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声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你知道我在外面”一个滴低的嗓音问道。
烛光一颤,一条蒙面黑色身影落在烛台斜於地面的阴影中,轻功非同一般;亦可能专门的杀手,有特殊的隐藏移动技巧,总之,不简单。
“不知道。我只知道,有客来了。”
何田田扬眉一笑。
“为什麽”黑衣刺客语气中带著不信,甚至未参透何田田话里的意思。
“烛花爆了。”
何田田一脸神采飞扬,仿佛说的是真的,来者也真的是客,随手倒了两盏茶。
“何小姐果然美丽可爱,不过我可没空跟你喝茶。我是来取你性命的,有何冤仇找我钱主报去。”
黑衣刺客有些吃惊,自己的模样不该有人当做是客,除非
第3卷 杀手夜色2
“急什么,我在这儿,我的命就在这儿,吃口茶润润口,大家交个朋友。”
何田田将书放到一边,自顾吃起茶来,将师兄教他的这一段江湖规矩学的像模像样。
在山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师兄偶尔还能下山;但她就不行,真正的在山上呆了十三年。
但师兄在的时候,会给他讲很多外头的东西,只可惜,六年前师兄就下山了;留下自己一人,孤单度日。
“既知要死,为何不惧”黑衣刺客语气森然,看着何田田的明媚笑容,愈发骇然。
何田田微笑:
“你想杀我,是你的意思;我之死与不死,还未可知,我又何惧之有”眼波一转,已收起温软笑颜,星眸里锋芒耀眼如剑一派大方坦荡、镇定自如。
黑衣刺客恼了,
“呛”一声拔剑出鞘,身形闪动,一道雪亮的剑光闪电般朝何田田当头劈下。
黑衣刺客的剑法不错,既有名家传授,自己也下过一番苦功。
挟盛怒之威,剑上的气势凌厉非凡,进攻的招式连绵不绝,快如疾风,密如骤雨
何田田眸光一亮,大为兴奋,在山上练功多年,这可是第一场实战。
手悠然的向腰间一按,一柄分水分光的软剑就握在手中;身子轻侧,手中的软剑挥洒开来轻灵迅急,飘忽不定几乎织成一道雪练从没有这么痛快淋漓过招,根本不用顾忌对方的身份。
光华夺目动人心魄何田田剑剑指向黑衣刺客招中的破绽。
何田田剑法胜过刺客,每每后发先至,逼得刺客不得不中途变招;但内力不如对方,吃了大亏。
如此一来,二人斗了个势均力敌,绕着房间游斗数圈,僵持不下,胶着起来.
第3卷 杀手夜色3
何田田眸中光芒一闪:如此下去可不是个事儿,对方既被她虚张声势先胜一招,这下优势快不见了;再不赢了他,自己非吃亏不可。
再则,刺客久攻不下,心里更急,这是个大好的机会。
何田田唇角勾起,很快调整战术,对那些虚招不再理会,只轻飘飘的避过,而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对方,耐心地等待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黑衣刺客半天没能取胜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子,心浮气躁;一心急于求胜,招式逼得太紧,破绽露得更多。
面对何田田举重若轻每每避开,不像累了的样子,大怒,奋全力攻击。
何田田依旧耐心的等,看上去被逼得节节败退,却占了主动权,有省了力气,轻盈的像在舞动。
师父说过,女子力量不足,耐力持久;不求速胜,但求稳胜。
因此等候一个合适的破绽一击必胜,比硬碰硬要强得多。
何田田剑法极为轻盈,自保根本不是问题;如此以逸待劳,潇洒俊逸,眼角眉梢随意的散发着英气逼人。
二人转过柜子,何田田手扶了一下,似力气不足。
黑衣刺客瞅准这空隙,一招“气贯长虹”,长剑向何田田横扫过来。
这招剑法霸道,出剑奇快,力道狂猛,长剑当空展动开来,映着明晃晃的耀眼之光。
令人只觉的势不可挡,气势惊人。
何田田暗自一笑,来得正好匆忙中提剑便挡,狼狈中转身迎着他的剑势抬剑一拦。
黑衣刺客眼睛顿时一亮,流露出明显的兴奋之色。
打了这么长时间,只与何田田硬碰硬地相交过一次,还因为试探未出全力。
这一番斗下来,剑剑落空,只觉得一身力气无处可使,早已憋得狠了。
这时见何田田挥剑硬格,自信以他这一剑之威,必然能将何田田的软剑拦腰斩断,越发使出十成真力,要将何田田劈成两半;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
第3卷 杀手夜色4
何田田心中暗笑,但声色不动,看准他长剑落下的时机,堪堪在两剑相交的瞬间,手腕微微一转,把迎向对手的剑刃改为了剑脊。
对普通长剑而言,这一转并无多大意义;但何田田拿的是一把质地非常好的软剑,韧度极佳。
黑衣刺客一剑砍在软剑剑脊上面,软剑顺着剑势便弯下来,犹如竹枝。
黑衣刺客丝毫没预料到这一变故,只当何田田怯了忽然剑下力道一空,犹如砍向棉花,心下大惊,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这一剑上,一时哪里控制的住,重心顿时向前一倾
何田田等的正是这个机会,脚步一错,身子向外滑开半尺,恰恰避开长剑的锋芒;借着长剑一斫之力,沉腕一挥,软剑弹得笔直,不偏不倚地刺向黑衣刺客左胸。
“嗤”极轻微的一声响,鲜血顿时喷出
何田田愣了一下,虽然自己流过不少血流过不少汗;但是第一次遇上真正的敌手而且将他刺伤甚至刺死,这个血,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
黑衣刺客也大吃一惊,但实战经验颇为丰富,在何田田愣怔的空挡里,赶紧后退两步,以免软剑进一步刺入心口;眼神却依旧惊疑不定,很难相信这个结果。
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又惊又怒,忙左手扶胸按住伤口,咬咬牙向何田田一阵快攻。
何田田快速反应过来,杀人不习惯但被杀与逃命却很习惯,她立刻边守边退。
软剑舞成一团花,只剩一个影子,自保绰绰有余。
至于凳倒桌翻,那可就顾不得了。
只是奇怪,一来就遇到这么难缠的敌人,何田田暗暗摇头:麻烦还真不小。
黑衣刺客追着何田田兜了大半个圈儿,忽然搏命般凑上来横剑一扫。
何田田大吃一惊:谁跟他搏命啊,活着才重要。
第3卷 杀手夜色5
看这架势,听师兄说江湖上有些刺客为了完成任务会不顾性命,喔,那还是远远的躲开最好。
一个后翻,直接拉开一人的距离。
黑衣刺客剑势一收,转身越出窗外,瞬间没了踪影。
呃,不称职的刺客。
何田田挑了挑眉,没所谓了,人家都走了,难道她还追出去不成再说了,妹妹可是京城有名的贤淑美女,肯定不会武功,追出去让谁看见了才多事,自露马脚。
刚才要不是保命,又是第一次遇到对手手痒,也也实在没办法,若是何甜甜,大概早呼救了;但何田田没这习惯,从来没有,自己动手喽,就是这样。
站在窗边愣了一会儿,何田田拐回来,好生将桌椅扶起来,将屋子里其他地方也收拾一番,坐在灯下,继续看书。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漫漫长夜,很能打发时间。
秋风款款吹,秋月凉凉照;昏黄灯光下,美人气定神闲,温润如玉
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开去,混入窗外菊香之中,几不可闻;仿佛刚刚不过是一场幻觉。
“啪啪啪”秋风中,零落的掌声格外清晰,刺耳,惊心。
何田田顿时愣住了,谁她竟然毫无察觉。
这个人在外面一定呆了很久,这是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觉得他一直在偷窥,看了她很久;而她竟然不知,可见来人的功夫远在她之上。
何田田慢慢回眸,心里更惊:一个二个强人,怎么都冲她而来事情,愈发诡异。
窗外,月明;梧桐树下,男子静立。
身影高大,青衫飘飘,皎皎月色为他精致的五官镀上一层光环,正是他的气质:阴晴不定,冷漠无情。
连叶休天,古连新叶国四皇子,太子的候选人之一,忽然非娶何府大小姐不可,让朝中上下猜的头疼。
第3卷 杀手夜色6
如今的镇南将军,势力其实很一般,又与十三皇子连叶休浩是姻亲,支持十三皇子,这关系虽然遮遮掩掩,但事实上明眼人都知道。
连叶休浩与连叶休天争夺皇位天下也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连叶休天硬娶何大小姐,个中缘故,耐人寻味啊。
那又如何,代王连叶休天心机深沉,谁不知道
其实,连叶休天心里有一缕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比如,昨儿偶然听说一直钟情于他的皇太后的侄女儿娴雅郡主不满于他要娶何大小姐因此派人今儿来行刺,他就很不放心的来了。
当然,连叶休天可不承认是“不放心”,他忙了一天,感觉“闲着没事”了,是跑来看热闹的。
听人说何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会针线女红琴棋书画,容貌才情天下无双;他很想来看看,这样的女子要如何应付刺客。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没想到竟看了一场好戏,这个何大小姐看来也不是那么无趣嘛。
连叶休天唇角勾起,心情大好,看来传言不实,传言不实啊
何田田看着窗外的人,虽然仪表堂堂人模人样,竟然笑的那么轻佻,没来由的就有些厌烦。
感觉了一下,这人没杀气,不是来刺杀她的;但那一副讨厌模样,肯定也不是来救她的,这世上当她一回事的就只有师兄。
忽然脑子一顿,她现在是何甜甜何大小姐,而不是何田田何大少爷,府里的人都这么认为的。
这可糟糕,让他看见自己会功夫,这个,深闺小姐未婚先孕还会功夫,这要一传出去,只怕闲言碎语能将将军府拆了。
何田田愣在窗口,顿时愁肠百结。
杀人灭口么,别说那个人的功夫远在她之上;就是功夫不如她,无缘无故的她也下不了手.
第3卷 杀手夜色7
虽然师父总是教育她,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要狠心,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现在不是在战场耶,战场上也不能一概而论见着就杀。
再说了,反正都逃了一个了,灭口也灭不掉。
何田田不由得有些苦恼,下山之后,似乎天天都是些烦心事,算是有些明白父亲的苦心了。
虽然山上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总是省心很多,忽然有些怀念山上单调又痛苦的生活
想着想着,何田田渐渐化成雕塑静静的坐在那而,手托腮,眉轻蹙,思绪已不知飘到哪里。
一抹诡异的思绪从心头飘过,连叶休天忽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眼前之人似乎完全将他无视掉了,真不知道是自己存在感太差;还是她太过单纯,刚刚跟人干架时候的精明不知道这会儿跑到哪边去了乍一看去,简直判若两人嘛。
“来者是客,不请在下进去坐坐吗”连叶休天忽然憋出一句,打破沉寂,这话说的一派风流倜傥,好似现在不是夜晚,而他只是闲庭散步,见着小姐,问一声好,仅此而已。
呃,何田田回过神来,总算想起窗外的事儿了;轻咳一下掩饰内心的慌乱。
真的,回来几天或者在山里从来没这么失神过,何田田眼里甚至有一闪而过的惊恐,大敌当前啊,竟然可以如此失神,若是对方有恶意像刚才那个人那样,那她大概都死好几十回了。
奇怪,大概外面的人太讨厌了,似乎比记忆中所有出现过的人还讨厌,或者一样讨厌,讨厌。
何田田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竟然还站在那里,脸皮真厚,一下子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何田田的世界里清楚记得的只有师父和师兄两个人,师父只知道叫师父,还知道她也是女扮男装,装的比男人帅比女人媚;别的比如叫啥名字之类就真的不知道.
第3卷 杀手夜色8
这个如今,见了这些形形色色的人,除了略有些讨厌的感觉;还有些惊慌失措。
“将客人拒之门外,似乎”连叶休天出口愈发轻佻,何田田失神的样子很可爱很好看哦。
心底则隐约飘忽着一种别样的情绪:欲与他一见,欲执他手,欲
“既然是客,还请明日再来。姑娘家的晚上不便见客。”
何田田回过神来,接着他话就往下说。
声线非常干净,多了些女人家鲜有的清新,少了些腻味,多了丝干燥。
连叶休天听在耳里,舒舒麻麻的更添了几分兴致。
但最后一句
“姑娘家的晚上不便见客”,让他心里一阵不舒服,高山的话,又在耳边想起:连叶休浩进过她的房间,似乎不止一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何甜甜的闺房夜里没有上夜的,夜里丫头婆子一律离远远的,包括贴身丫头绿萝,仿佛给来客提供方便,或者说谁爱来谁来,将军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啥也没看见。
何田田一个人过惯了,啥事儿都得自己动手;现在又要隐瞒自己女儿身,也乐得周遭没人。
因此打打闹闹大半夜,四处一点动静都没有,将军府仿佛死了一般。
想到这里连叶休天愈发气恼,一同夹枪带棒的话就丢出来:
“哈,我还以为镇南将军大小姐的闺房是人人都可以来的呢。还是说,只有我十三弟才有这个荣幸踏进何小姐的闺房呢”
连叶休天面带微笑,但眼里的阴狠与一闪而过的恨意很明显,仿佛要用话将眼前的人刺死,哪怕她是个弱女子。
连叶休天之前曾远远的见过何甜甜一面,美丽纯净,感觉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娶回去好处多多啊;不曾想又是如此有趣,却竟被十三弟先尝了鲜去;脑子里还有根神经胡乱抽抽,就是让他不顺气.
第3卷 杀手夜色9
怒意飙升,空气降温,秋风呜咽,树叶凋零。
何田田顿时脸色发白,已明白眼前这个语中带刺的人:妹妹不得不嫁的代王。
看他的样子,明明长的样貌堂堂,讲出来的话却是尖酸刻薄的要命。
又一想,“十三弟”
表兄连叶休浩,是他玷辱了妹妹又不负责任
妹妹呢
被他带走了
难怪父亲费了老鼻子劲儿也找不到妹妹的下落。
恨何田田开始磨牙:皇家都是些什么人
表兄那般待妹妹还什么音信都没有,父亲还一门心思回护他
眼前这个,自己估计还得跟他纠缠一阵。
何田田有揪头发撞墙的冲动,抬眸狠狠的瞪着连叶休天,心里一阵气苦:显然他知晓一切,甚至比自己家人知道的还多;但他为何不肯退婚呢还真是怪事。
父亲在朝堂混,也真不容易;不知他可知晓连叶休浩的为人,为何还敢为他卖命
连叶休天呢为什么忽然要娶妹妹
何田田一个头两个大,努力的搜索记忆,似乎还是妹妹出轨在先,他提亲赐婚在后,为什么
到底有什么阴谋
现在妹妹都有身孕了,他为何还不肯退婚;甚至连耽搁些时候都不肯,反而将婚期定的很近
他没有戴绿帽子的打算吧,免费奶爸更不像,就他那刻薄的样子,哼。
何田田心思百转千回,也实在摸不透这个男人的想法,肯定不好,谁往好里想那是傻子,问题是,究竟怎么个不好法
唉实在想不通,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要不然怎么办
连叶休天静静等了许久,瞅着何田田精致的小脸在灯下变得煞白,神色复杂,忽然眸子里又射出坚毅的光彩,十分诱人。
哦,既然半夜三更的跑来了,还在寒风里站了半天,当然没有这么离开的道理.
第3卷 杀手夜色10
虽然免费看了一场对决,但这怎么够,他的胃口从来不止这么小。
好吧,山不来就他,他就来就山好了。
连叶休天微笑着,精致的脸庞散发出妖魅的光彩;款步向前,踏着月色,潇洒自在至极的走到何田田房门外,举起修长洁白的手,轻轻地礼貌的敲了几下:
“咚咚咚咚”
何田田回过神来,忽然恨得头顶冒烟,这门还有什么好敲的
咬碎一口贝齿,想了想,勉强压抑着怒火,尽量用妹妹的样子说道:
“已是月上中天,有什么事,还请明早再来。”
连叶休天轻轻一笑,声音象滑过的风一样,带着说不出的轻佻无行:
“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怎么不招待一杯茶就赶人,何小姐待客如此,真令人怀疑将军府的”
何田田一下就来火了,显然这男人是故意来找茬的,给脸不要脸那还客气什么
冷静妈的都顾不上了,遇上这种人冷静不了,装腔作势个鬼,何田田冷笑着打断他的话头,沉声道:
“月夜闯门,不反省自己反而来怪人家不开门,真不知王府的规矩是怎么样的”
连叶休天笑得更邪魅,仿佛将人家弄急甚至发火是他莫大的乐趣:
“你,马上就知道了。”
何田田的脸色更白了几分,这个家伙看样子是不肯离去了,不知他要留下来又要做些什么
听他的语气轻佻,绝不会是个正人君子,
哼,原来古连新叶国的皇子,一个两个的都是只会轻薄女人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
想起妹妹被那个混蛋表兄十三皇子轻薄,还未出阁便已有身孕,如今只能流亡在外下落不明,何田田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咬碎银牙暗恨不已:
皇家的人真当何家没有人了吗,赶紧着的跑来欺负.
第4卷 深夜闺房
想归想恨归恨,何田田还是尽量忍了脾气,毕竟是妹妹不懂事在先,落人口实、让全家人抬不起头,强词夺理厚脸皮的事儿她不在行,冲着门外将话说的心平气和一些,外加三分冷冽一份分火:
“王府没有规矩,不表明我何府也是这般,代王还是请回吧”
连叶休天闻言懒懒一笑,也不怀疑被何田田猜中身份,相反的自己已经招了一半她猜不到才怪;何田田的话反而激起他的兴趣,醇厚浓浊的嗓音饱含宠溺,邪魅的道:
“女孩子不要整天价的学猫儿凶狠无情;夜来无事,也要学猫儿一样的妩媚多情的好。乖甜甜,开门”
“乖田田”
何田田心里一阵惊慌,暗想:他怎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还用如此怪异的语气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