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众人不禁同时仰头往那声音来源出望去,只见一匹黄马之上,正站着个白衣翩华的惊艳身姿,那抹出尘的白在这迷雾般的黄沙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是那样的飘逸如仙。
沈雁雪看了一眼下方的众人,环顾之下,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一个身着异域服饰,却满目狰狞的中年男子身上,她红润的唇瓣微微扬了扬,径直问道:“你是喇尔族的首领赤喇吗”
赤喇眼眸微眯,直觉的对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女人心存警惕,在这绵延的战队、遍地的尸骸之中,一个女人竟敢只身前来,这不太合常理了,加上她刚才随意发射一枚暗器,便将方骞手中的三尺钢刀嘣然击飞,这等干练骇人的手法,更是让人不得不防。
就在赤喇万千思绪时,一旁被人击下钢刀的方骞,与站在赤喇身后的尤渊却都不约而同的遥遥看向那马上英姿飒爽的素衣女子,眼里只有怔忡是她吗真的是她吗
沈雁雪看了看天色,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又问道:“我说大胡子,你到底是不是喇尔族的首领是不是你也给句话啊,干耗着你以为真的不用钱啊”
赤喇目光一狠,眸中杀机已动。
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沈雁雪笑了笑,再微微动了动骨头关节,热了个身,便俯头往下一冲
没人看清她的身影是什么时候降落的,只是当所有人回过神来之际,那个素白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而人群中间,一个断了头却屹立而站的男人,却显得那样突兀。
“啊”不知谁叫了一声,这个声音,就像地狱里招魂的死神,无形的在每个人心里都落下了一个恐惧的烙印。
望着黄雾中的某一方,尤渊的目光越发深邃,或许别人都没看清,但是他看到了,那个女人手中的短刃如此锋利,杀人的动作又是如此熟练,变动逃离的身形更是如此的快速,呵,不过七年不见,沈雁雪,你怎么就变了个人这七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援兵
带着赤喇的人头,沈雁雪跑得很快,她在现代所练的古武学便是以“快”著称的功法,快速的手法,快速的身形变动,这让她在无数战役里无往不胜,当年美国fbi甚至还友情赠送给她一个格外劲爆的外号“飞冥”,寓意:飞跃在天空的幽冥。
出了绵延的黄沙滩,她很快便看到了不远处一辆蓝顶马车,她笑了笑,一闪身,便进了马车,马车也在下一刻跃腾起来
马车不知道驶了多久,只等天都黑了,车轮才停在了离黄沙滩三十里外的树林中,矮小的晴天钻进车厢,一双眼睛星星闪亮的盯着沈雁雪,急切的道:“娘,战利品呢,战利品呢”
正在养精蓄锐的沈雁雪睁了睁眸,睨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儿子,不咸不淡的哼道:“你是想要战利品,还是想要你娘”
“什么意思”晴天困惑的眨了眨眸。他看娘不过半个时辰便带回了喇尔族首领的人头,难道不是因为对方防守很疏忽,所以娘才创下了有史以来以最短时间完成任务的记录吗既然对方防守很疏忽,那娘砍了人头后,自然应该多带点其他金银财宝回来啊,娘以前不都是这样吗
沈雁雪翻了个白眼,回想起当时黄沙滩上的几十万人潮,脸色黯了黯,在那样的情况下执行任务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没有一个刺客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砍下“任务”的首级,若不是为了救那个被人出卖后生无可恋的南宁大将军,她才不会在那种时候现身呢,所以,当她砍下赤喇的人头后,几乎气都没喘的便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了,要知道,若是动作真的慢了一点,很可能她就会被那几十万喇尔族战士千刀万剐了。
想到这里沈雁雪不觉有些心烦,那个南宁大将军她根本就不认识,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脑残到不惜暴露身份去救他,可是那一刻,她的身体真的就像出于本能似的不希望他出事,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与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关系
她的目光蓦然发冷,眼眸一转,深邃的眸光立刻投向自己霹雳无敌可爱的儿子难道,那个男人,是晴天的老爸吧
沈雁雪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不会吧,那个男人这么弱,简直就是个窝囊废,她儿子的老爸如果真是那种货色的话,她真的会很严肃很严肃很严肃的鄙视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的审美观的,她到底是这样一个大脑缺氧,或者视网膜脱落的笨女人竟然会喜欢那种没用的男人,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小晴天正处于没有额外战利品而失落的内心交战中,自然就没发现自家娘亲那不寻常的目光,不过如果他现在抬起头,看到她家娘亲那彷如踩到大便的苦逼表情的话,应该会觉得就算少十件额外战利品,也是值回票价的。
北方的天气越来越冷,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两mǔ_zǐ 也就没有继续停留的必要了,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蓝色的马车再次疾驰在回京的车道上。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的半个时辰,一个衣衫破碎,手持三尺钢刀,一脸血污的男人突然急匆匆的跑进树林,当他看到地上那还冒着浅浅黑烟的火堆,刚硬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盯着那堆已经烧黑的木柴,他喃喃轻语:“雁雪,到底是不是你”
后面杂乱的脚步声很快响起,血污男子握紧钢刀,眼眸发狠,回过头去刚准备再次迎战,却在看到领头人的样貌时面露惊喜:“阿左,怎么是你”
谁杀的
被唤作阿左的男人也松了一口气,看着他道:“放心,后面追杀你的喇尔族追兵已经被我们杀了,你不用担心了。”
方骞挑了挑眉,对于对方的及时出现虽然饱含惊喜,却也满是疑惑。
似乎看懂了他的困惑,宋左叹了口气,才道:“皇上不久前知道了尤渊对南宁恐有异心,便立刻调配我带领十万援兵赶来支援你,可是我赶到黄沙滩时,只看到满地的鲜血与尸体,却找不到你,我抓了个重伤的喇尔族逆贼审问,他们说你正被喇尔族追杀,我这才立刻赶来救你。”
方骞垂下黝黑的眸子,一想到黄沙滩上那整片的尸海,他的胃就开始抽痛,那些战士的死,可是因为他。
见他目光幽暗,宋左沉了沉脸,侧头对着身后的副将道:“传令下去,全国通缉尤渊。”
“是。”身后的人很利落的应了一声,便转身快速离去。
宋左与方骞也算交情颇深,虽然知道方骞如今肯定比任何人都要内疚,都要难过,可有些话,他还是必须说:“阿骞,不是我说你,尤渊的心机之深虽然你我都没料到,但是既然皇上的手谕已经给你了,无论你再怎么信任尤渊,也万不能忤逆皇上的圣谕才是。”
“手谕”方骞抬起头,浓黑的眉毛搅在了一起。
“是啊,皇上七天前就飞鸽传书给你了,难道你没收到吗”皇家饲养的飞鸽耐寒耐暑,动作灵敏,且认人功力惊人,除非遇到了意外,否则飞鸽一旦飞入了军营,就算万箭穿心,也一定会将书信亲手送到当事人的手中,这也是为什么皇上的手谕敢随便交托给一只雀鸟的原因,此种信鸽的忠诚度之高,甚至比人还值得信任。
方骞眉头皱得更紧了:“可我的确没收到皇上的手谕。”
“什么”宋左也拧起了眉毛:“你说真的”
方骞点了点头,却又转而沉叹起来:“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管怎样,都要怪我,若非我识人不清,也不会害死这么多战士,我难辞其咎。”
宋左看他目光澄清,不像说谎,沉默了一下,还是勉强叹了口气,宽慰道:“算了,好歹你也手刃了赤喇那蛮夷匈奴,也算是为这多士兵报仇了。”
方骞冷笑一声,目光越发悲哀:“赤喇不是我杀的。”不止不是他杀的,他还差点没出息的在仇人面前横刀自尽,说起来,他还真是窝囊。
“不是你杀的”宋左吃惊的瞪圆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他抓的那个重伤的俘虏只说赤喇已经死了,的确没说是被谁杀死的,可是看喇尔族所有人几乎都出动了来追杀方骞,他就以为一定是方骞杀的,可是现在方骞都否认了,那赤喇到底是被谁杀的
他疑惑的目光刚刚投过去,就听方骞声色幽冷的道:“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是谁,她的动作太快了。”在没再次见到雁雪之前,他并不想将她说出来。她的失踪当年就众说纷纭,如今她又突然出现,还是以这样骇人的姿态。一个原本娇滴滴的沈家三小姐,七年的不见,突然变成了个须臾之间杀人于无形的冷血刺客,这绝对不是一件可以随意公诸人前的事。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宋左还想问什么,方骞却又开口:“既然赤喇已经死了,喇尔族为了新任族长事,自然会内乱一阵子,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拦路抢劫
宋左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心里却仍旧疑惑,喇尔族素来以蛮横强悍著称,之前他们并没有干 扰南宁的意思,可当三年前赤喇继任族长后,三年之内,他们便干 扰南宁北方边境十多次,赤喇的实力无疑是喇尔族数百年基业中最强的一个,这样一个有胆有识,有勇有谋的人,会轻易的被一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小人物砍 杀吗这太不寻常了,也太让人警惕了。
宋左眼眸深邃,看来,回京之后第一件要事,就是尽快找到那个刺杀赤喇的人,找到之后,如果对方识趣肯投靠南宁,他自然无任欢迎,如果对方不肯,那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那个拥有强大攻击力的威胁者,彻底消失在世上。
“阿楸”马车里,本正斜躺着假寐的沈雁雪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揉揉发痒的鼻子,撩开车帘对外头问道:“晴天,到哪儿了”
正欢欢喜喜驾着车的小晴天一手持着缰绳,一手捏着鸡腿,嘴里含糊的回道:“娘,到南卫坡了。”
放下车帘,沈雁雪皱皱鼻子,低低的咕哝:“奇怪,已经到中暖地区了,怎么还冷得打喷嚏”说着,她索性抓起旁边的毯子,将自己裹起来,裹好了,她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身后的大枕头,刚想躺下去继续假寐,马车突然冷不防的往前一倾,她一个措手不防,差点栽出马车。
“沈晴天,你要谋杀是不是”她愤怒大吼。
下一秒,车帘突然被掀开,就见满手油腻的小家伙一脸不满的说:“娘,有人拦路抢劫。”
“拦路抢劫”这山坡地区倒是多的是拦路抢劫的贼盗,若是往常,她倒是可以陪那些强盗戏耍戏耍,找些乐子,可是这两日日夜兼程的赶路,她可就没什么闲工夫跟无聊的人耽搁了。
她挥挥手,一脸随意轻蔑的道:“将他们打发走,别扰了老娘午觉。”
小晴天皱了皱鼻子,无可奈何的嘟起嘴:“可是娘,他们不是抢劫我们,是抢劫另外一辆比我们的马车看起来漂亮一百倍,一千倍的翠盖珠缨的大马车。”
“漂亮一百倍,一千倍的翠盖珠缨车”这山坡地区,盗匪横行,竟然还有人敢公然高傲的以如此富贵的姿态穿行
目光一讶,她索性探出脑袋,往外一看,竟果真见前面不远处,有群五大三粗的精壮男子,正手持利刃,团团围着一辆玉翠冠盖,珠缨为帘的豪华贵车。
按理说能乘这样好车的人,不是皇亲贵胄也是富豪之家,身边应该不乏有侍卫随从沿途保护才是,可如今这车却独世而立,四周一个护卫也没有,反而有些奇怪了。
就在这时,那堆人,也起了动静。
只见珠帘掀起,一名摸样伶俐,穿着质朴的十三四岁小丫头从车厢里钻出来,她手里拿着一叠银票,笑盈盈的走到山贼头头面前:“这位大哥,这些是我家少爷特地孝敬给大哥们的,还请您笑纳。”
一手夺过银票,山贼头头略微看了看数量,眼中的贪婪之色顿时更甚了,他猥亵的哼笑两声,上下打量着了一圈眼前的小丫头,啧啧声道:“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一百两,这么说你们身上还有更多的银子识相的就把银子全拿出来,再留下马车,大爷们就放你们走。”
小丫头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她顿了顿,迟疑的回望了车厢一眼,这才重新填上了笑意:“大哥,一百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了,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是。”
刺眼
“呸,谁跟你今日留一线就是再见你十次,老子也照抢不误,你他妈废什么话。”说着,他大手一挥,轻松的将小丫头推到一边,大步一抬就往马车方向走。
给脸不要脸小丫头气得满脸煞红,连忙冲到马车前面,双臂张开,阻挡山贼头头前进的步伐,声音更是几乎咬牙切齿:“我家少爷尊容,岂是谁的眼睛都能玷污的,你个胡搅蛮缠的贼人,若非我家少爷今日急着赶路未带侍卫,你们早就人头落地了”
山贼头头浓眉一挑,再哼一声:“好好好,要有本事,就来砍大爷的人头,大爷在这儿等着呢,哈哈”他话一说完,四周山贼也纷纷跟着起哄,小丫头本就脸皮薄,被他们这一笑,登时气得脸更红了。
不远处的沈雁雪看那边嘻嘻哈哈好像一时半会儿没有结束的意思,她脸色一沉,有些不耐烦了。这要打劫也麻烦不要挡在大路中间好不好,阻塞交通要道他们以为真的不用罚款啊
“娘,那边好慢哦。”吃完一只鸡腿,小晴天不知从哪里又摸出只鸡腿无聊的坐在车板上,像看戏似的看着前方的情况,嘴里还不屑的抱怨着。
瞪着儿子越来越圆的小肚子,沈雁雪嘴角抽了抽,心里诧异,他到底把这些鸡腿藏在哪里的
不过既然一向耐心十足的宝贝儿子都觉得太慢了,那肯定就真的太慢了,她叹了口气,悠然道:“把车驶过去,莫非还真要等到他们完事不成”
小晴天啃着鸡腿,悠闲的靠着车厢壁上,张口就对那匹黄棕色笔挺高大的拉车马径声吩咐:“大黄,过去一点。”
被唤作大黄的大马听到了主人的命令,立刻抬步,仅十几步左右,便驶到了正僵持着的“案发现场”。
山贼头头之前就注意到这辆看起来很朴素很穷的蓝顶马车了,他没出声一是因为他正忙着宰肥羊,做大买卖,二是因为他料想看到他们在劫道,一般正常点的人都应该绕道而行,拔腿就跑,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辆马车竟然会朝他们开过来。
微微惊诧一下,又看到驾车的竟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他的脸色便难看了起来,他就说对方怎么敢走过来,原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
旁边一个小喽啰见状,哼笑一声就过去驱赶:“喂喂喂,哪里来的臭小子,要命的就赶快走,走晚了,别的把你们也劫了。”
小晴天啃着鸡腿,口齿含糊的说:“叔叔,晴天和娘要从这里过,你们让开一点。”
哈要他们让开
小喽啰登时一脸冷笑,他举起大刀,故意扭曲成狰狞的表情,恶狠狠的吓唬道:“臭小子,你是傻了吧,没看到大爷在做买卖吗识相的赶紧走开,否则大爷手里的大刀可是不认人的。”
小晴天皱皱鼻子,扔掉手中的鸡骨头,随意擦了擦手,一脸正色道:“叔叔,晴天是不会走的,你们要是不让路,晴天就冲过去了。”
“呀,你个混小子”
“狗子,你还在磨叽什么杀个小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废这么多话干嘛”山贼头头眼见自家手下竟然还当真和一个芝麻点大的小娃娃争吵起来,当场沉下脸去,在他看来,多余的废话还不如尖锐的大刀管用。
狗子见老大生气了,忙点头哈腰的应承着,又转头对着小晴天恶狠狠的道:“你个臭小子,害大爷我挨骂,看老子不收拾你。”
说话间,他持着钢刀跨步上前,可他的刀尖还没靠近车板,就听车厢内“嘶”的一声,一根肉眼看不到的银针飞跃而出,直直的扎进了那叫狗子的山贼左眼。
“啊”捂住鲜血四溢的左边眼眶,狗子的声音凄厉极了。
没有天山寨
山贼头头面色一沉,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能够幸保不失到现在,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他看了看自家手下,又目光凝重的看向浅蓝色的马车车帘,心里的确有些忌惮了。
小晴天不知从哪儿又掏出只鸡腿,边啃边含糊着说:“叔叔,你们要是再不让路,晴天的娘亲会生气的,娘亲生气的话,后果会很严重,你们也就会很危险的。”
这话一出,山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有的甚至开始交头接耳,其实从刚才马车中人投放暗器的手法看来,就可以大略看出里头的人是个高手,可他们本就是做着刀头舔血的生活,在没有得到确实的证明前,他们还不想轻易放弃。
山贼头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痛晕过去的狗子,壮着胆子对着车厢中人拱了拱手,道:“女侠手法纵然高超,只是这南卫坡上,一直是咱们天山寨的地盘,女侠派个小娃娃出来打发我们天山寨,似乎也太过不尊重人了。”
“哦那你要如何”车厢中飘出个云淡风轻的女儿声,那声音很轻,很柔,却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里,不容忽视。
听到这个如此柔弱的声音,山贼头头顿时有了底气,毕竟再能干的女人,也就会使两下子暗器,不足为惧。“要过南卫坡,自然要留下点东西,女侠也是江湖中人,理应明白这个道理,我张老大也不是欺负孤儿寡母的人,买路钱你就看着给点吧,终归不能让我们这么多兄弟白干活不是。”
“呵,好大的口气。”一只如碧笋般纤华细腻的玉手缓缓撩开车帘,车厢内,但见一位身穿月白色衫子,瓜子脸蛋,眸如点漆,眉目如画的秀绝女子微微探首,看着外头一圈的人,清澈的眸里丝丝潋滟:“你说这南卫坡是你们的地头所以我过路就要付钱”
她的声音依然很轻,并且配上着秀绝清雅的长相,更是容易让人掉以轻心,张老大呵呵两声,心里捉摸着,这小娘子好俏的气质,一会儿弄点迷 魂 香,将她带回山寨当压寨夫人也不错。
似乎没有看到张老大眼中的贪婪,沈雁雪笑了笑,如樱花般的唇瓣粉嫩粉嫩的,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浑身一凛:“既然如此,这南卫坡就改 朝 换 代吧。”话音一落,她素手一挥,无数银针如秋雨般纷纷落下,这些不是普通的银针,是一种特制的暗器,锋利,坚韧程度超出人的想象。
一时间,官道上惨叫声此起彼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刚才还挺直背脊的二十几个粗壮大汉,已经全部倒地,其中十几个已经断了气,剩下一些还能苟延残喘的,却也是奄奄一息了。
“你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