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心里一急,忘了自己和妹妹的名字本就是同音,当初母亲是故意的,在家称呼大少爷大小姐也不怕乱。
心里一乱,何田田气势更低了三分,情知在情欲方面的无耻下流真不是连叶休天的对手,与其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不如退一步先看动静再作打算,想来自保不成问题。
主意打定,何田田声音又清冷了许多,问道:
“代王究竟想要怎么样”
连叶休天唇角一勾:有些意思;眉眼一转,继续无比温柔的道:
“开了门,你不就知道了吗”
深夜
开门
放这个混蛋进自己的闺房,还是个自己打不过的混蛋这事怎么看也不象有大脑的人做的。
何田田懊丧的手握成拳,遇上胡搅蛮缠又颇有身份的人,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咬唇咬烂,真想好好的打上一架,出一口恶气;可是这家伙已经看出一些门路,若再显山露水,怕是他一怒,真会奏请皇上,再添事端.
第4卷 深夜闺房2
心里有些忐忑,尤其对方是个喜怒无常的主,这门开还是不开呢
何田田眉头打结,愁了半天,咬牙切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缩头逃避不是她学的;既然退不得那就只有进,迎难而上未必没有生路。
打定主意,何田田黑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狠狠的瞪着那方,也不起来开门,只是尽量装出平和的语气轻轻地说道:
“请进”
连叶休天眉头轻挑,唇角裂开,渐渐笑的比太阳还灿烂,暗赞一声:好个人儿,在明显劣势下还能从容冷静并保留一定主动权,这个智慧,可叹,可敬。
但面上只有邪魅至极的笑容,伸手轻推,门悄无声息的便开了。
这还倒是意外,竟然未锁门,是该说她艺高人胆大呢;还是说她低贱、随时等着人来
“做客”
想到“做客”连叶休天就来火,尤其是如此清贵又有胆识魄力的女子被人抢了先,不爽的很;嘴角灿烂的笑意急速降温,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迈着长腿一步跨进门,反手将门关上,顺手上闩,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招数。
连叶休天心里,找个对手不容易,虽然何田田太嫩了些,他从无和女人争斗的想法,瞧不起;但何田田不是寻常
“女子”,有些天分或者后天养成的习惯,很值得试试。
连叶休天像回家一样关门入户,款步走来。
何田田吓一跳,心没来由的一紧:他想做什么
这个样子,到底什么意思
手握成拳愈发紧了,何田田习惯性的压抑着心跳,这是十三年来养成的习惯,紧张没用,紧张没用
默念好一会儿,何田田心跳才稳下来,脸色保持平静;
但连叶休天给她的压力太大了,比师父的利剑飞刀指着喉咙还厉害,何田田只能强撑着,腰板挺直,膝盖却微微弓起来.
第4卷 深夜闺房3
贝齿紧咬红唇,眼中神色微变,只觉得来人比想象的还要高大,走近时带给人的极大压迫感,隐隐有种死亡的威胁;他唇边刻意流露的微笑,更让人觉得寒如冰窖,而没有丝毫暖意。
连叶休天定定的看着她一举一动每一丝变化,脚步不停,一直向前,虽慢,但一直在接近
短短几步,犹如人生那么漫长,何田田煎熬的额头渗出细汗;
但她没有退缩的习惯,努力的勇敢的地坐在那里不动如山,表面努力维持镇定,尽量打量并判断对方的行为目的,以便在适当时候为自己争取机会,维护自己的立场与利益。
手里的书捏成一团,泄露了她的心意也缓解了部分压力,何田田骄傲的眼里闪烁着桀骜的光芒。
二个人距离在缩短
连叶休天眼底深处仿佛看见什么东西,似曾相识,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使劲眨一下眼睛将那种感觉逼退,稳稳的站在何田田身前,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她的唇,温柔地道:
“别咬了,乖甜甜,这么美的唇儿,我怪心痛的”
何田田只觉得一阵凉意直沁后背:这男人,太过可怕,不敌啊,死守死守死也要守住
“我是特地来看你的。”
连叶休天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邪魅的微笑,微微眯起的双瞳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含意;
修长白晰的手指轻轻托在何田田柔嫩的下巴上,轻轻揉搓着,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暧昧的感觉;轻叹一声,让人心动不已。
“啪”
清脆、响亮,托住何田田下巴的那只好看的手被另外一只同样好看但略显纤弱的玉手击落,动作快捷准确,毫不拖泥带水。
何田田回过神来第一个动作就是反击,虽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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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深夜闺房4
连叶休天反手握住何田田纤巧的小手,
皮肤光润,手感很好;轻轻一带,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唇角愈发翘的老高,内心深处某种征服猎奇的欲望被彻底激发出来,果然是只带着利爪的野猫子啊,我喜欢
又亲了下何田田中指,用舌头一舔,看着她羞涩的样子,心里异常满足。
一串念珠悄然滑落手臂,将她小手玉臂衬托的愈发娇嫩动人,真忍不住想抱一下。
何田田脑子里出现短暂的空白,不由又是一愣:那只大手除了轻佻之外,真的有种奇异感觉;
而他
古怪的舔舐,那个
若是他能像师兄一样略微温存一些,还真想就这样让他牵着,一辈子。
俏白的脸上显出一抹红晕,何田田心中一惊,猛的将手抽出来,紧闭的双唇依然挂着一抹凛然难犯的神情;虽然经过刚才一场恶斗,但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啊。
何田田咬了咬嘴唇,恨道:
“虽然代王是我未来的夫君但过门之前,您还无权动我。”
连叶休天脸上邪魅的微笑依旧,但嘴角的弧度有了一些稍稍的变化,
“夫君”与“过门”的字眼仿佛成了利刺,扎的他不舒服。
微微眯起的凤眼中闪烁着一丝捉摸不定的光,薄唇里吐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你知道我今天晚上为什么来吗”
沉默,一阵死寂的沉默,没有谁为这句话作出回答。
何田田很想问问,甚至刚才的刺客是谁,她也想知道;
但师父很多古怪的事情都不让她多问一句“为什么。”
长此以往,她虽然知道很多事情该弄个清楚明白;但也知道更多的事情弄不清楚搞不明白,若是对方不想说,那就
虽然和兵法相佐
纸上谈兵,与现实迥异啊.
第4卷 深夜闺房5
问出这个问题,连叶休天自己也愣了一下,
这种该死的感觉,多少年没出现了,
仿佛说的一个样子做的一个样子其实都不是真实所想,尤其面对何田田还有她倔强的咬着嘴唇倨傲的瞪着他或者事实上还有些不知所措,他自己都怀疑:今晚为何而来
冥冥中的指引吗
嚇,谁信那种鬼话,看啊,眼前的野猫子,有什么值得他来的
何田田避开连叶休天咄咄逼人的视线,眼光扫向院外
如水月光清冷,夜风吹动树梢,时而呜咽时而沙沙,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单薄的身板依旧坐得笔直,默默的等着对方出招。
相信他开了这个头,一定有什么事;不懂,又何不静等
“我想护花谁料”连叶休天忽然淡淡地开口,高大而又挺拔的身影几不可见的晃了一下,让原本宽敞的闺房变得有些拥挤。
何田田心头一震,面上却努力不动声色,双唇也依旧紧闭着,但心底却是一阵腹诽。
护花
哼,说的好听
那刚才为什么不动手,而是躲在黑暗处静观做贼呢
直接将刺客截在外头免得给深闺女子带来震惊岂不是更好如今到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安得什么心
“花儿有刺,还有毒”连叶休天的话中有一丝调侃的味道,嘴里吐出凉凉的风,不羁。
“若是别无他事,代王可以回去了。”
何田田冷嘲一句,双眉微蹙,脸上寒若冰霜,一丝笑意;眼里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冷笑,
看戏,小心看瞎了眼,哼
“如此良宵,月色姣姣,美人在侧,岂可虚度。”
连叶休天信口说道,一丝滛佚的笑容斜斜地挂在嘴角,双眼紧紧逼视着何田田,眼中有一团喷薄欲出的火,仿佛要将她的倔强溶化.
第4卷 深夜闺房6
炙热的视线烧得何田田心头一热,脸发烫,手指微抖,眼看着书落在桌子上才回过神来,脸愈发红润烧得厉害,心里升腾起一种羞辱的感觉;菱唇一抿一张,低低的吐出二字:
“无聊”
静谧而又暧昧的闺房像是燃放了二挂爆响的鞭炮,一股浓浓的火药味顿时弥漫开来,呛人。
连叶休天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唇角的线条一瞬间有些僵硬,转而又恢复了常态,仿佛刚才的那一骂,只不过是夏夜里掠过脸庞的一只蚊虫,并不值得去刻意追究
“你终究是我的,无论你怎样拒绝”连叶休天冷冷地甩出一句话,锋利的眼光像刀子一样,在何田田凹凸有致的身体上下逡巡;
仿若一只饥饿的野狼,看到垂涎已久的猎物,目光放肆且毫无遮拦,散放着一种生杀予夺尽在掌握的傲然。
何田田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一种莫名的忿怒在心中郁积。
她虽然从小就被当成男子养育;哪怕穿了妹妹的衣裳扮作女人,终究受不了男人如此赤裸裸的眼神,那眼神像一群蚂蚁在啃噬她一般;更受不了他高高在上的气势,仿佛别人都是蝼蚁可以任凭践踏。
“我希望您能尽快离开这里,在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房中呆的太久,对您的声誉和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
何田田细弯的眉头紧拧,樱红色檀口稍稍开合,冷冽而又执着的目光毫不避让连叶休天咄咄的逼视。
思来想去,也不能不顾一切一剑剁了他,何田田憋得小脸通红。
她现在装作妹妹何甜甜啊,又是在何府,要她如何冒犯刺杀皇室成员哪怕话说重了都可以告她忤逆株连九族,这
连叶休天玩味的看着她,盛怒之下还强自忍着,薄衣贴身,胸口被气的起伏不停。
虽然胸不大,但小巧圆润坚挺,照着她脖颈的肤质应该也是柔滑细腻,应该
第4卷 深夜闺房7
连叶休天眼神又深邃了几分:良人美景,奈何良人不怎么配合,怎么办
连叶休天微皱了皱眉,咽下口水,突然说出了一句意图不明的话;
“你爱你的父亲吗”
微微上扬的唇角挂着一抹嘲讽,深邃的目光含着些微狡黠。
“什么意思”
何田田紧盯连叶休天,目光有一些迷惑和疑问,心里暗恨:
这人说话行事果然喜怒无常,毫无逻辑,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你去问你的父亲,饯花节前后都做了什么事。”
连叶休天说完便转身,疾步来到房门前,拉开门栓,临出门时又回转头来,脸上挂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说道,
“在你出阁前,我不希望看到有什么变卦,否则呵呵”
冷笑还未随风散开,连叶休天已经移身出门,衣衫轻飘,转瞬便消失在溶溶夜色中。
风清,月朗,
一切归于宁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唯有开着的门,呜咽着吹来薄情秋风,寒。
何田田对着玻璃绣球灯发了好一会儿呆,也没明白过来,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乱了。
一直以来的冷静自持竟然在他面前破功,破碎的无以复加,这是怎么了
灯光摇曳,烛影轻斜,黄花凉透,美人犯愁。
何田田木然站起来,缓缓过去合上门栓,拐回来简单收拾一下,将桌上的书放回书架,宽衣歇息
躺在精美的雕花大床内,思绪纷乱。
连叶休天的忽然闯入,让她平静的心开始烦乱,看来那个人没有她想象的好对付,甚至连头绪都摸不到。
天光放亮。
将军府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流水,叮咚作响,花草林木,婆娑生姿。
绿萝穿着红绫袄,一路快步穿假山,过石桥,来服侍何田田起床
第4卷 是男是女
绿萝嘀嘀咕咕抱怨:服侍大小姐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住的这么远过,服侍起来一点都不方便;若是再有人进来欺负唉,好吧,大少爷从小出门学艺,应该没那么不济。
但是夜里吃茶起夜什么的,也得要人服侍啊。
难道大少爷就这么苦命,什么都得自己来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呢大少爷,连个小厮也没有好吧,小厮在内帷服侍更不像。
何田田还没有起床,昨晚刺客的事与连叶休天的搅扰,让她难以入眠,辗转反侧思索了无数种可能对策与思路,直到凌晨才合上眼睡着。
刚睡着,天就放亮了。
绿萝象往常一样提了一壶热水,端着盘子来到门前,推了推门:关着
心下纳闷:今儿大少爷怎么了,都这会儿了怎么还没起床
前几日不是每日一大早都会起来练功的吗算了,老爷有话,她只好勉为其难了,拍了拍门,脆声叫道:
“大少啊大小姐老爷叫你哩。”
绿萝服侍何田田慢慢也习惯了,只是越是陪着他一天天的改变,心里就越有些不舍:
好好的一个男儿家,为了将军府,牺牲了自己的前程,成日躲在屋里,学些女孩子家的事。
唉,作为一个丫头,还是别想那么多,但凡有个折中的办法也不用这样,这不是没办法嘛。
丫头叫了好一阵,何田田才一个机灵醒来,睁开眼一看,哇天已大亮,竟然还躺在被窝里,似这般睡到上三竿,还是头一遭。
何田田有些懊恼的揉了揉额角,警惕性越来越差,或者说自从那个混蛋来过后就变成这个样子。
刚才若是有人一刀砍了她
这可真要命诶
何田田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一把抓着衣服胡乱穿了就去开门。
唉,女人装女人,这个,还得先束胸,然后再垫东西,这个骗来骗去,真是麻烦.
第4卷 是男是女2
唉,女人装女人,这个,还得先束胸,然后再垫东西,这个骗来骗去,真是麻烦。
幸好妹妹胸不大,垫的东西不多;她自己也发育不完全,或者常年束胸的结果,胸小,束起来也就容易的多。
门开处,绿萝忙收敛心思,笑盈盈地走进来,将漱口净面的水分置好后,等何田田洗漱完毕,又拿来铜镜银梳,给何田田打理起来。
珍珠翡翠金步摇,绫罗绸缎小夹袄,娇滴滴一个小女儿,偏生要装一个俏公子扮作的小女儿,装来装去,一样的国色天香秀色可餐。
“大少爷越来越像大小姐了,怕是连绿萝也要分不清”
绿萝看着铜镜里千娇百媚的人儿,又是一阵叹息:
原本英气逼人的大少爷,才几日功夫,就将大小姐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去。
“呵,这不是好事吗”何田田轻笑着站了起来,
“我们赶紧去吧,可不能让父亲等久了”
何田田心里明白,这小丫头心疼她,但她也不好出声安慰,府里如今知道她假扮妹妹的人,除眼前的丫头外就只有她父亲何如。
几乎全京城的人是知道镇南将军何如只有一个大小姐;
为了让家业后继有人,唯一的大少爷早被送出去习武了。
何田田还不可能告诉绿萝真像。
“大少爷”绿萝看着何田田低垂的眉眼和嘴角勾勒的浅笑,没来由的开始心疼:
大少爷来了之后,似乎总是笑着,
笑着安慰老爷,
笑着安慰自己,
却从来不曾为自己考虑过半分
“绿萝,怎个又忘了规矩呢”何田田低叹了口气,这丫头是真心关心着她,但心肠太直,亦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总叫人不放心。
“是,大小姐。”
绿萝湿了眼眶,却又忍着,低了头急忙收拾出门.
第4卷 是男是女3
秋风起,秋叶落,秋雁归,黄花黄,女儿心事惶惶。
一路上何田田都在盘算,昨晚的事情,有好多要告诉父亲,或者盘问父亲,以及与父亲商量。
眠东阁内,一切依旧,浓浓的书香味,让人心神宁静,又不乏人情味儿。
镇南将军何如坐在桌前的楠木椅上,头发花白,几分慈父沧桑与担忧;脸色红润,几许位高权重的志满意得。
自从何田田回来后,他的状态好了很多,仿佛千斤的胆子都有人挑起了;他不用再担心何甜甜,也不用担心自己,仿佛何田田会解决一切问题,他只需坐享其成。
何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