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衿想着之前忆涟的眼神,眉头一点点皱起来,正想的出神,就被夏盛卿抱起,往床榻边走去。夏子衿立时娇呼一声,抬眸就见他正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脸颊立刻滚烫起来,脑子里乱成一团,刚刚那些不愉快瞬间抛散出去。
夏盛卿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唇齿贴在她的耳边,胡乱的开口,“也罢,公主既然不喜欢,为夫日后只管远远的躲着她,必不叫她有机会动心。”
夏子衿脑中一团乱麻,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他的话,夏盛卿垂眸望着她娇嫩的好似花儿一样的脸颊,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淡,握着她腰肢的手掌不自觉抓紧了些,想着先前忆涟的话,眸子里闪过厉色来。
忆涟自府邸出来,顶着夜色迅速向皇城方向走去,守门的将士瞧着她递来的腰牌,略有疑惑,可她手上的腰牌的的确确是莲妃的。
因而他们只迟疑了一秒,就让开身子放她进去。忆涟扬着脸,极为高傲的走进去,从袖子里扯出一块绢布来,瞧着上边画好的皇宫地形图,找到月静安居住的宫殿,随后将绢布揉成一团,塞回袖子中,疾步往月静安的宫殿走去。
嬷嬷正端着汤羹回来,就见她正站在殿门口,同守殿的宫婢攀谈,说要求见月静安,眼见她就要掏出月静安的腰牌,嬷嬷忙上前一步,按住她的手掌,将她手中的腰牌悄悄推回去,“忆涟姑娘这么晚过来,可是明珠公主有事?”
忆涟一怔,迅速反应过来,眼珠子转了一圈,忙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锦盒来,“公主今儿个听说娘娘身子不适,夜里时常头痛,特意去寻了偏方,叫奴婢送进来,让娘娘试一试。”
“明珠公主有心了。”嬷嬷接过锦盒,在手心掂了一下,“你随我进去吧。”
忆涟忙冲她福了福身子,抬脚跟在她后边走进去。
月静安正靠在贵妃椅上修着指甲,听着嬷嬷推门进来,不错眼的看着自己染的鲜红的指甲,等着宫婢将最后一个指甲上完色,她方抬起头来,见是忆涟,面色微微一变,当即坐直身子,挥手叫屋子里的婢女都退下去,神色肃穆的望着忆涟,“你好端端的,不在驸马府待着,来本宫这儿做什么?”
宫里人多眼杂,秦姝臻这样大大咧咧的进宫,若是被人注意到,顺藤摸瓜查出她背后的身份,就是月静安也保不住她。想到这一茬,月静安就禁不住头疼,皱着眉盯着她,一双眼眸里迸出厉色来,似是她今日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就会叫她走不出宫去。
秦姝臻带着满腔的愤恨而来,此刻被她这么一望,顿时犹如一瓢冷水兜头淋下。她自然知道她此次进宫冒了多大的险,现在清醒过来,顿时吓的脸色煞白,心里头后怕不已。她忙跪在月静安跟前,恭恭敬敬的行礼,话语里却带了委屈,“姨母。”
是了,她能被月静安看中,选作夏盛卿的未婚妻,自然是有这一层身份在里面的。月静安头疼的揉眉,听到她这样喊,当即拍了一下桌子,面带厉色的盯着她, “住口!你不要命了?”
月静安原以为她是个聪明的,现下瞧见,顿觉失望,只觉得这些年将她养在曹州,过的太过安逸,以至于她都忘了自己个的处境,说话这样口无遮拦,实在是赶着去见阎王。
秦姝臻被她这么一吓,眼泪当即止不住,顺着脸颊淌下来,又畏惧她,不敢出声,只跪在那儿无声的哭着,瞧着着实可怜。
只可惜月静安的耐心早前被夏盛卿耗了个精光,见她这番模样,别说半点儿怜悯,心头更加烦躁起来,当即挥了挥手,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叫嬷嬷送她出去。
忆涟进宫一趟,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送了出来,一时间真真是满腹的委屈酸楚,不由捻着帕子擦泪。
一旁的嬷嬷见此,禁不住叹了一口气,开口劝慰她,“秦姑娘,您别怪娘娘严厉,实在是宫里耳目众多,不得不小心,因而娘娘她才严厉了些。”
忆涟这才好受了些,擦干眼角的泪痕,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殿下他根本就不愿意认我,嬷嬷,我该怎么办啊?”
她自幼倾慕夏盛卿,哪怕知晓他因为救治明圣帝伤了下体也不曾有丝毫退缩,没想到好不容易见到了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儿,他却是对着另一个女子大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