去另吃饭了。
这之后,这顿饭吃得十分平静,庄稼人的饭量都不小,芙蓉准备的玉米饼被吃得精光,那一大锅熬得稠稠的红薯粥也吃了个精光,连菜也不剩下什么。
看来中午要多做点菜了。众人吃过后,芙蓉边收碗边如此想着,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声响。她抬头,一个村妇走了进来,先在桌子上一扫,又轻车熟路走进厨房去看了看。那村妇出来一摔帘子:“谁准备的饭,我的那份呢,想饿死我啊”
、首次交战因抽重发
正站在芙蓉身边往嘴里塞饼的圆圆被唬了一大跳,如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立刻窜到了芙蓉的身边,紧紧攥着芙蓉的衣角。
眼前的人是谁芙蓉早猜到了,她本来想着,自己是新媳妇,总归不要撕破脸才好。但是看到圆圆被吓住的样子,芙蓉心里冷笑:这么早就来立威了,你当这个家里你做主啊。芙蓉反身摸了摸圆圆的头,用眼神鼓励他继续吃饼,不用怕。圆圆见芙蓉冲自己笑,才放心下来,继续大口大口地吃饼。娘做的饼就是好吃。
芙蓉看他的嘴一动一动的像是小松鼠一样,心里特别喜爱,然后,她一眼也没有瞧那名村妇,仍是自顾自地收拾碗。
“慢着”就在芙蓉的手去端最远处的那只还剩了一小块玉米饼的碗的时候,那名村妇一个健步冲了上来,手一伸,拦住了芙蓉,“你煮的饭”
芙蓉没理她,收回了手,围着桌子转了半圈,去拿那只碗。那村妇要上来抢,芙蓉动作快,已经抢过来了。那村妇没有抢到,衣裳还在桌边蹭上了一大块油,顿时火冒三丈:“喂,我问你话呢”
芙蓉缓缓地抬起头,平静的目光在村妇的身上一扫,然后,端起那一摞碗就往厨房走去。
那村妇何曾受过这种冷遇,见问了芙蓉几次她都不答,直接抓起了刚从门里走出来的小桃的衣领,指着芙蓉:“小桃,今天是不是她煮的饭”
小桃的眼睛里露出胆怯,刚要点头。芙蓉砰的一声将碗放了下来,对着那名村妇严厉地道:“你放手你要对小桃干什么”
“这是闹什么呢”两人的响动终于惊动了屋里的顾老娘。之前是两个儿媳妇之前的争吵,她自可以隔山关虎斗,可是牵扯到了顾家的孩子,她就可以趁机出面了。她黑着一张脸走出来,那抓着小桃的村妇一把松开了手,奔到了顾老娘的身边:“娘,我急急忙忙赶回家,就为全这认亲的礼,水没喝上一口饭没吃上一口。我问了好几次话,竟没人答我的。”她越说,顾老娘的脸就更黑一分。
小桃本来被顾二嫂提起衣领时脚都离了地,如今顾二嫂这么就势一推,她往后仰去。多亏芙蓉动作快,将小桃拦腰抱住,入手轻飘飘的。芙蓉鼻头一酸,轻轻将小桃放了下去。
虽然顾二嫂一直在顾老娘的身边唧唧喳喳,可是顾老娘的目光始终注意着小桃这边。见小桃平安落地,顾老娘眉间略嫌不耐地高声道:“好了”
顾二嫂被吓了一大跳,愣了两秒,脑子里已经转了好几转,从袖里扯出手帕子,就抹起了泪。芙蓉瞅了一眼她的动作,拜托,装哭也装像一点吧,那还睁得斗圆的眼珠子是怎么回事。
不管如何,顾老娘并非是不想立威的。如今虽然二媳妇不入她的眼,可是她也不想新来的三媳妇一来就得了意。顾老娘沉了沉嗓子:“三媳妇,你二嫂问你话,你怎么不答呢”
芙蓉早准备好了,一听顾老娘这话,顿时看了顾二嫂一眼,花容失色:“啥,娘,这是二嫂吗方才她并没有叫我,堂屋里也不只我一个人,我以为她不是问我话呢。”说着,芙蓉脸上满是委屈:“娘,我并不知道这位嫂子就是二嫂,还以为是咱家相熟的一位邻居呢。”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可是下一句话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她并没有说她是谁啊。”
顾二嫂连哭也不装了,一把摔了帕子,正要开口。芙蓉已经防着她这一招,上前去端端正正地施了一礼,声音里满带惶恐地道:“我原不知道嫂子就是我家二嫂,还望嫂子不要怪罪。”
顾老娘略带犹豫,眼角余光瞄到了门口站着的小桃,心下有了计较,便淡淡地道:“不是什么大事。你才来,不认识人也是有的。你将东西收进去吧。”
顾二嫂被芙蓉那话堵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眼见着顾老娘已经发了话了,她也不得不服了软,鼻子里恩了一声,一甩帕子,自己转身回了房去。还是芙蓉懂事得答了一声是,仍是垂手在那里站着,目光望着顾老娘。顾老娘顿时有了被重视的满足感,面上带了一丝笑意,回了房去。
直到内屋的门关上,芙蓉心里才舒了一口气,暂时过关了。她并不担心以后交恶,妯娌不像兄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对这种没分家的家庭,她和顾二嫂之间应该算是有利益冲突的,所以既然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太过太平,芙蓉也不想着去和稀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自有招架就好了。
芙蓉收拾好了碗筷,牵着圆圆回了后头小屋。关上门,她这才细细问起了昨天晚上圆圆睡得怎么样。圆圆先是捂了捂嘴,然后哭丧着脸道:“娘,圆圆昨天没有喝刷嘴嘴,臭臭的呢。阿爷和阿奶也没有。”
本以为他会说想自己什么的,芙蓉反而忍俊不禁,起身去拿了给他准备的小柳条儿做的牙具,轻轻地帮他刷了牙,又捏他的脸道:“阿爷和阿奶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