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刚刚掀起一个角,一柄利刃突然刺破帐帘,‘噗呲’扎进他的手臂里,同时,伴着账内传来一声厉斥,“滚!”
张曼兰的腕力十分强大,飞刀直接钉在了霍清的手骨上,痛得他很咬牙关,才没有痛叫出声来。
他的身体比不得常人,本来要弱上许多,对疼痛也比常人要敏感许多,这一刀扎在骨头上,对他来说是钻心的疼。
他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伤处上方,伤手的五根手指都痉挛起来,匕首钉在骨头上的感觉实在难受,霍清抓住匕首手柄,想要把刀拔下来。
但,他的目光一触及匕首的刃,手就顿了一下。
有一条血痕,抹满了匕首的刀刃,就像割腕留下的血痕,而匕首只钉入他的手臂半寸,这整个刀刃上的血,自然不是他的。
霍清抓住匕首,一咬牙,忍痛将钉入了骨头的匕首拔出来,用那匕首,去挑开帐帘。
帐帘被挑开的那一瞬间,又是一柄匕首飞过来,而匕首出手,张曼兰才看清霍清那张脸,立即从桌上抓了一直毛笔,朝着匕首的掷过去。
毛笔后发先至,和匕首的尾部撞得叮当一声响,把匕首的准头撞得歪了一下,扎进了霍清身旁的营帐柱子上。
“怎么是你?”显然,张曼兰以为是唐勋回来了。
霍清的手臂还在滴答滴答往下滴血,他痛得嘴唇发白,但神色间却半点看不出来,冷清的反问,“张副将以为是谁?”
张曼兰:“不管是谁,特别是你,请滚。”
霍清的目光下移,看见简单的桌案上,放着一只粗陋的碗,碗里面,装着一碗血。
而张曼兰的手腕上,豁开一道割腕势的伤口,正小股流水一样往碗中滴血。
现在,张曼兰刚在当做飞刀扔出去的那柄匕首,就是她用来割腕的。
“给你的药,为什么不用?”
霍清的手臂亦是在往下流血,两人一左一右的各伤一只手,放着血,场面极其诡异的在进行对话。
张曼兰扯了一节纱布,草草的把腕处伤口包起来,冷声道:“滚出去。”
霍清看着桌面上的那一碗鲜血,还是问,“为什么不用药。”
张曼兰有一万回想杀霍清的心思,但因为他是沈十三的谋臣,忍了下来,她自从梵音宫出师以后,这辈子就没有遇到过想杀不能杀的人,霍清一再在她的底线边缘试探,她是真的恼了。
“药?什么药?你给的是解药吗?”
她话一落,霍清的脸稍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