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你这伙食不错啊,这个是狍子肉吧,还有熏兔子和最下饭的酱杂鱼,这次还真来着了。”谢老头一点也不客气,撕了一块狍子肉,大嚼几口就咽下去,然后又吃了一条小鲶鱼。
“都是小韩跟着姜老弟他们从山上打的,还有这个酒,你尝尝怎么样。”程书记抄起酒瓶子给他倒满,里面正是韩涛送的药酒。
“嗯,这酒够味,里面好东西应该不少。”谢老头的嘴还挺刁,一杯下去就知道好药材不少。
正好大辫子端着一碗酸菜炒粉条上来:“韩大哥,你陪谢伯伯还有姜叔好好喝点,我爸的胃不能喝太多。”
韩涛一听,也干了一杯,然后又给谢老头倒上,“谢伯伯,这酒是姜叔给配的,不但有野山参和野猪肚子还有鹿茸血、不老草、猴头菇和老纪三叔珍藏的虎骨。”至于程书记,则是小口慢慢喝。
很快就几人就喝掉半坛子,见这情况,谢老头紧忙让大辫子给大家换上他带来的白酒。其实他心里最明白,这药酒是给老搭档治病养身子的,想要把韩涛说的药材配齐了可不容易,要是这么个喝法就浪费了。
“嗯,还是喝这个过瘾,”一口喝掉半杯白酒,谢老头看到韩涛也不显山不露水的也跟着喝了半杯,不由眼睛一亮:“别说,还真有秀才当年的风范。”
连吃带喝,一瓶茅台也彻底见了底。谢老头额头上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嘴里吆喝着:“秀才,还记得你刚到团里那会吗,也是一身书生气,同样是不显山不漏水的跟我喝了一个旗鼓相当。”
“还敢说,你个老小子最坏了,我刚到团里那会你了没少给我使绊子。”程书记接过大辫子新递过来的酒瓶,气哼哼的放到桌上,
“那不是先头的几个政委都跟俺老谢尿不到一个壶里吗,没办法只能变着法的把他们撵走。”谢老头瞄了程书记一眼:“谁知没清净几天,上边就又给我派来个白面秀才,你说我能不挤兑你吗?”
“你他娘的看不顺眼就可以欺负人吗,革命工作又不是搞对象,还要看对眼才行?”这一声粗口可把韩涛几人看愣了,谁能想到一身正气的程书记也会骂人。
“自打你负伤转移到后方,这么多年就再没听过你这个秀才骂娘。”谢老头一口把酒干了,眼中闪现着回忆的光芒,“你是我老谢唯一认可的政委,也只有你才能压住的臭脾气。”
“两个老家伙都多大年纪了,也不怕孩子们笑话。”大辫子母亲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还有飞龙汤,今天都是硬菜啊!”说着一碗汤下肚,谢老头不论吃菜还是喝酒的速度都很快,有点风卷残云的感觉。
“你还知道啊你,就因为你那臭脾气咱们吃了处分,只要立功,一准就会犯错误。”程书记抿了一口酒,仿佛回到了那个峥嵘的岁月:“你说你怎么就不会服软,凡事都要拧着干。”
“改不了了,要不也不会在牛棚里关了这么多年才放出来,今高兴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谢老头爽朗一笑,然后看着韩涛。
“谢伯伯,要不咱一人一瓶怎么样,今我陪您喝个痛快吧”韩涛到了靠清河屯之后,久经三叔等人的考验,酒量没的说,而且深的东北人待客的精髓。
“好!”谢老头把身上那件白衬衫的风纪扣一解,拉开架势,一瓶茅台不到半个小时就又喝掉了,而且还不耽误吃菜,大碗酒大块肉,那叫一个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