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接过两只左脚鞋,对比了一下,果然发现大小不一样。而且他认真的看了脚印几眼,发现不仅大小不一,而且花纹似乎也不完全一样。
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手里的鞋,发现这两双鞋虽然磨损严重,但看得出来是两双好鞋,在京城,这样一双鞋差不多得卖两贯钱,一个伙计一个月都未必有这么多月钱。
刹那之间,他想明白了什么,高声叫道:“快,查看树林四周是否有脚印!”
“大人?”吴海正小心带领将士在树林里搜寻呢,忽然听到赵德的喊声,问道:“大人觉得剩下那人已经跑了?”
“多半已经跑了。”听到的吴海的话,又见将士们仍在树林中搜寻,叫道:“也不能排除仍然潜藏在树林中的可能。一半将士继续搜寻树林,另一半查看树林四周。”
吴海马上按照赵德的话分配将士。不多时,一个在树林四周搜寻的将士高喊道:“这里有脚印!”
赵德马上跑过去,认真看了几眼,喃喃说道:“果然,果然。”
“日他娘的,我算是明白了,这两个死了的冲出来找死就是为了让最后这人逃走。我说呢,当时他们怎么根本就不跑,就和咱们兄弟打,原来是打着这样的算盘。”吴海骂骂咧咧的说道。
“快,循着脚印追上去!”赵德又连忙说道。
“大人,”吴海虽然骂骂咧咧的,但看了一眼天空上已经显现出来的月亮,说道:“现在已经不早了,不瞒大人,我手下的这帮兄弟有一半有雀眼,晚上看不清东西,抹黑追恐怕是不成!”
“那就留下有夜盲症的,让晚上能看清的人追!”赵德又道。
吴海一时没有说话。留下一半人可不成。这是追白莲教匪,追上是有功劳的,留下谁谁也不愿意。他又不是有野心的人,觉得做个总旗已经满足了,可不愿意因此闹得兄弟们不高兴。
赵德又吩咐了一遍,可吴海仍然没动作。赵德见他这样表现,咬了咬牙说道:”吴兄,你知道逃走这人是谁!他就是白莲教山东坛坛主彭聚!”
“逃走的人是彭聚!”吴海大吃一惊,但马上又问道:“赵大人怎么猜到他是彭聚的?”就凭一个鞋印子?吴海才不信一个鞋印子就能证明是彭聚。‘不会是赵德为何让我愿意带人追胡说吧?反正如果追上了,就算不是彭聚他也不会受罚。’他又想到。
“吴兄!”赵德又急又快的说道:“我刚才说了这两个被打死的人身上有代表‘明’字的腰牌,应该是白莲教中的要紧人物,不是彭聚的亲信就是堂主。可他们的年纪又轻,不大可能是堂主,那就是彭聚的亲信了。”
“既然是彭聚的亲信,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吴兄再想,他们刚才冲出来后好像就没有逃走的想法,只是与将士们搏杀,再加上有人逃走,那一定是在掩护这人逃走。以他们彭聚亲信的身份,什么人值得他们掩护逃走?”
“这。”吴海的心跳也加快起来。赵德分析的很有道理,除了彭聚,有谁值得两个在白莲教中地位不低的人掩护逃走?
“赵大人,会不会是你猜错了?这两个人其实在白莲教中的地位不高,只是巧合才得到了这样的腰牌?”吴海又提出另外一种可能。
“这,”赵德听到这话血压急剧上升,费劲力气才将骂人的话压下去。他想了想,又道:“吴兄,你派人快马加鞭告诉冯百户与路千户,就说我说的,在青城县城以东十五里发现彭聚的踪迹。”随即他又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咬破手指用血在上面写了四个字:“发现彭聚。”随后将布递给一个将士,说道:“还不快去传令!”
“快去传令!”吴海也赶忙说道。赵德敢向上级禀报发现彭聚,而且还写了血书,可见对自己的猜测很有把握。他虽然不是很有野心,但生擒或杀死彭聚的功劳太大了,按照路千户说的,连胜三级,生擒彭聚的功劳足够他他升到副千户,也由不得他不动心。而且彭聚此时已经是孤家寡人,追击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将士们,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