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沂且桓受欢迎的k房小姐。客人带我出场的比率相当高。我每个月的收入比过去上升了 大概40,好处其实还不止,听说公司正准备为我们这些员工缴纳社会保险 我的正式头衔叫做公关经理。
真是金碧辉煌的时代。
房东再一次催我交房租的时候,我恍然发现,我过没有张续的生活,已经三 个月整。
那天晚上我又遇见了张榕。
在同一个娱乐场所里工作的我们,过了三个月,才又相见。
我忽然觉得,总有一天,我和张续,也会在某个地方遇到。
那天在洗手间的偶遇毫无惊喜浪漫可言,只是仿佛遇见了很久的朋友,赶紧 抄下来手机号码。
然后下一个休息日,张榕送了两只猫过来。
“白的叫公主,半黑半白的叫影子。”张榕笑嘻嘻地站在阳光下,俊得可爱。 “你也可以叫它们主主和子子。”
我被那可爱的发音逗得笑了起来。“那天早上你怎么走掉了”
“其实我半夜就走掉了,屁股疼,回家睡觉了。那几天犯痔疮,却还要接客, 好可怜的。”
“哎……你酒量真的比我好。”
“我有托那边的人照顾你。第二天早上起来,忽然想起来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赶紧跑回店里去,结果两手空空。”
公主跳到了我的手上。
“三个月,都快长成大猫了。”张榕把猫屋搭在了我家的阳台上。“会养吗”
我诚实地,“不会。”
“要买猫砂,猫粮。下次我把家里的猫玩具带过来,就不必买了。记得,猫 粮分好几种,买小猫吃的那种……”
“你家在哪里”我忽然问。
张榕带我去了他家。
猫街的边上,舒服的一间房间,古老的楼梯。
楼梯间里躺着几只猫。还有一些到处流窜。我在阴暗的日光照射进来在地上 留下镂空的花影的时候,吻了他。
我抱了张榕。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只是不想回家。休息日还不如平常,不能在包间里被客 人游戏的我,像一件失去主人的物,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很贱。其实我的眼睛里面根本没有猫。我和张榕第二次见面,一个男妓和 一个妓女,上床,也是正常的事情。他比我的大部分客人漂亮可爱得多。我比他 的大部分客人美丽性感得多。“你的胸一点也不像背米的空麻袋……”
“那像什么”
“像小西瓜。”
我们彼此使用技巧在对方身上。两个人气喘吁吁之间,一半是炫技,一半是 兴奋。情爱从身体表面流过,我们逐渐变得容光焕发,皮肤晶莹剔透。
我高嘲的时候,射出了荫精。
他一震。
控制不住,也射了,然后脸色如死灰。
我们没有戴安全套。
“我应该没有生病。”他可怜兮兮地望我。“你也没有吧”
“我没有。”
但是我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很重要,重要到我的街女k姐生涯中,好运 到了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个常见的问题。
我怀孕了。
怀着孕被客人瞎捅,没有呕吐反应,却脾气暴躁如火。
“ana,我要用你后面那个洞。”客人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拔出来那根 细火柴棒就往上抠。
“老娘不卖屁股。”我忽然无名火起,啪地转身,面对面看着他。
他立刻软得像条鼻涕虫。“干嘛,你造反啊”
我讨厌这句话。
就算是张续说,我也不喜欢,何况是这猥琐男人。“不卖就是不卖,我从来 不卖屁股,你想要的话,我给你推荐位功夫很好的先生,保准你喜欢。”
“你神经病啊老子又不是同性恋脏死了,恶心死了,谁要操男人啊”
“那你要不要男人操你我也可以帮你介绍位功夫很好的先生……”
话没说完,脸上挨了一巴掌。
反正夜礼裙和高跟鞋还在身上。我没理他就转身往外走。
他抓着我头发。
我怒火上升,回头,伸手,回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又重又狠,闷闷的响声。那人痛得号叫了一声。我趁机闪身逃出包房,躲进 了旁边的女洗手间。
然后听到走廊上咋咋呼呼的声音。
靠着洗手间的门,我忽然觉得肚子有点痛。
想起来包还在客人的房间里。包里有口红,储物柜钥匙……和一份化验报告。 那份让我郁闷之极的化验报告。不行,我要去拿回来。
小心翼翼看了看外面。走廊安静下来,领班和妈妈桑陪着那个客人往下走去, 貌似不停道歉的样子。我幸灾乐祸地笑。
然后闪身回到房间。糟糕。包不在了。一定是那个烂人拿走了。
化验单上还好没写真名字。但是储物柜钥匙怎么办呢
好郁闷好郁闷。我下楼,去找张榕。
他不在。
再晃两圈,就看到领班面色不善地在面前出现。“ana,你的真名是不是 叫张娜”
“不是啊。我叫申雅纳。”我勉强笑了笑。
“你知道有谁叫张娜吗”
“不知道。”
“你的客人呢”
“他叫我拿水果给他。”
我随便胡诌,然后知道事情已经闹大。张娜正是我化验单上的假名字。那个 客人多半投诉到了总经理室。
怎么办丢工作赔钱
赶紧溜回洗手间,仔细想。却怎么也想不清楚。我太知道我智商之有限。想 了半天,决定承认错误,保住工作,大不了扣点基本工资,或者几天不许出场… …
然后我知道自己太天真。
出门又看见领班。领班这次面含怒意。“ana,你的储物柜钥匙呢”
“……丢了。”
“丢了”他冷笑。“刚才在314包房唱歌然后带出场的小姐我都问过一 圈了,不用假装了,打了客人的那个就是你吧”
“这个这个……领班大人,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你惨了。”
我翘翘嘴唇。“我愿意道歉……”
“你知道那个客人是谁他拿的是供应商的招待券。”
“供应商什么玩意”
“那个客人参股的贸易公司是整个金碧辉煌所有洋酒的供应商。对了,他还 是公安局程局长的小舅子。现在他说他被你打得视力模糊,要求验伤。”现在轮 到他幸灾乐祸。
我张着嘴巴呆在那里。
这件事情的结果是,我自愿跟那个烂人发生了gāng 茭的性关系,还没有收钱。
在那之前,被他狠扇了几十个耳光。像个猪头一样继续笑,眼泪汪汪。而gāng 交的前戏是腰上腿上屁股上全是踢打的伤痕。像个x奴一样忍着不哭不叫,真是 辛苦。
gāng 茭不太痛,以前被金钱诱惑做过两次,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借着安全套上 的润滑就可以。何况这烂人的那玩意实在是又细又短又不持久,感觉上跟手指头 也没什么区别。至于我说我从来不卖屁股云云,纯粹是孕期反应,肝火过旺,脾 气烦躁所致。
善良如我也有胡说八道找茬的时刻,可见世上无不说谎的人。
为了让他爽,我装出一副站不起来的样子,可怜兮兮地缩在床上。
缩着缩着我便真的缩了起来。
好痛。
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面坠了下来的感觉。
血……我看见了血。
那个烂人吓了一跳。
他可能跟我同时想起来那张化验单。“你……你不会是……流产”
我大声呻吟。
好,很好。省了打胎费用……也算实惠……可是越来越痛到无法抑止。血把 整个床单染红。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烂人小心翼翼地问我。他心里一定很不想去医院。 如果医生问我的脸和我的屁股,不知道他要怎么答
我也不想去医院。公司的医疗保险还没有办下来。
这个时候张榕冲了进来,抱我去了医院。
后来医生说再晚来点我可能会因为大出血而死掉。我因为这件事情而感激张 榕,反而把他没有戴套射在我体内造成我怀孕他才是罪魁祸首这件事情忘在了脑 后。
同时也忘记问他为什么忽然那么勇敢那么耳朵尖知道我在哪里受苦把我拉拔 出来。
在刮宫的时候,我选择了局麻。但是麻药没有很显示出效力来,我还是有很 重的痛觉。那金属的器械台被空调的风吹得触感奇怪。上面薄薄一层暖,下面都 是冰冷严寒。
我死死抓着张榕。“帮我去问问看能不能报销……就说是接客的时候怀上的 啊。”
然后张榕被赶出去,器械就开始强j我。
我闭着眼睛享受。恍如被张续强j时候的奇妙感觉。悲哀而勇敢,假想自己 是一个奉献身体的圣女。张续……我忽然难以忍受地想张续。
这奇妙的思念,在我自以为坚强却软弱的一刻彻底爆发。我在手术台上哭得 撕心裂肺,吓坏了医生。
医生看见了我的猪头,看见了我手腕上没消退的毛毛虫疤,看见了我被打伤 的屁股,看见了我被插入过的gāng 门。然后看见我痛苦崩溃。
我不知道要是我是医生的话,我会怎么想。
我只是听到医生开始在骂,叫我收声,尔后在讨论,小声猜测我的隐私。最 后他们竟情急地安慰。“乖,不哭了好不好好乖……”
我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醒来的时候,属于我的第一个小孩已经彻底报销。我手心里抓着医生温柔哄 我的一句话,逼迫自己笑出来。
之后没什么特别的痛苦。只是如程度重的痛经,来那个来了一个多礼拜,天 天血流成河,然后一直腰酸,没有力气,走不动路。
张榕很负责任地照顾我。
他最后搬来我这里。叫外卖汤给我喝,帮我洗衣服。沾染了血迹的内裤也洗。
最好的,是讲笑话给我听。
“ana,你的屁股真好,要是我跟你一样轻松的话,肯定能多赚很多钱。 可是我老是长痔疮。ana,你怎么保养屁眼的”
“真难听……请叫那个地方gāng 门。”
“那怎么保养的”
“涂瑞士护肤品。”
想到瑞士护肤品就想到吴恩宝。她来看过我一次,我在睡觉。她跟张榕打了 个招呼,就急急忙忙走掉了。她要出差去泰国,当然,是笔好生意。
“我跟你的邻居讲下次带她去猫街喝咖啡。”张榕永远笑着。
“对了,你住在这里,那么你的猫呢”
“放心,有好多人争着照顾的。我管好你这里两只就好。”公主又跳上来, 张榕把公主抱到我怀里,让我暖手。
影子总是连影子也不见,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
我在家休息了一个月,才再出去上班。
金碧辉煌看在我流产的份上,发了我一个月的病假工资,而之前的那件事就 没跟我追究。我已经这样了,估计也没人那么狠心再来个通报批评或者记过什么 的。模范员工本来也轮不到我。因为病假工资只是聊胜于无,于是我抓紧重新开 始赚钱。
张榕没有要搬出去的意思。我也没有。
我开始和另一个人同居,一个谈不上爱不爱,不过相处得很自然的朋友性伴 兼同事同居。不是和张续。
爱太奢侈了。
我发现我可以尝试挑战。不为了张续而活着。不过那些有感情铭刻入心的生 活。不做那些矫情至死的事。
接客。
我专心地接客。
大概一个月会有一次,我和张榕做嗳。
我们平时做嗳做得很辛苦,遇到休息日大部分选择休息,偶尔来练练手,放 松一下,等于互相享受服务了。我们做嗳的时候很像拍av,互相的口茭,然后 频繁更换姿势的抽锸,全套水准,滴水不漏。张榕的那个size不错,样子也 秀挺,难怪可以出来做事。张榕弹赞我的下体有欧美之风,我笑着摆手张续 的才是极品。那个紧致,那个喇叭形状,才叫男人销魂哩。有时候我把这些张续 的事情对张榕说,他不怎么在意听,也不问。对于张续这个女人的存在,他选择 了无视,不管是女人也好,是男人也好。每天总是开开心心,聊天吃饭,一起睡 觉。
逐渐我把张续的衣服收起来。专门买了个箱子。然后把张榕的分门别类摆进 衣柜。他的行头有些颇为妖艳华丽,吸引男人用吸引男人也好,吸引女人也 好,我也选择无视,每天开开心心,吃饭聊天,一起睡觉。
再然后,我开始记住张榕爱吃什么。他的鞋码。他小时候喜欢哪个女明星。
不知不觉,离开张续失踪,已经八个月了。
第八个月,公主死了。
那天,我从金碧辉煌回来已经是红日高照。很累,自从流产之后我身体差了 很多,动不动就腰酸背痛。我有时候跟张榕抱怨:“要死了,三十岁不到就更年 期了。”他好心安慰我,“不会不会,我阳痿的那天你也不会更年期。”但是我 依然疑神疑鬼,自怨自艾。
想了片刻我没有选择上楼,而是转身走进了马路对面的洗发中心。那是个正 经地方,小男生穿着黑围裙给女客人们烫头发。我坐下来,叫了一个洗头。
头发不怎么脏,但是身体酸痛,想享受一下平价按摩。张榕也会,不过他忙, 而且贵,懒得烦他。
小男生高高兴兴过来,爪子温柔有力挠我的头皮,一面推销打折的冷烫精。 我微笑敷衍他下次一定来烫头发,然后闭上眼睛,半睡了过去。
骨骼很舒服。身体很重。我陷入到短暂的梦魇里。张续的圈圈头发落在地上, 一个一个圆。我拿着剪刀帮她修剪。她眼睛凹陷,鼻子突出,下巴微微前翘,美 艳无双。她声音低沉性感,从我耳后骂我小贱人,然后一下一下按我的阴d。
“小姐,头还痒吗冲水好吗”小男孩温柔地叫醒我。
我感觉到自己的阴d在一下一下跳。幸好女人的生理反应无明显视觉征兆, 不然好尴尬。“嗯。”站起来,鞋跟没踩稳,心神涣散杂乱之下,竟然跌了下去。
小男孩满手泡沫,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可能是他见过第一个在洗发时候跌倒,然后打翻连锁三张椅子的狼狈客人。 我脚跌得痛极,笑也笑不出来。这个时候旁边的领班和收银小姐才想到来扶我, 洗头的小男孩手足无措。而原本堆在头顶的一头泡沫和头发也到处散下来,差点 迷了我的眼睛。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公主在阳台上玩,跌了下去……”张榕跟我讲。
我带着一头泡沫从洗发店里跑出去。
张榕就在不远处。他蹲在那里,面前一只猫的尸体。
三两行人驻足观看。我迅速把眼神转开,然后跑回到洗发店。
“小姐,你的脚没事吧”
没事。乌青块已经出现,骨折无望。
“冲水吧。”我闭目,任人宰割地躺下来。水声哗哗。
手机又响。我手上还是黏黏滑滑的,去拿,拿不稳,掉在了地上。再拿起来, 已经摔坏。
我很自私地把一堆后事全部推给了张榕。
我忽然开始害怕猫。
是我说喜欢猫的吗我已经忘记了。我没有这么有能力,去照顾,去爱。养 猫是必定要送终的,就好像跟张续在一起必定要分开在这命中命中,再去爱惜 你又有何用难道未必落空什么我都有预感。这是我唱熟的一首歌。
曾多么想多么想贴近。林夕必定爱黄耀明。
张榕帮我去买了一个新的手机。然后我们一起安葬了公主。我养了五个月的 猫。活泼可爱的猫,就此,死了。
“其实名字一开始取错了,主主是男孩子。”张榕用手托着下巴。
“男孩子”我惊异。猫咪拿回家也是张榕照顾,我负责抱负责玩负责暖手 负责有空没空喂喂而已。我一直以为公主是漂亮的母猫。“可是,影子一直舔它 后面。”
“它们是同性恋。”张榕微微开朗了一些些。“猫经常这样。”
它们的确是同性恋。公主死后的第三天,影子不见了。再怎么找也找不到。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选择了同一个地方跳了楼,还是干脆回去猫街找同伴叙旧。我 没有能力养猫。我没有给它们多少爱,它们只好爱彼此。我的爱呢我的可以不 管不顾烧开水烧干海的爱呢
全给张续带走了。只是世界那么大,我想知道带到了哪里。张续在哪里呢
吴恩宝用一百块买走了我的猫屋和猫玩具。她忽然对猫感了兴趣。她说可能 过几天去市场买一只波斯猫来养,这次陪去泰国那个客人愿意给钱。
我问她,可有希望嫁人,从良
她说她正在努力。我捏她瘦瘦胸脯,大骂她贱人。她唯一比我强的地方就是 英文好而已。我也好想英文好啊……英文好可以多赚很多钱。
张榕会点英文。但是张榕宁愿不会。有一天他回来以后趴在床上滚来滚去的, 然后跟我描述黑人恐怖的大鸡笆。我扒他的裤子看,明明没什么事情,只是后门 张成了接近一块钱硬币那么大的黑洞而已,一点损伤也无。
“可是以前只有一角硬币那么大的”张榕委屈抗议。“我觉得总有一天我 走着走着,大便就会漏出来。”
“不会的,你要多做提gāng 运动。”
“为什么我没有荫道呢……”他大叹。
“我还在想我为什么没有小鸡鸡呢。想了很多年。小时候这个问题困扰我好 久。”
“你有y具崇拜。”
“……”
我有y具崇拜吧。
我在ktv唱歌的时候,经常伸出舌头微舔上唇。未经人事的少女永远无法 理解这个动作具有的诱惑力和杀伤力。她们也不理解为什么女人会有舔的欲望, 这么大的棒棒糖,难道很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