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什么人马?难不成京畿出了乱子,他西域的jūn_duì 还能冲上来帮忙不成?
哼,这人才不会那么好心,再说了,他西域的人马一旦靠近中原,肯定会被发现。
他说的人马,应该是自己府里的隐卫吧。
离盏由此想到自己药局里的下人,实在担心他们的安危,她想回去找他们,可抬头好好看了这条小路一眼,却并不认识这是哪条路。
“王爷,这是哪啊?”
顾扶威抬着下颚,指着路的尽头,“从这里穿过,能绕到城南。”
”去城南的路?叛军就是从城南来的,怪不得一路没见着其他人走这条道。咦,不对,那王爷为什么要和府卫在这条道会和?难道不在北郊避两天么?”
顾扶威没开腔。
离盏不知他是没听见,还是懒得与她搭话。
为免自讨没趣,她便不想把方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王爷不去北郊避难,那我便自己去北郊了。”
“不许。”
“凭什么?”
正说话的时候,远处传来车马的声音。
须臾后,五辆马车外加一辆辎重停在了凉亭边上。
坐在马车外的人她全都熟悉着,全是祁王府的下人。
“王爷。”一溜红绸从亭角飞了下来,西琳跟烟似得落在顾扶威面前,抱拳道:“王爷,所有都准备妥当了,其余人已经在去关溪的路上了,我们很快就能和他们汇合。”
“上路吧。”顾扶威回头,朝着离盏走来。
离盏定定的瞧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径直牵住了她的手。
”王爷要送我回北郊么?”
“回西域。”
“啊?”离盏懵了。
虽然顾扶威是说了要她随他回西域,可她断断没想到就是今天!
皇上从没准他返回封地,他就这样私自离开,与礼制总归不合!他在西域佣兵三十万,中原对他本来就提防得很,如今他公然不理会皇帝的意见,就这样独自返回,往后追究起来怎么办?
他没这么大的胆子,真的说走就走吧?
离盏在他的拉扯下跌跌撞撞,好不容易瞧清他的人马。
喝!连辎重都拖来了,必定是搬出了府中重要的财物,他果真是要卷铺盖走人吗?
离盏察觉不对劲,使劲儿拧着腕子,可顾扶威的手却像钳子似的,根本挣脱不得。
“今日就要走么?我今日走不得,孙管事他们生死未卜,我得去城郊看过他们才放心。”
“他们若出了城,你看与不看,他们都好端端的活着。他们若被封在了城里,你看与不看,他们都出不来了!”
顾扶威一遍说着,一遍将她拖到了那辆漆黑的双駟马车跟前,一手抱腰,一手搂屁股就要把她举上去。
离盏双腿死死蹬着车梁子,倒竖在顾扶威怀中,“我药局还在京城!孙管事他们要是出了三长两短,我总要出钱帮他们善后,要是他们好端端的活着,我起码也要跟他们交代一番才能放心离开!”
“借口怎么这么多?是你答应本王要走的!”
“我……我……”
“收腿!我不想弄疼你!”
“我……”离盏实在想不出很好的托辞,干脆一摸红手镯“嗖”的不见了。
祁王府的下人门一个个目瞪口呆,但平日里被顾扶威教训得极其守规矩,哪怕看见如此诡异的一幕,只要顾扶威没开腔,他们一个个连叫都不叫的。
只有西琳赶紧跃出几丈,抽了弯刀在芦苇地里寻了一通,连个人影都没有。
离盏是此行的关键,丢了可如何是好?
西琳诧异极了,“殿下……人不见了。”
顾扶威站在原地,恍若未闻。
离盏遁入了手术空间时,巧儿和淼淼正躺在手术床上休息,外面的动静他二人听得一清二楚,但离盏突然掉进空间,他二人还是有些惊愕的。
“小姐?”
“师父!”
淼淼率先爬下床,奶声奶气的扑进她怀里,左蹭蹭右蹭蹭,“师父,你和祁王殿下吵架了么?”
离盏没说话,撑手坐上了手术床。
“小姐,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我听见王爷的口气,好像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