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你终于醒了。”
“你,你是谁?!”她愕然止住了哭泣,警惕的抬头。
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一时没看清旁边的人,加之房间里一扇窗都没看,光线昏昏沉沉的。
顾越泽见她那虚眼愣眉的盯着人看的样子,觉得她应该怕是真傻了,连离盏的都不认得。
他拍着褥子大笑,“盏儿,盏儿,你这招果然奏效,她真的傻了,真的变成了一个呆儿!如此便能随我摆布了!快,快去找来纸笔。”
白采宣听见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竟慢慢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床上那个病怏怏的男人,正露着得意而猖狂的笑。
再看看旁边的女人……
离盏!
呵呵,这对狗男女,竟还待在一处?到底这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
傻子?为什么要她变成一个傻子?
白采宣想起记忆的最后一刻,她想逃脱这场骗局,想告诉父亲尽早收手,别再扶持一个将死之人。
可离开的时候被孙福正给逮住,两人推搡间,她失去重心往后倒去,之后的事情就全然不记得了。
孙福正,孙福正……这可恶的奴才竟敢对她动手!
她张望一通似在搜寻着什么,低头间突然失声尖叫起来,“啊!孙福正……孙福正!”
”孙福正……死……死了?”
“你还记得孙福正?”顾越泽问。
“孙福正死了,他怎么会死呢?”
离盏冲顾越泽道,“她只是脑子不好使,不代表会失忆。”·
“什么脑子不好使?”白采宣质问离盏。
离盏不语。
白采宣想想方才顾越泽说的话,什么“任人摆布”之类的,她突然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胸口随着传来一阵又一阵锥心般的疼痛。
她愣愣的看着床上的男子,从未觉得那张熟悉的面庞这般陌生过。
太绝情了!太绝情了!
倘若先前她得知真相时,只想尽快逃脱虎口,同这个男人一刀两断
那这一刻,她真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她喜欢了他这么年,忍辱负重的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恩爱了这么多年!
到头来,只换得他朝秦暮楚,瞒天昧地。
他为了能让白家继续为他卖命,竟然不顾这么多年的情谊,跟他的小情人合起伙来要把她弄成傻子!
幸亏老天有眼,她才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否则她已经成为一个人人摆弄,用来挟制消遣的布偶!
奔袭而来的寒意裹挟着她的身体,她什么都来不及细想,来不及深究,只觉得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一般。
她只想质问他,好好的质问他!
白采宣踉跄的朝他奔去。
”顾越泽,你可真是个狼心狗肺之辈!竟和这臭不要脸的女人合起伙来要算计我!在你心里,你当我是什么?”
“宣儿,宣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