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娶黎盏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忍辱含垢,使心憋气的等了他足足五年!
五年!
一个女人的青春有多少个五年?
好不容易等到黎盏的头颅吊上了高高的城门,他转眼却又和一个同名的的贱民好上。
犹记得上次在黄家戏院里,她差点因他夜会离盏而丧掉了性命,过后他甚至当着她父兄的面跪地认错!
他当时又是指天发誓,又是各种讨好,一个太子委屈成那样,她以为那他是发自内心的知错悔改,心愧于她。
谁料想,成婚的前一晚的几封信却把她打回了地狱!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将那几封信一字不落的读完的,每读一个字都像吞下了一口砒霜,待读完最后一封,她手还没抬得起来,两眼一摸黑就晕了过去。
要不是他大哥来苦苦劝说她,要不是想着联姻能给白家许个百年太平的前程,她怎么会忍到在洞房里才同他翻脸!
只是,她臊他脸皮的话都想好了,却没想到全然没料到顾越泽已经到了狼心狗肺,连脸都不要的地步!
不仅不认错,犯还下令让人带离盏过来诊治他的病。
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离盏看得,太医却看不得?!
呵,好啊,洞房花烛夜就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他当真以为白家的忍耐是无限度?
好好好,要请离盏,只管请!
浑来到这种地步,她今儿非把离盏弄死在这里不可!
白采宣眼里盯着自己的绣花鞋尖,眼里镀上了一层狠劲儿。
那头,顾越泽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他觉得胃里像火在烧,腹下如刀在绞,身子时而寒冷得如同被封在千年的冰山里,动弹不得,时而又如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受着七味真火的炙烤。
“盆,快,递盆来……”
白采宣瞧他一眼,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无动于衷。
“哇……”
顾越泽没忍住,一口污秽吐得满床都是,哇啦啦呕了半天,下体竟然微微有了湿了,好像是方才呕吐时从腹里挤出去一溜浊液。
他面囧不已,愤恨的支起脑袋朝白采宣看去。
穿着喜庆华贵的女子就站在屏风旁边,冷眼看着他狼狈挣命,却如同一个陌生的市侩女子,下一刻就会捏住自己的鼻尖转过头一样。
若说方才同她发怒,是实在无法忍耐她咄咄逼人的脾性和那张疤痕恐怖只能靠脂粉厚涂才能勉强掩盖的虚假面庞。
而现在,他对她,从上到下,从内之外,都是绝望而厌恶的。
他屏退了所有下人,洞房里,只剩他和他的新妃。
然而在自己疼到快要死去的那一刻,白采宣都没来帮过他一下。
他这时陡然想起前世的黎盏,想起她的各种温柔和体贴,可惜她死了。
这时候唯一支撑着他从污秽中爬起的,只有离盏!
虽只是个庶民,但这反而成就了她的可爱。
她无数次的见过他发病时的惨样,从未有过半点嫌弃。
在他病情最煎熬的时候,她是大夫,比情人更能明白他的苦痛,同时亦是情人,又比任何大夫都来得细致体贴。
她在来的路上,她与这只知荣华富贵,只知吃醋拈酸的妒妇不一样!
她知道自己犯了病,定然火急火燎的朝这边赶,算来孙福正去了有一段时间了,她应该很快就到了。
她不会芳心另许的!她和祁王坐在一处,不过是祁王强人所难罢了。
嗯嗯,就是这样……只要她来了,几副汤药下去就会缓解。
时日一长,他的石淋终归会慢慢好起来,他仍旧是孟月国的不容置疑太子,仍旧这天下未来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