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管说啥,你也不会信,除非找到苏漫,让她亲口告诉你!”
权赫口吻无奈,瞳孔却很真诚,顾不上车里开着空凋,他打开天窗点根烟,回忆道,
“曾经有国际犯罪集团想把我爸拖下水,就用了招美人计,利用我爸一起长大的邻居苏漫,在他俩水里下药。所以他们有过一晚的失足,可在双方心里,谁也不情愿!”
“……”我冷冷看着他,没接话。尽管他极可能所言非虚,但也不能排除他企图想迷惑我。
权赫似乎无心去管我脸上的质疑,叹口气后转头看向我,一脸认真道:
“而且你根本想不到,害他们的人是谁!”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谁?”
“周洋!”
“……”我怔住,无言以对。
“苏漫对周洋痴心不悔,却想不到自己只是那男人的一颗棋子。”
权赫重新点根烟,眉宇紧皱,将事实缓缓道来,
“实不相瞒,当年周洋好赌,在外欠了一屁股债。你外公库尔班本就防着这上门女婿,不可能替他还债。所以当年都是你妈妈阿依古丽帮周洋擦的屁股,可终究有笔债不是钱能解决的……”
说着,他从车的储物箱里取出一份资料,递给我,
“你一岁那年,周洋惹上境外跨国走私集团的老大,对方说只要帮他们做件事,给滨海海关缉私局的权东海一点颜色看看,债就一笔勾销。”
我没接话,翻了翻他递来的资料,是关于一个眉间英武、器宇不凡、斯文儒雅中透着心狠手辣的男人:
境外跨国走私集团——以太集团的头目,名:吴尔!
“姓吴?”我皱紧眉头犯嘀咕了。
此人和吴志国有没有关系?和吴一凡呢?
但从面相上看,他和吴一凡一点不像。
“没错,此人心狠手辣,背景极其复杂。当初在滨海该集团没一点空子钻,因为我爸守着海关缉私局。但你也知道,滨海靠海,对走私来说有天然的地理条件。所以,他们要除掉我爸这个眼中钉。”
“……”我没接话,能相信权赫所言非虚。
在滨海的公安系统中,海关缉私局比警局重要得多。从缉私局到警察局,权东海基本算是仕途遇阻。那么,他曾被不法分子陷害过,极有可能。
“周洋别无选择,于是出卖了自己的地下情人苏漫,而这件事也得到你妈妈阿依古丽的默许。所以之后的两年,苏漫心中对你父母有恨意,不排除当晚偷情是她的报复,故意离间你爸妈!”
这话让我猛地一惊……
有道理啊!
苏漫为毛处处看我不顺眼,不仅仅因为我并非她亲骨肉,更重要的是,我父母是她仇恨的人?
如果照这个说法,那她应该对我百般虐打,恨不得我死掉啊?
可她没有!除了冷漠,她似乎没给过我啥?
突然感觉到对这个“赝品生母”的为人,我似乎根本没真正了解过?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或许只有方太太才知!
在我的记忆里,除了方太太,苏漫似乎没啥朋友。而高知女性方太太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既然能和她做闺蜜,足以证明苏漫并非十恶不赦。
也许,她压根不是杀害周洋的凶手;
也许,真凶就是吴志国。
身边权赫的话还在继续:
“那晚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们无从调查!因为米振财到现在还一口咬定,当晚是你妈妈和吴志国偷情被周洋撞破。”
“……”我瞠目结舌,脑子一片混沌。
米振财到现在还不改口供,我相信。
但他对谁说的才是谎言?我无从确定。
权郁说的一点不错,我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谎言中。直到现在,米振财对我还没有交心?
“所以飒飒,不是我爸爸存心隐瞒,米振财的口供不破,苏漫又找不到,没法替你母亲伸冤啊!”权赫略带焦虑的劝说着。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我不得不开口回应,撇开权东海的话题不说,我理了理思路问道:
“吴一凡去北京是找苏漫,对吗?”
也许关键的节点就在这里!
不排除吴一凡曾试着想撬开米振财的嘴,未果后,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失踪的苏漫身上。不管亲爹是谁,他毕竟是阿依古丽的亲儿子,没理由不替冤死的母亲伸冤。
“或许吧!”权赫无奈叹口气,疲惫的靠在座椅上,呆呆说道,“但能看出,他已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