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花错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还是叫我再为你诊诊为好,眼睛可马虎不得。”
有了些妥协,云七夜思量了半响后道,“那… 后天吧,我便住在不远处的客栈里,今日时候不早,明日我委实还有些事情要办,唯有后天了。”
闻言,花错微微蹙眉,“姑娘太见外了,何时都可。只不过,你为何不住在医馆里呢?何况.你一个姑娘家住在外面多有不便啊。”
“花大夫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也是……”低低的应了一声,花错不可置否,他该明白她的坚强的,饶是天塌下了.她亦会笑着扛在肩上,不哭不闹,静静地撑下去。
—— 蒲公英。
榻上,他拧眉.与挣扎中从睡梦中醒来。黑眸有些尚还有些迷蒙,他这才发觉身子出了冷汗,贴身的白衫都湿透了,梦中,他竟是又梦到了她从盐城回来的那日.踏着无数的篝火灯光。
—— 宁止.我回来了。
“几时了?”
“回殿下,刚过百时。”说着.一名女婢将准备好的衣饰拿了过来。扭头看了看,宁止蹙眉.“我的板指?……”
“那只板指您戴了许久了,前几日吏部的大人送来一块极品古玉,奴碑们都觉得很漂亮呢,所以就给您…”
毫无兴趣.宁止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把以前的那只板指给我找回来。”
“啊?可是……”
“啰嗦!”忍不住低喝.他蓦地伸手拿过那只新板指.两指用力一捏,那只板指当下便尽数化成了粉未,飘散在空气中.再也寻不见半分。
眼角微挑.宁止冷声道.“你以为,新的.便是好的么?可惜.本殿用不习惯。”
那便是旧的好了?饶是宁止没有发怒.那名女婢也被惊不轻,当下便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殿下,饶了奴碑这一次吧!奴稗以后… ”
“下去吧,顺带去叫陈管家准备马车,就说我要出去。”
别院外,陈管家有些担心地看着男子,“殿下,都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啊?”
“去后山。”
“后山?”重复了一遍.陈管家瞪眼.良久回不过神来。如此,那殿下岂不是去看…
半个时辰的路径.秦宜将手里的火把安插到一旁,待到确定四周安全后,他旋即飞身闪离,徒留树下的男子和那处孤攻。
这样新的坟墓,总感觉是刚落葬,可其实已有三年有余。脚下的青石板上全是青苔,而墓碑字迹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
蹲下身去.男子伸手缓缓摸索着冰凉的墓碑,字字在心——妻,云氏七夜。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块土地,甚至每一棵草,所以当他蓦地触到异样的时候,他蹙眉,是什么?
身子微躬,他趋向前去看,这一看之下,他瞪眼,只觉眼睛奇痛,脸色刷的变成了苍白,连拳头都握捏不紧。
便是在最不起眼的墓碑角落里,赫然刻着“有一只孤鬼呀,到此一游”
……这字迹,分明是云七夜的!
仿佛噩梦醒来一样心悸,他死死地看着那些小字,体内最深处抽搐着剧痛,疼得他蓦地起身.几乎是气急败坏地瞪着眼前的墓碑。
——一只孤鬼,一个人
一刹,他蓦地想起了很久以前,他似乎听到过类似的告知。
……殿下.那处坟地里.埋着一个很可怜的人呢.一只……可怜的孤鬼。
“秦宜!”
闻声,不远处的男人立时现身.他诧异宁止突然的恼怒.“殿下?”
看着男人,宁止的声音低沉,隐隐还透着股阴戾,“乾阳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摇头,秦宜道,“一切安好。”
那就是没有。不死心.宁止又问,“那可有什么异常的人出现?或者,流凰公子重现江湖?”
一愣,秦宜道,“流凰公子已经失踪了三年了.此间未曾有任何消息。
“是么?”扭头,宁止良久地看着墓碑上的小字,身形始终不曾有寸步的挪移。蓦地,他突然又道,“秦宜.你知道我最喜欢玩什么游戏么?”
“不知道。”
“我最喜欢玩的游戏,便是…捉迷藏。”
一愣,秦宜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止.诧异不药言笑的他居然会说这种话。
那样的角度,他恰巧看到月光落在男子俊削邪美的脸上,一抹诱人犯罪的笑靥在月下绽放,“秦宜,速速通知下去,此一月内,封锁乾阳各大城门,过往住宿之人尽数盘查登记,一只鱼儿也不能漏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