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玛尔不知道什么黄山派,听了也只做没听见。邢稚莺却禁不住面现莞尔,什么“铁鞋纵云”“不可限量”的,那家伙自己的轻功还拿不出手,倒好意思在这里误人子弟,哼……摆明了是在整人嘛。
桑吉玛尔见邢稚莺神色缓和,终于放下心来,趁机劝慰道:“这才对嘛,姐姐这么美的人儿,老是板着脸可不好,这伙儿恶贼的话咱们只管听之任之便是了。”
听到桑吉玛尔又来了一句不伦不类的成语,邢稚莺更加忍俊不禁,她毕竟还是小孩儿心性,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心中直是暗道好女不跟男争,本姑娘胸怀宽广,才不跟某位“世叔”一般见识呢。
一路有说有笑的来到部族外围,早有一群族民迎了上来,当先一人身高体阔、膀大腰圆,一部虬髯透着不怒自威。深棕色的长衣,乌沉沉的马靴,举手投足之中自有一派慑人的沉雄气魄。
桑吉玛尔见到族人前来,登时喜笑颜开,下马之后几步奔至近前,径向那当先者咭咭咯咯一阵快语,说话时还指了指横躺在马背上的涂悍彪,神色间颇为自得。
那当先者脸上露出欣慰之色,但更多的还是浓浓的慈爱。他身后的众人也一片欢欣鼓舞,纷纷向桑吉玛尔打着招呼,七嘴八舌的好似庙会开场,当真好不热闹。
他们说的都是藏区本地土话,邢稚莺虽然半个字都听不懂,但旁观之下多少也心里有谱。
看来那当先者多半便是桑吉玛尔的父亲哈图勒首领,而他们这时迎出来,应该是挂念桑吉玛尔追击恶贼之事了。
桑吉玛尔说了一阵,那当先者只是点了点头,接着向邢稚莺这边以目示意。
桑吉玛尔轻啊一声,难为情的吐了吐舌尖,再要开口却又有些迟疑,随即转向邢稚莺道:“姐姐叫什么名字?”
邢稚莺这才醒悟还没自报家门,实在太过失礼,当下便上前互相通过姓名。
原来那当先者果然是哈图勒,此时只听他浑厚的嗓音道:“女侠帮助我族擒获恶贼,敝人十分感激,便请饮一杯水酒如何?”
语声字正腔圆,竟是地道的京师官话,俨然还带着几分文绉绉的意思。
邢稚莺大出意料,回神之际连忙摆摆手道:“首领误会了,这恶贼是与我同来的那人所擒,只是他现在还在后面。”
哈图勒微微一怔,径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桑吉玛尔,桑吉玛尔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什么,似乎有“阴阳”二字在内。哈图勒听罢却是面色陡变,冷冷的哼了一声。
邢稚莺见状心里咯噔一下,犹疑间忽听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回头之际恰见皇甫鹰扬抱拳道:“哈大哥这么好客,竟然亲自出来迎接,我真是受宠若惊了。”
哈图勒冷笑不语,蓦地自腰间抽出一口佩刀,刀光映日生辉,冷森森、薄凛凛、光闪闪,刀锋直指向皇甫鹰扬胸口,分明透出十足的沉凛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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