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我现在就帮董书记的把这个病根抓出来。”说完,他伸手把木箱打开,拉开里面的抽屉,取出一副卷着的画卷,又拿出一截檀香。
董家三人全部有些迷惑,不知道柯神医要做什么,也不明白什么叫做把病根抓出来,难道说病根还长了尾巴,说抓就能抓到?
我更是一脸懵bī啊。
柯神医,你这是要干嘛?
不安套路出牌啊你!
别再乱来了,真的经不起折腾了,我还指望你只好董海涛的病,好让他帮忙的。
我心里面大叫了起来。
柯神医解开画卷上系着的红绳,将画卷打开,然后走到那扇紫檀木的屏风前,将画卷悬了起来。
董海涛顿时眼睛一亮,这是一副钟馗像啊,而且画风颇具古意。
画上,钟馗手中持有一把铁剑,生得豹眼铜头,铁脸虬髯,长相极其凶神恶煞。
乍一看,让人不寒而栗,但是再看,画卷上那股的煞气却少了几分,反而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仿佛xiōng腔内有块石头压着,很闷,喘不过气来。
再接着,柯神医示意我点燃那截熏香,将它放入客厅内的一个玉雕熏香炉内,这才拍了拍手,道:“董书记,现在请你把椅子正对着这副画卷,然后坐在那里看这副画卷就可以了。”
说完,柯神医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捧起茶杯慢慢品了起来,不时还摸着自己的八字胡。
董坤暗暗着急,拿眼看着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惜我自己也搞懵bī了,哪里能告诉他?
我没理会他,自顾自地喝着茶。
“柯神医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董坤只能给我解释了两句,“爸,你就试一试吧,说不定这也是一种诊病的手段。西医的心理医生,不是也能根据一些图来分析出人的健康状况吗。”
董海涛听了,只好把椅子正过来,然后抬眼看着那幅画卷,心里却并不怎么在意。
后面发生的事情,是董海涛事后告诉我们的。
他说他看了半分钟,眼睛便睁大了几分,画卷上的钟馗不见了,变成了弟弟董海洋,站在那里咆哮大喊,骂他忘本,骂他自己发达了不管家里人死亡。
紧接着画面又一转,到了老宅门口,美lún美奂的豪宅,奢华阔气的紫金大门,却独独卧着一具狮子,画面很不协tiáo,极为扭曲。
董坤看他爸突然这种反应,大吃一惊,就准备上前去,结果脚下刚一动,就看董海涛浑身一颤,然后就在椅子里歪倒了。
等把啊扶住,就看他和以前犯病时一模一样,不停地流泪,眼珠子却不转不眨,嘴角微微抽搐,而且面sè狰狞,极为恐怖。
“爸!爸!”董坤大喊了两声,董海涛像是根本听不到一样,还是在那里抽搐颤动,他急忙回过头看向我们,“柯神医,你快过来给看看!”
我连忙站了起来,柯神医走上前,检查了一下董海涛的眼底,道:“扶他在地上躺平!”
董海涛每次发病,事先总会有一些征兆,比如生气、疲惫、双腿酸痛,这次却毫无征兆,突然发病,着实把董海涛妻儿俩吓了一跳,两人手忙脚乱地把董海涛在地上放平,又喊人到楼上去拿吸氧器、救心丸。
“不用了,我来!”
柯神医从箱子里拿出针具包,从中抽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扎在董海涛头顶的百会xué上,轻轻捻了三下,然后站起身,去把那幅钟馗图收了起来。
画卷刚收起来,就听“呼”的一声,董海涛长长地喘了口气,眼珠子又活了过来,开始能够转动了,紫黑的脸sè也慢慢变淡。
柯神医慢条斯理地卷着画卷,找出红绳系好后,看着董海涛:“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董海涛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次,吐出一口浊气,道:“可以。”
“刚才是不是感觉浑身沉重,无法动弹,就好像是整个人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柯神医问道。
董海涛点点头,“是。”
“头脑很清楚,但身体像被人用绳子结结实实地捆在地上,不受自己的指使?”
董海涛又点了点头。
“明明不难过,却控制不住要流泪,甚至你能旁观到自己在流泪?”
董海涛顿时脸sè一变,还是点了点头。
“扶董书记起来吧,没事了,让他坐着休息一会,喝点水!”
柯神医把画卷放在桌子上,顺势坐了下去。
董海涛妻儿俩此时都有点胆颤心惊的感觉,柯神医刚才问的几句话,玄之又玄,让人听了心里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