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那场冲突,孩子们看得是极重的,但是两府大人并文家的大人们问了一圈,知道了来龙去脉,果然都没把此事当个事情。
就连杨家,都是安安静静地,也没有借此生事。
“呵呵,小孩子打闹罢了。”次日上朝,定国将军看见了谢春山,还这般咬牙切齿地遮掩。
“是呀,令郎就爱玩笑。”文将军笑眯眯地说,看向定国将军的目光杀意凛然。
“嗯,不过杨公子下盘却有些不稳,该好好锻炼一番才是。”谢春山正色且诚恳地说着。
三个掌兵有权的将军,都是有年纪了,如今为了儿女事在朝堂之上,彼此暗戳戳的。
群臣都躲得远远的,但也都趁着承平帝没来,竖着耳朵偷听。
想来此事也难说,杨谨虽然是个纨绔公子哥儿,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丁,还刚刚在军中谋了个差事,总不太好意思将“被谢家大小姐打了”这种事情,宣扬出来。
那才是丢了里子丢面子,不如当小孩子打闹罢了。
至于之前种种,到底难说清楚,这样最好。
如此接下来的几天,谢小玉的生活是如常的安静,常常一待一天不说话,只对着南面挂着的小木头人,能不多动,就绝不动一下。
参禅似的。
其他人还不理论,但碧桃和谢小玉一起见多识广,立刻怀疑木头人一定又是什么精怪,是以这几天晚上值夜的时候,都会将木头人罩上。
“你这丫头,折腾那东西做什么?”红桃一早起来,看她又将罩子取下来,无奈问。
“长得太难看了,夜里偶然看见了,怕。”碧桃笑道。
木头人很不高兴“难看”二字,红桃笑着说“你的眼睛也成灵了。”
两个人压着声音打闹,听见谢小玉在里间坐起的声音,就进去服侍。
自然,这两天谢小玉的确在和那个男灵对话,主要是想知道他究竟怎么到了淳于羽的手中。
虽然男灵每句话都离不开“他的水水”,但的确被她的这个问题问住了,想了好久,最终回答她说:
“忘记了。”
第一次没有提他的水水,而后便像是傻了似的,缩在木头人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连混沌跑出来,在他身上乱闻乱拱,他都不说话了。
谢小玉叹了口气,只能放弃,枯坐了半日之后,忽然决定要画画。
一时间院子里人仰马翻的,寻画具找色彩的,而后个个都像傻子似的,看着当真开始作画的谢小玉,全都呆了。
连赵氏都听说了她要画画的事,还特意过来看了看,瞧那纸瞧了半天,僵硬地点点头,说了声:“不错。”
而后,当晚就催着谢侯爷去给自家闺女寻个好画师父来。
“……可以,但又不是没找过,何必呢?”谢春山一脸放弃的样子。
众所周知,谢小玉字写得不错,棋下得甚好,琴弹得犹可,唯独画画得很是一般,是那种连两个桃子,都没法子违心夸“小姐什么都会”的那种一般。
但谢小玉并不管这些,只涂涂抹抹、修修改改了三天,画得似乎成了型。
红桃端详了半天,才看出来自家小姐画的是个衣服样子,憋笑憋好悬没手抖给扯了。
但谢小玉对于自己的大作很满意,将那匹茜红的料子和图样都给了红桃,让她给孟良财,找个铺子依样子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