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贵带着村里一帮种粮大户,本来是想要商讨双季稻种植的。
还没正儿八经的讨论,就看到孔建军的田里已经插上了秧苗。
要知道现在才二月末,这么早就把秧苗插下去,万一遇到个寒潮什么的,那就白种了。
“王村长,孔建军这家伙是不是老糊涂了,种了一辈子的水稻,怎么能这么早就把秧苗插下去呢?”
“这个……我也说不准,我抽个时间去找孔建军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王长贵面色凝重,他现在是村长,村里每家每户种粮的事情,都和他息息相关,所以看到孔建军反常的这么早就下秧苗,实在是不能理解,就算是种双季稻,那也还早了大半个月。
和几个种粮大户别过,王长贵来到孔建军家。
还没进门,就看到孔建军独自一人坐在屋前,手里捧着一个水烟筒,在那里惆怅地抽着烟。
看到王长贵到来,孔建军象征性地站起来迎接了一下。
要在以前,两人一个老大一个老二,那是村里多年来的产粮双骄,孔建军对王长贵远没有这么客气。
现在王长贵当了村长,孔建军怎么说也得卖王长贵的面子,表面上得尊敬一下。
王长贵往门槛上一坐,主动说道:“建军,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抽闷烟呢?”
“哦,没什么,这不刚好没事儿吗,抽烟解解闷。”
解不解闷不知道,不过刚才孔建军确实挺郁闷的。
自从廖香花悄悄摸摸来看了儿子之后,孔建军怎么想都觉得不忿,打定了主意今年要好好干,实实在在地赚上一笔钱,把屋子给翻新一遍,他要让廖香花知道,自己才是最能耐的男人。
“长贵,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怎么来我家了?”
孔建军足足地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
王长贵开门见山道:“有个事儿想问问你情况,你家的田怎么这么早就下了秧?”
孔建军咬着牙,恨恨道:“去年李少安不是种了双季稻吗,我寻思这双季稻他能种,我孔建军一样能种,年初种上双季稻,年底等着大丰收。”
王长贵颇为意外,没想到孔建军这儿还没做动员工作,居然自己主动种上了双季稻。
说来还不是因为廖香花再嫁的事儿,前妻再嫁,彻底触动了孔建军的神经,他总认为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唯一的法子就是赶紧把家里的条件弄好,让廖香花后悔去吧。
孔建军说起自己种双季稻的事儿,没觉得有啥不妥。
王长贵却大皱眉头,善意提醒道:“建军,咱们都是种了这么多年粮食的人,你这做法是不是有点问题,这么早把秧苗下去,到时候倒春寒能活吗?”
“长贵,你也说了,我们俩都是种了这么多年粮食的人,能不能活我还不清楚吗?”
孔建军向来是不太服王长贵的,你没当村长之前,也就是靠着家里俩儿子干得比我多,所以才能当上铁山湾第一种粮大户,要不是俩得力儿子,你王长贵还不如我呢。
再想到自己家那没用儿子,成天就知道和王二狗那帮二流子鬼混,孔建军就免不了一阵叹息。
王长贵连连摇头,也不知孔建军是犯了什么糊涂,干出这样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