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他在朝臣的惊讶中,另一只手抚上脸颊,慢慢摩挲。指尖的触感滚烫,却原来早已是落了满面的泪水。
一一怎会如此?
心脏的脉动,嘎然而止的呼吸。
他瞠目,想起午时的梦回……”
梦里,他问她,问她为什么不回来。
可是她说,她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双手一紧,他扭头看着跪在殿下的大皇子。那样阴沉的眼神,大皇子骇然,旋即重重的磕头求饶,“皇弟!念在过往的交情上,你网开一面啊!难道你忘了么?那日你和九弟妹,我还给你们“……
没有说出口的话,堵截在宁止慵撷的闭眼。启唇,但闻男子风淡云轻,一字断定,“杀。”
一一万籁俱寂!
龙椅上,几乎痴傻了的男人呆滞地看着朝臣,但见所有的人噤若寒蝉,皆是低头不语。唯一有声音的便是跪在中央的人,歇斯底里的呼喊,“父皇!您醒醒啊!儿臣知错了,断断不该串通御医毒害您啊!儿臣求求您!求您劝劝九皇弟啊!父皇,九皇弟!饶我这一次啊!求你们啊!九皇弟,求你啊”,
丧家之犬!
缓缓扯唇,宁止闭眼冷嗤,“今日,废太子。另,三,九,十四,此三位皇子,下月初一,随大皇子一起问折,退朝。”
听得仔细,满朝的文武旋即躬身冲男子叩首,“臣等遵旨!”
沧流历三百五十七年,秋。
九殿执掌朝政,时为监国,权倾朝野。《苍流,宁止传》
104 开始反击
“咚!!”
正在祭天台上修行,所有的教众皆是听到了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咚响.而后脚下的土地猛的剧烈摇晃了起来,好似地震了般!
身子踉跄欲倒,众人惊惶失措地攀扶着可以依赖的东西,但闻惊叫连连。良久.可怕的震荡终是平复了下来,好些人蹲在地上,只觉头晕欲呕。
强行稳住身子,若清瑜扭头看向声源处.听方才的动响好像是有什么巨物砸落了下来。
是什么?
不解,她扭头问向男子,“怎么回事?”
一旁,凤起亦是看着地宫所在的方向,半响后轻声道,“如此大的动响,好像是隔世石落下来了。”
微微一愣,若清瑜旋即摇头否决.“不可能,能落下隔世石的只有教主,我之前可未曾听到任何风声啊,隔世石怎会说落下就落下?”
不曾言语.凤起静默地看着地宫的出口,不刻后终是等到了缓步而出的男人。迈过了最后一层台阶.男人望着天地间的白茫.不禁重重地吐了一口郁气,几不可闻的低喃萦绕唇齿.“……一个人。”
隔了数百米.凤起静静地看着男人,却是一动也不动。不同于他,其余的教众皆是大步奔下祭天台,匍匐在了男人的脚下,声震原野.“教主!”
“尔等方才可有听到什么动响?”
闻言,一名教众道,“不知何因,教土突然震荡不堪!”
“不知何因?”砸摸重复着教众的话.男人的眼眸微转,直直对上了数百米外的凤起.声音刹那低沉,“此间原因,便是有人触怒了神魔,乃至落下了惩罚。”
听得清楚,所有的教众皆是惊恐,旋即不住地磕头,“教主明鉴,我等万万不敢做出违逆神魔之事!”
“本尊自是晓得你们不敢,可是……有些人.他敢。”
谁?
抬头,教众们随着男人的视线望向径自站在祭天台上的人—— 凤起?
看着他,沧澜千花蓦地冷嗤.“起儿,你可知罪?”
饶是隔了数百米,凤起却也能够清晰地听见男人的话。毫不避讳地看着沧澜千花,他淡淡道.“不知。”
“不知?”疑声反问.男人额间的宝石刮那红若泣血.分明是动了杀心。看得清楚.众人只觉有股看不见的波涛暗涌充斥周遭,迫得他们喘不上气来。而后在某一瞬,但闻沧澜千花开口.骇得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你以为一个不知便能推却去你的罪青?哼,是谁予你如此大的胆子.
竟能叫你不惜违逆神魔,妄自拐藏尊主!背叛我沧澜圣教!”
听得清楚,所有的人不由望向凤起.无不惊诧。按教主的说法.凤起将尊主拐藏了?这可如何是好!尊主好不容易才回沧到澜,他们可都还指望着靠她成就不死之身呢!
唯恐坏了修行,有教众忍不住怒喊出声,“凤起,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居然敢背叛沧澜!你忘了不日前的惩罚了么?!”
闻言,好些人响应,亦是高声讨伐,久久不歇!
“凤起.你把尊主拐藏到哪里去了?”
“凤起,识相的话,赶紧把尊主交出来!”
“凤起……”
“凤起……”
……小凤儿。
祭天台上.男子墨色的眼瞳一瞬紧缩成了芒状,良久不动。成魔.隔世石.地宫……终是明白了什么.他抬眼望着沧澜千花,难掩面上的骇然她在地宫里!
……
夜幕辽阔,一轮明月皎洁如雪,偶有几颗流星快若闪电般地划过夜幕,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徒留一道淡若轻烟的弧痕,再也寻它不见。
偶有风过,但闻一阵哗啦作响,地上顷刻便覆了一层枯黄残红,正是秋日的萧瑟肃杀。
静静地立在庭院里,姬梦白仰头望着天际那几颗零落的星子,但见最北面的那颗星星愈发的暗淡,看它样子几乎是要陨落了。可也奇怪,他观察了它将近两个多月,这小东西非但没有湮灭,反而靠着那点微乎其微的光亮继续行在自己的星轨上……
方踏进院子,宁止不期然看见了他,旋即随口问道,“在看什么?”
闻声,姬梦白淡笑,“看月亮。”
“是么?”缓步走到了姬梦白的身旁,宁止亦是仰头观望。良久,他有些迟疑的开口,“不是说要出去游历么?可想好何时动身?“闻言,姬梦白笑道,“不出意外的话,三日后。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坐不住,尤其不喜乾阳,皇家官场的束缚委实太多,我还是自己寻些乐子的好。”
“去哪里?”
哪里?砸摸了半响,姬梦白揶揄道,“具体去哪里我也不晓得,但是怎也会游历个三年五载。”
听得清楚,宁止兀自仰头看着夜幕,不曾言语。不刻,他亦是发现</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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