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泽找不到托词,不住的向离盏递眼色。
离盏仿佛没看见似的,不说话。
“我与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忍辱负重,看着你和黎盏出双入对,卿卿我我!我都忍下来了!只因你承诺过我,终有一天会让我成为你唯一的女人!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移情别恋,如今更是起了歹心要加害于我!
时至今日我都不敢细想,若我不是白家之女,若我父兄没有这么大的权势,你怕不仅仅想要把我变成一个傻子,估计连我性命都要害去吧?顾越泽!你好狠的心肠!”
“盏儿,这……这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盏儿是按医书上的方法来做的,哪晓得会不奏效呢?”
白采宣转头冷冷瞪着离盏,“你……你这贱人,居然敢伤我!别以为有他帮着你,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哼!没有我白府,他东宫屁都不是!等父兄将此事呈报给皇上,谁能保你?皇上定然饶不了你这个霍乱后宫的贱人!你便等着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吧!”
离盏阴阴笑了笑,只从嘴角轻飘飘的翕出两个字。
“妒妇。”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妒妇。白采宣,说句心里话,其实我挺同情你的,你与当年的成王妃一样,都是殿下脚下的一颗垫脚石而已。而我就不一样了……”
离盏微微扬起头,在白采宣面前扬起自信而又灿烂的笑。
“我没有地位,没有权势,这是我的短处,亦是我的优点。因为我于殿下,委实没有什么可利用的地方。他爱我,当比爱任何人都来得真心诚意。所以到最后,陪在他身边的是我,不是你。”
“你……你……”白采宣龇牙咧嘴,嘴缝儿里是呼呼的气喘声,却半响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生气?何必呢?你早该料到自己有这么一天。你比起当年的成王妃来,性子不如她天真,心胸不如她豁达,才学更不及她半分,连支双云巧臂舞都是半途学来,东施效颦!你唯一胜过她的,就只有这张皮囊,可惜,几月之前被我不小心给划坏了。男人嘛……喜色是常性。他若不在意色相,当初如何会弃了成王妃而看上你,今日,又如何会弃了你而看上我?”
“盏儿……”顾越泽诧异的喊了一声。
“你……你这个贱人!我要撕破你的脸,我要撕破你的脸!”
白采宣上前就要同离盏拼命。
离盏倒是不慌,退了几步之后,那青筋凸起的爪子就在要触及她面颊的一瞬,白采宣被人打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曲线,摔落在地。
“呕……”白采宣口中喷出大口的鲜血,她惊了,挣扎了许多次才从地上坐起来,定神后捂着剧痛的胸口,好好审视着一直被她忽视掉的几个男人。
他们怎么敢对她动手?不知道她是太子妃?不知道她是白府嫡女么?
白采宣将黑暗中的男人一个一个细细观察来,其中一个气质出众˙,多留意一眼,竟是是端王。
”端王……端王怎么会在这?”她似乎是在诘问寝卧里的每一个人,又似在问她自己。
因为所有人对他们的存在都处之泰然,只有她蒙在鼓里。
端王笑:“白小姐,你该清醒清醒了,距离东宫大婚已经过去半月之久。今日本王是来奉旨抄宫的。”
“奉旨?什么奉旨?”
“自然奉皇上的旨意,送二位上路。”
白采宣坐姿顿显颓唐,整个人懵了。
“抄东宫,抄东宫好啊,顾越泽他得了病,他得了永远都治不好的石淋,他根本没有资格坐拥东宫,抄了也好……抄了也好……”
“白采宣!”顾越泽一声喝吼,眼中尽是怒意。“你竟敢背叛于我!”
“可端王是不是搞错了,抄东宫不连带我吧?我是白府的嫡女,我父亲……”
“没有弄错。太子私下经商,勾结乱党,意图造反。乱党之一,便有你们白家。所以,今儿不仅要抄东宫,亦要抄白府。你无论是姓顾还是姓白,终究难逃一死。”
下人将金黄的锦帛递到她面前,她抬头飞速看了一眼,便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烂泥似的迂在墙角,不住的摇头。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白家一直被他瞒在谷里,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什么造反不造反的,我们白家效忠于皇上,从未做过什么对不住朝廷的事!”
“白小姐,造反没造反,这可不是由得你说。你门白家和东宫长久以来,私相授受,东宫既然造反,你们白家自然逃脱不了干系。再者,带着兵符向凉风坳传信起兵的那个小太监,出城之前,先去过你们白府。呵……这回,你们白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