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盛卿浑身一颤,嘴角就咧起笑来,像是傻了一样,只顾着笑,满心满眼的都是夏子矜那声夫君,眼底笑意弥漫,垂首看着她,就要亲下去。
就在此时,外边忽然响起忆涟的声音,“公主,奴婢备了糕点和茶,可要端进来?”
夏子矜一怔,羞恼的看了一眼夏盛卿,从他怀里坐起来,整了整衣衫,“端进来罢。”
忆涟应声推开屋门,端着花盏进来,将碟子拿到桌上放好,又取过茶碗摆到夏子矜和夏盛卿跟前,拎着茶壶替她二人斟茶,眼波不时瞥向夏盛卿。夏盛卿咳嗽一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夏子矜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略有些不自然,误以为茶水太烫,端着茶碗凑到嘴边试了下温度,不由疑惑,下意识的抬眸看他,就见他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不觉皱眉,转而望向忆涟,眉头顿时拧的更紧了些。
夏子矜瞧着她一双眼睛全落到夏盛卿身上,心头一火起,伸手撂下茶碗,淡淡的道:“忆涟,我记着,今晚轮不到你当值,馨儿那丫头呢?”
忆涟浑身一颤,猝然回过神来,就撞进夏子矜冰凉的眼眸,她顿觉手脚冰凉,连忙道:“馨儿她突然肚子不舒服,奴婢就替她来了。”
“肚子不舒服?”夏子矜喃喃两句,“可找大夫看过了?”
“已经瞧过了,说是吃坏了肚子。”忆涟见她神情温和,刚刚的寒意好似只是她的错觉 不觉一怔,迅速回答她。
夏子矜点点头,揉了揉自个儿的脑袋,“你下去吧,夜深了,不喊你不要进来。”
忆涟看了夏盛卿一眼,期盼他开口将自己留下来,然而从头到尾,夏盛卿都没有抬眼看她,她不由心生委屈,咬着下唇,应了一声,垂首退下去,临关门时猝然抬起头来,很是不甘心的看了夏盛卿一眼,见他依旧不看自己,不由扭头眼带愤恨的看了眼夏子矜,随后关上房门。
她回头看了眼禁闭的房门,手掌禁不住攥紧,眼底深处就漫上一丝恼怒来,抬脚匆匆向王府外面走去。
夏子矜转而望向夏盛卿,见他端着茶盏自顾自喝着,不由眯起眼眸,捻起糕点塞进嘴巴里,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夏盛卿原就心虚,此刻被她瞧着,更加慌张,几乎不敢去看她。夏子矜越发觉得奇怪,咽下嘴巴里的糕点,咳嗽一声,“盛卿,你是不是瞧上忆涟了?”
“咳咳……”夏盛卿喉咙里的茶水尚未咽下去,顿时呛着了,不由拼命咳嗽。
夏子矜瞧着他这个样子,不由站起身,走到他背后,替他拍背,眼底狐疑更甚。好半晌,夏盛卿才止住咳嗽声,回过头,就见她正满脸揶揄的盯着自己,脸皮一红,连忙摆手,“子矜,下次这样的玩笑可不能再开了。”
“那这么说,就是我那丫鬟瞧上你了,好个不要脸的东西,刚刚到本公主身边,就惦记上本公主的男人来。”夏子矜话锋一转,勃然大怒,当即一拍桌子,面容上就浮现出怒色来,“本公主这就将她赶出府去。”
说罢,她就急匆匆的往屋门走去,夏盛卿大惊失色,连忙拉住她,将她整个人带到自个儿怀里,“你怎的说风就是雨,先前叫你将忆涟送出去,你百般不愿意,现在竟能狠下心将她赶出去,莫不是在试探为夫对你的真心?”
夏子矜被他戳破心思,脸皮一红,从他怀里扬起头来 拽着他胸口的衣襟,不依不饶的道:“什么试探,你莫说你没有瞧见,那丫鬟刚刚可是直勾勾的盯着你瞧,若不是我提醒,她怕是魂儿都要被你勾走了。”
说这话时,夏子矜的眼睛一直落在夏盛卿脸上,忆涟跟在她身边这般久,向来规矩,因而她才忍不住试探夏盛卿。
夏盛卿面色如常,听完她的话,反倒笑了一声,“公主莫不是忘了,为夫我可不是寻常男子,除了公主,怕是无人看的上。到是公主说这话,难不成是瞧不上我了,想将我甩给一个丫鬟不成?”他的神情跟着落寞下来,瞧着就叫人心疼。
夏子衿没想着戳他伤口,此刻见他这模样,呼吸一窒,又往他神情不似作假,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刚刚升起来的那点儿怀疑跟着消散,“盛卿,我不是那意思,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不愿意听,我不说便是了。”她嘴巴上这样讲,暗地里却是留了个心眼,夏盛卿未必瞧得上亿涟,不知道她的心思也正常,可那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