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颜安青估计真的哭都没处哭了。
最快一年,慢也在两年之内,我就可以看到她彻底落败的那一天,可以为我的孩子曾经受到的对待讨个公道,可以为我妈的冤死雪恨……
夜里躺在床上,月光照着肖青那张纯净的小脸,我抚着他的额发,心里既沉寂如水,又似乎翻涌着波澜壮阔的浪涛。
隔天,颜志俊果然很守信用,不仅跟我打电话联系,还亲自带人来参观了下工厂,看样子是真的有意合作。刘总得知这事,十点多的时候风风火火赶来接待他们一行人,笑得嘴都快合不拢,大中午的还非要请大伙出去吃饭,定了家很高档的酒楼。
也不知是不是靳予城打过招呼,席间颜志俊对我很是关照,时不时还向刘总透露几句跟我很熟,这回全是看我的面子之类的话。
吃完饭送走一行人,刘总打着酒嗝握住我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小秦哪,没几个月,大客户一个接一个地搞定,你可真是我们公司的财神爷啊,回头我给你加工资!”
我挺汗颜的。如果不是某人动用他的人脉,我估计还得好几年才能做到这个程度。
正想着,靳予城的电话打过来了,问我在做什么。我告诉他刚和刘总他们吃过饭。他很快问:“那你现在在哪里?”
“刘总说不用回公司了。所以,我现在在街上闲逛。”秋意渐浓,路被落叶薄薄铺了一层,我踢
着块小石子,阳光晒在身上很暖,
电话里沉吟片刻:“我一会还要开个会,要不要让阿恒去接你?”
“不用不用,待会要直接去接孩子。”我忙摆手,默了一会,又叫了声:“予城……”
“嗯?”
磁性的嗓音像低音提琴一样让人着迷,我酝酿着很郑重说了两个字:“谢谢。”
“谢什么?”
“刘总说,回去后会给我加工资。都得归功于你嘛,当然是谢这个。”
那头有一会没声音,等了片刻,才听到他在笑:“这都是你应得的。你为他创造价值,他再从中间拿出一部分给你作为报酬,而且,还只是相当小的一部分……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干?”
“自己干?怎么干?”我有点懵。
“自己开公司。”靳予城语气浅淡,但很笃定,“你现在手里也掌握不少客户了,没必要再替他人做嫁衣。自己干能赚的钱会多得多。”
“你是说,让我自己做代理商,”我好像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可我从没往这方面考虑过,也完全不知道该从哪入手。
“我没什么资本,又没多少经验,贸然去做会不会太……”
话音没落,靳予城就温和打断我:“怎么能这么说?资金不足不是问题,我可以给你投资,权当入股。别的事你也可以随时向我请教,或者,给你指派几个有经验的老手也成。小宛,我觉得你可以闯一闯,你不是说过,要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不依附任何人吗?”
很久以前的话,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么清楚。我停住脚步,眼前有片刻模糊。
“那,我会好好想想你这个提议的……”
“这几天考虑考虑吧,等我回来我们就可以着手开始。”
“回来?”
“哦,忘了说了。我得去趟东南亚,待几天。”
刚从香港回来就又要走?我忙问:“是公务么?什么时候出发?”
“算是吧。”他提高了点声音,有些疲惫的感觉,“今晚就得走,估计也来不及见一面了。”
我笑笑:“没关系,一切顺利。等你回来。”
挂掉电话,有阵风从面庞拂过,我深吸口气,拨开被吹乱的发丝。阳光透过枝叶在脚边留下斑斑驳驳的光影,这些事一件接一件虽然来得快了一点,但我知道,他是在给我铺路,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在引导我重拾往日的信心。
人生的际遇很难说是幸还是不幸。如果没有肖扬那样对待我,我还会不会遇上这个真正令我为之倾心的男人……?
“秦宛!”出着神,冷不丁有个声音传到耳边。
我抬起头,很意外地看到许律正往这边走过来,一双深棕色的眼在镜片下微微闪着光芒,浅灰色西服帅气又精神,完全看不出是个整天泡在手术室的医生。
“许医生?你怎么在这里?”我忙往前迎了两步。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