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离盏起床,给空间里女子的喂了吃食和水。
情况不太好,女子高烧不退,开始说起了胡话。
离盏架不住自己心急,又给了她用了药。
出了空间,院子里落了半尺高的厚雪,天气格外的冷。听说城东的隔离地一夜之间又死了三十几人,染病的,又多了八十几人,数目有增无减着实可怕。
一传十,十传百,照着这个速度下去,不等开春,大半人都要遭殃于此病。
偏偏,研究最需要的就是时间,离盏除了等,还是只有等。
唯一有进展的就是,这病毒主要集中在肺部,只感染肺部的话,那感染的方式一般是飞沫传播。
离盏想将此事告诉顾扶威,好商量出对策来管控。
然而,当离盏压着乱糟糟的一团心事去找他时,哪里都不见他踪影。
知府大人也忙里忙外,离盏压根寻不着空隙和他说得上话。
如此只好作罢,离盏回到房间,总觉得今儿城里哪哪都有点不对劲儿,尤其想到之前偷听到的话,更是愈发不安。
是夜,便睡得尤其不安稳。
天还黑着呢,离盏卧在地毯上,听见地下微有响动,觉得奇怪。
这知府的房里未烧地龙,怎会有这番声响?
离盏突发奇想,从空间里取了听诊器扣在地上,那声音更是清晰不已,且越来越近。
马蹄声?
精绝还是若羌?
离盏心中一紧,将巧儿和阿木的唤了起来。
巧儿揉揉眼,还很困顿,“小姐,您这是又做噩梦了?”
“我听见有异动,恐是敌军来犯,你快把淼淼拉起来,收拾收拾!”
“啊?”
巧儿惊讶之际,阿木已俯首地面,贴耳细听,再抬起头来时已是一脸凝重,“是马蹄声!”
离盏沉思,今儿一整天,除了见不到顾扶威人以外,并未听说城中有何异动。
阿木对这马蹄声如此吃惊,看来亦不曾提前知晓。
难不成,真是敌军突然进犯?
此刻,心中生出无限个可能。
顾扶威未提前做好提防,要么精绝夫人叛降是假,要么精绝夫人自身也被骗了,拿着假情报来献媚。
就是不知军营发现了敌情没。按理,她能听见异动,城门站岗的应该也能发现。
但她又想,天寒地冻,离天亮还早,正是人困顿的时候,万一大家疏忽大意,偏偏就是漏掉了这点响动,便大大不妙。
“阿木,你能听清是什么方向传来的么?”
阿木摇头,”太远了,只是因为数量庞大的才能听清,但方向……“
“你用这个!”
离盏把听诊器给她。
“这……这是什么?”
离盏来不及跟她解释,直接给她戴上,另一头按在地面,阿木双手扶着听诊器,慢慢睁圆了眼睛……
天……这到底什么宝贝,都不用伏在地上就能听得那么清楚!
随着离盏握住听筒的一端不断的移动,声音忽大忽小。
“西边,西边的方向!”
“好,你随我来,我们一起禀殿下。”
阿木听见“殿下”二字,还是打了个颤。
两人来不及拾掇,随意趿拉来鞋子就往外去,一开门,大风从北来,刮在人脸上像刀子似的。
她二人径直去了顾扶威的院子。厢房里无火烛,想来人已睡去,只是门口竟连小童也未留下一个,离盏只好自己敲门。
“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
“殿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