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平静比声势浩大更加来的令人压抑,段烟那一剑已经用尽了力气,再看到此时出现在城主府门前的人,她眼中的那种决绝彻底被击碎,须臾无力的垂下了手,那是一种无力的落寞感。
黄竹蓝还未及理清状况,只觉得一股比段烟刚才所发出来的剑气更加迫人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身体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横腰抱过失神的段烟,连着往后退开了好几步,金笔自腰际瞬间飞出,根本无需任何咒法驱动,以百分百的契合度挡在了两人面前,金光大作,众人都被刺的睁不开眼,待到金光消失,刚才那股迫人的气息也消散了。
“躲在背后趁人之危,算什么!”黄竹蓝手一扬,金笔缓缓落在了他的手中,他警惕的看着隐在一队黑甲军背后的人,很是不满,“有本事出来见见。”
黑甲军迅速散开驱赶围观行人,而在他们身后的人也现了身,出乎黄竹蓝意料之外,黑甲军背后站着的竟有三人。
女人妖而不媚,嘴角噙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男人则白衣白发,两人单拎出来都是绝色,但是此时他们完全被中间坐在轮椅上的老者比下去了,这老者只着一件墨色的长衫,身形削瘦,虽只懒懒的靠在轮椅上,但是仍让人感觉到一股令人生畏的杀气,不,那是一种王者的气势,让人忍不住的被吸引,却又不敢直视。
在黄竹蓝打量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着黄竹蓝,准确的来说是打量着黄竹蓝手中的金笔,双方互不发话,周边则是悄寂无声,就连嚣张跋扈的曹缨此时都意外乖顺的垂着手站在一旁。
“啪”清脆响亮的声音在一片沉寂中响起。
未及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曹缨的脸上就多了一个鲜红的掌印,黄竹蓝下意识的嘀咕是谁出的手,不过看曹缨甚至不敢发怒的神情,大概猜到是谁了。
“老夫家教不严,竟纵得家中小辈毁了金笔门匾额,在这权当给段掌门赔罪了,所有修缮的费用由我曹家一力承担。”
老者发话了,周围没有一点异议的声音,段烟直了直无力的身子却还是沉默不语。倒是黄竹蓝再次有些忍不住了,“这位老先生,金笔门的匾额是祖师爷亲悬,代表的是金笔门的无上尊荣,如今匾额被毁,老先生想用这一巴掌就抵清了,未免过于看不起人了,况且,刚才您是真的想杀了段掌门吧?”
说实话,黄竹蓝看着老者也有些犯怵,但是还不至于像其他人一样犯怵到害怕,此时说起话来倒显得有几分不卑不亢。
但是老者并未接下黄竹蓝的话,只是看向段烟,“段掌门,刚才可是要毁了我城主府?”
被点名段烟就像开小差被老师抓包的学生,抬头的瞬间竟然有些慌乱,黄竹蓝看着前一秒还要信誓旦旦拆了城主府的段烟,后一秒竟然变成了这样,刚想再说些什么,段烟却拉了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小子,我这一生从未看不起人,但也从未看的起谁,段掌门的师父是个例外,如今,你勉强算半个。”
说罢,白衣男子就推着老者朝着府里走去,见状,黄竹蓝也顾不得刚才老者的话是在批判他还是褒奖他,急忙补充道,“老先生,我朋友被曹缨曹二公子抓来了,能否交还于我?”
“朋友?不过是条鱼妖。”曹缨在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