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倒有些意动,展家就剩他一个人了,这边的老宅只需要在每次回来上坟时清理一下就好了,实在没毕要把老家人留在这儿。但展忠却不愿意跟他们去开封,他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舍不得离开这里。
艾历却道:“你不知道呢,展大哥那府里头都要长杂草了,乱的很,就需要你这样的老家人去帮他打理呢。而且像他这种性子,受了伤也不肯休息,吃饭睡觉不按时,工作又忙,没人看着,我怕他的身子都要拖跨的。”
展昭在一旁红了脸,有心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展忠一听这话,立刻站起来道:“既然如此,老奴便跟着去伺侯大官人。且大官人这般大了还未娶妻,展忠如去了,有何面目去见老爷与夫人这皆是身边无人打理的缘故。”说着就进屋收拾出门的东西去了。
艾历好笑,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催孩子结婚。忽略心里的那一丝不自在,向展昭笑道:“看来过不了几个月我就要有一个嫂子了。”
展昭的回答是一个椰子。
于是来时的两人变成了三人。
展忠年纪大了骑不得马,艾历便租了辆马车,自己也弃马钻了进去。刚出发,艾历算算包大人给的时候还有好几日,便向展昭道:“时间还早呢,不如我们去杭州玩两天吧想看西湖很久了。”
展昭虽然向来稳重,其实年纪也不大,正是爱玩的时候,又经不住艾历撒娇,便转道往杭州去了。
一路慢行,等走了一日,找了个客栈打尖时,展昭与艾历都愣了一愣:他们看见了一个与白玉堂长的极像的青年。
为什么说长的像呢
那青年的眉眼可以说与白玉堂一模一样,可就是穿着天差地远。白玉堂极爱干净,平日只穿白衣,全身上下总是整整齐齐一尘不染。而这个青年头戴一顶开花儒巾,身上穿一件零碎蓝衫,足下穿一双无根底破皂靴头儿,满脸尘土,全身上下除了脸,哪都不像白玉堂。
两人都认为自己是认错了人,便也不多去看,订了三间上房,叫了几个菜便吃了起来。只是那青年正与一个书生坐一块儿,叫了小二过去点菜,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便不自主地听了大半:“这鱼是包鱼呀还是”
“是漂儿。”
“鲤鱼不过一斤的叫做拐子,过了一斤的还要尾巴象那胭脂瓣儿相似我要喝陈年女贞陈绍什么四两五两金红颜色浓浓香,倒了碗内要挂碗,犹如琥珀一般”
那小二不一时便端了一个腰子形儿的木盆来,里面正是活蹦乱跳一斤左右的鲤鱼:“爷如何”
白玉堂却道:“卖这个手法儿就在此处开了膛”小二便当众杀了鱼,又听白玉堂道,“要尖上尖”
艾历却没听说过什么叫尖上尖,那小二显然也不知道,连忙询问。
“青笋尖咯吱咯吱”
艾历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引得旁桌的人都看过来。他红了脸,连忙低头扒饭,一边低声道:“展大哥,那是那只小白耗子呢,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花样。”他对这段是极熟的,白玉堂扮成个落魄的去戏一个姓颜的书生,后来还把那个被冤枉了的家伙从牢里挥了出来。只是为什么要去戏弄一个陌生书生,那书生为什么进监狱却完全不记得了。看着对面含笑吃饭的展昭,突然起了戏弄之心,便将头凑过去,小声道,“猫不是最爱吃鱼么不如我们也叫一尾那样的鱼过来吃那白耗子住岛上,可是吃鱼的行家。”
展昭略红了脸,嗔了他一眼,也不接话,却招手叫来小二道:“再来一盘板栗烧鸡。”
艾历绝倒原来这猫也会竖毛,竖毛的时候还挺好玩的。
既然白玉堂装着没看到他们,二人也不去扫他的兴,也装着不认识的样子,自顾自吃完了饭,回房睡觉了。
第二日,艾历被展昭叫起来到楼下吃早餐时,正看到那姓颜的书生带着书童走出客栈,尤听见那书童道:“轻松灵便,省得有包袱背着怪沉的。”忍不住便想笑,但一口粥正含在口里,咽不是吐又不是,脸都憋红了。
常州离杭州不过七百里,这日下午三人便进了杭州城。先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艾历便嚷着要去看西湖,展忠年纪大了不想动,二人便自己慢慢地步行到断桥亭上。
“这般发风景,可惜没酒。“艾历陶醉地道。虽然那著名的东城堤还没修起来,但现在空气与湖水都没有污染,仅这一点也足以抵消那遗憾了。
展昭笑道:“罢了,就你这酒量,展某背你回去倒不打紧,只是明日便游不得西湖看不得风景了。”
艾历红了脸,正要不依,却突然看见那岸边有个老头,突然掀起袍子将头一蒙,纵身跳下湖去了,不由失声叫道:“有人自杀了”
展昭也看见了那老者,只是两人都不会水,急得直搓手。这时一艘小船箭一般地驶过来,一个二十岁上下的渔郎跳入水中向那老者游去,那动作极为轻巧,倒比那些职业跳水动作员还要来得专业。
这与那水浒里的浪里白条也差不离了吧艾历想,如果奥运会上有这等选手,那水上这些项目的冠军岂不是几乎要包圆儿了么再加上轻功好的去跳高、赛跑,力气大的去举重
正想着,那渔郎已经老者救起,送到了岸边。两人大喜,急忙奔过去,却听那老头正在埋怨渔郎不该救他,仔细问过才知道原来这老头姓周,却是他用来维生的茶楼被他那招赘的女婿夺了去,告官却被打了出来,这才想不开投湖自尽。
三人听得皆是大怒,艾历便嚷嚷着要去把那女婿打一顿将茶楼夺回来,展昭却道:“不可鲁莽,且先去查清是怎么回事再说。那县令失职展某却是没有权利去管的,少不得等回开封后禀报包大人再行处置了。”
听得他这样说,那渔郎便转过头来,仔细打量了展昭一番,问道:“这位兄台不知道如何称呼”
展昭本对这渔郎便极有好感,便忙拱手道:“在下姓展名昭,字熊飞。”
“莫非是那四品带刀护卫,钦赐御猫,人称南侠的展昭展大人么”
“岂敢,岂敢。请问兄台贵姓”
那渔郎道:“小弟松江府茉花村姓丁名兆蕙。”
丁兆蕙艾历惊讶地看着那渔郎,丁兆蕙这名字他可记得,他有个与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哥哥叫作丁兆兰,在七五里头也是极为有名的,因为他们的妹妹丁月华就是展昭的未婚妻。不知为何,心里就不高兴起来。他从看原著起就一直不喜欢这丁家兄妹,因为展昭这次订婚有点赶鸭子上架,带着半逼迫的感觉。
丁兆蕙见展昭身边那个男孩瞪圆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自己,便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展昭忙道:“这位是我一位朋友,姓艾名历。”
讨厌归讨厌,人家现在也还没做什么讨厌的事情,艾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有些冷淡地点点头叫了一声丁公子便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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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展昭与丁兆蕙就闯了那周老儿女婿家,盗了几百两银子出来给周老儿做重开茶楼的本钱。展昭向来稳重,这次却这样胡闹地解决问题,让艾历不禁有些好笑,但他实在不喜欢丁兆蕙,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魔法,便没有跟去,自在客栈等他们回来。
两个武功高强的人到一个普通人家去拿几百两银子自然是小菜一碟,艾历甚至觉得他们刚刚出门就转身回来了,“咚”地一声将手里的包裹放在桌上,倒把艾历吓了一跳。
“这里是420两银子,足够那周老儿再开家茶楼的了。”丁兆蕙得意地道。
艾历不理他,却想着古人果然不方便,420两就是26斤多啊,力气小点的人都提不动了好吧,巫师也差不多。
当夜无话。第二天,丁兆蕙将银子送给周老儿,老儿千恩万谢的去了。丁兆蕙便向展昭道:“家兄派了家人来找我回去,昨日我已让来人带信回去告之与展兄巧遇一事。我兄弟二人向来敬仰展兄为人,想请展兄与这位艾兄弟回敝庄盘桓几日,不知展兄意下如何”
展昭想着还有两天时间,便立刻答应下来。艾历阻止不及,不禁郁闷地撅起了嘴。就算他对原著记得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该到订亲的戏码了但展昭已经答应下来了,他也没办法,只好见机行事了。
展昭便把马寄存在客栈,请掌柜的好生照顾展忠,自己带着艾历坐了丁家的小舟直奔松江府。一路上丁兆蕙显得很兴奋,展昭的心情也很好,两个人谈论个不停。艾历见展昭将自己给忘了,心里更加郁闷,便低着头伸手去玩那湖水。这时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上午的水还是有些冰的,这倒让他脑袋变得冷静了些,再去看展昭时,发现他俩的称呼已经由“南侠、丁二侠”变成“展兄、丁兄”再变成“大哥、贤弟”了,不由更加郁闷。
还叫大哥贤弟做什么不如直接就妹夫二舅好了。艾历愤愤地想着,突然开口道:“丁兄,听闻你有个花容月貌武艺高强的妹妹,不知今日有没有那福气得以一见”这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厌起来,却倔强地咬着唇不肯道歉。
他这话说的着实轻佻,丁二侠的脸立刻便拉了下来,想要发怒却又碍着展昭的面子,且那孩子显然是不会武的,只能铁青着脸咬牙。展昭迅速地看了一眼丁兆惠,向艾历喝道:“艾贤弟,你怎可如此提起一位未婚女子还不快向丁兄道歉”
艾历想了想,便咬着下唇,嘟囔着道:“有什么关系,反正有你在呢,还怕嫁不出去么”哼,我偏把你们的打算讲出来,看你们还好不好意思再提这事儿。
“休得胡言”展昭怒道,“事关人家女孩儿清白名声,怎可如此胡言乱语”
艾历不服气地道:“我哪里是胡言乱语了,这种事也不是没见过,说不到等下到了他家里,他就故意让他妹妹来跟你比武,然后就要逼着你做他妹夫呢。”
那丁兆惠先是被他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到后面却越听越心惊,竟不知该做何反应是好。展昭已涨红了脸,也不知是气是尴尬,喝道:“贤弟,休得无礼,丁贤弟不是这样的人,何况展某一介武夫,哪配得上丁家姑娘,休要胡言。”见艾历垂着脑袋不再说话,这才转身向丁兆惠拱手道,“贤弟请见凉,艾贤弟小孩子家口无遮拦,还请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丁兆惠回过神来,勉强道:“无妨,展兄人中龙凤,想是艾兄弟常见有人给展兄提亲,这才误会。艾兄弟也不用担心丢了人无法向包大人交待,家母向来将小妹视作眼珠子一般疼爱,却舍不得她这么早便嫁出去,想要再留两年呢。”
虽然这么说,后面的行程还是变得沉闷起来。丁兆惠虽然还是沿途向客人介绍水产风景,却显得兴致缺缺,再不见之前的风趣。展昭尴尬,便只是偶尔说上一两句,艾历倒精神了起来,一会儿看着水景哼着他自己也说不上名字的曲子,一会儿看着不远处渔民网中的大鱼流口水,引得展昭顾不上为他之前的话尴尬,因为他现在这副模样就已经很丢脸了。
幸好这时船已靠岸,舟子搭好跳板,三人先后下了船。丁兆惠让从人抄近路先去报信,自己带着客人沿着一条平整的土路慢慢走着。路上许多渔民,却不知是在做什么,听了丁二侠的解释才明白过来。原来丁家主管着半个芦花荡,除了上交官府,其余的皆要从这儿走货。看起来倒像是鱼霸之类的人物,只不过打着官商旗号的感觉,艾历隐约记得这丁家祖上似乎还出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走过一片树林,又走过一条石板路,这才到了丁府门口。那些站在门前的大汉让艾历突然觉得好笑起来,这感觉就与电视里看过的一样,武林豪杰或枭雄总是养着这么一大帮子人。站在门口的那人让展昭与艾历都吃了一惊,都忍不住转头去看看丁兆惠是否还在身边。原来那人竟与丁二侠长的一模一样,却正是丁兆惠的双胞胎哥哥丁兆兰。
那丁兆兰虽长得与弟弟一模一样,性情却稳重许多。他热情地迎过来,一手携着展昭,一手拉着艾历,一起走进门去。进门时,展昭解下腰间的宝剑便要递给旁边伺候的下人,他是想着这第一次进朋友家门,带着利器进去不好,且朋友高堂尚在,也怕吓到老人家。不过他这温柔却被艾历无视了,从那下人手里抢过剑,笑道:“大哥,我早就想看看这名剑了,平日只怕妨碍你,今日在丁兄这儿,且让我看个饱罢。” 今日他是打定主意抱着剑不松手了,看你丁兆惠拿什么去换了湛卢。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大概会晚些,尽量在12点以前码出来吧
好困啊,这谁提出入v要三更的啊,我要扁人,555555555
引火烧身 ...
丁家兄弟将展昭艾历二人引至厅上,重新见礼后,展昭与艾历又向丁老夫人请安。丁兆惠正要去内厅去,便笑着说他会将话带到,又把他哥哥拉到一旁说了几句什么,自进去了。只留下丁兆兰在厅上相陪,叫上人水给他们洁面,又上茶上点心。
艾历坐在展昭下首,双手抱剑,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一副天真好奇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丁兆惠出来了,笑道:“家母说了,请大哥与艾兄弟歇息歇息,少时还要见面呢。”
展昭与艾历二人尽快站起来答应了。
丁兆惠咬了咬唇,道:“听说大哥的宝剑是那巨阙,可否借剑一观”
来了艾历警惕地紧了紧怀里的剑,道:“展大哥的剑在这儿呢,他是谦谦君子,怕带剑会吓着老太君,我却觉得他笨了点。丁家也是有名的武林世家了,庄里上上下下只怕个个武艺高强了,哪可能这样就吓着老太君。”眼珠子转了转,又道,“听说庄上也收藏了一把绝世宝剑,不知可否拿来给我们开开眼”
丁兆惠剑没讨着,反而要借自家的剑出去,却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道:“艾兄弟且稍等。”便叫了个下人过来,附耳吩咐了几句,那下人自去了。
艾历警惕地看着他,先前在船上说了那么些话,本来以为他们不会再打定亲的主意了,但现在看这架势,却像是那计划要继续进行的样子。他们还要不要脸啊,艾历郁闷了,却没想到自己正在给展昭做决定,甚至没有问过当事人的想法。不过展昭却也没有提醒他这一点,只是坐在一旁,用他一贯温柔的微笑面对着这些。
过了一会儿,那个下人捧了把宝剑进来,丁兆惠接过来,“噌愣”一声抽出宝剑道:“大哥请看,这是先父留下的湛卢剑,大哥觉得比你的巨阙如何”
展昭轻轻地皱了皱眉,不等他说话,艾历就抢着道:“各有千秋吧,都是欧冶子的名剑,难说谁好谁差。展大哥,我说的对吧”
展昭轻轻颔首。
丁兆惠还待再说什么,一个丫环出来道:“太君来了。”
四人都连忙站了起来,丁家兄弟迎上去一边一个扶住母亲道:“母亲,这就是南侠展昭,这位是艾历兄弟。”
二人忙上前以子侄之礼见过。老太君颤微微地坐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展昭,又打量了一番艾历,道:“两位贤侄既然来丁家庄,便不要客气,当是自己家就好,有下人不听话的只管告诉你兄弟们。”
艾历跟着展昭应了,眼角却瞟见丁兆惠溜了出去,心里一突,不知是不是去找那丁月华来跟展昭比武了。不过记得宋朝的男女大防是很严的呀,怎么这丁月华可以随便出来与人比武
正想着,果然有丫环道:“小姐出来了。”接着便看见一个少女提着那把湛卢剑怒气冲冲地出来了,长的是极漂亮的,堪称端庄秀美。
艾历突然觉得心里沉沉的,偷眼看看展昭,却见他虽然站起来见礼,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抬眼去看那丁月华。心里莫明一松,但看到英姿飒爽的丁月华,又担心起来:如果她真提出比武,展大哥却不好拒绝,那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他抢先开口了,用一种天真、可爱的语气:“丁小姐,你手里就是刚才看到的湛卢么刚才艾历也有幸看了一下,果然不愧是欧冶子大师的宝剑呢,连我这不会武功的人都想据为己有了。这是丁小姐的宝剑丁小姐的武功一定很好,我好羡慕你们这些武艺高强的人啊,可惜没有机会学武。”
丁月华的脸色缓和了不少,道:“不错,这正是湛卢,我的武艺却不敢说高强,别说南侠在这儿,就是我哥哥也是不敢比的。”
“丁小姐太自谦了,虽然我不是江湖中人,却也知道丁家庄的小姐的美貌与武艺的。而且这把湛卢配小姐却是正好,若是我大哥这剑却就太粗太沉,与小姐不配了。”
被人说漂亮哪个女孩子都会高兴的,不论是现代还是宋朝。只不过现在的女孩会高高兴兴地说声谢谢,而宋朝的女孩丁月华被艾历一通夸,又是高兴又是羞涩,嗔了他一眼,武也不比了,转身就跑了出去。
艾历松了口气,斜眼看了看展昭,等着赞赏、感谢的眼神。但他失望了。
展昭皱着眉,看也不看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茶杯,好像那里面长出一朵花来了一样。艾历郁闷了,生气了。
难道他是想娶丁月华么那早说呀,害他浪费这么多口水,哼,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这边两人正各有心思,却没看见一个丫环悄悄进厅,在丁兆惠耳边悄声说了一句什么,那丁兆惠便悄悄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丁二侠愁眉苦脸地进来,附在老太君耳边说了句话,老太君面露讶色,看了一眼两个客人,微微点了点头。
丁兆惠轻咳了一声,道:“还不知道艾兄弟仙乡何处”
艾历愣了愣,答道:“我是陈州府安平镇柳树村人氏。”
又问:“不知家中还有何人”
艾历微微皱眉:“家父家母业已仙逝多年,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了。”
老太君本与展昭闲聊着,突然满脸心疼地道:“可怜的孩子,这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