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是一种习惯。一种心理暗示。归根结底在讨好人。不讨好人怎样才能 过得上好日子呢我唱得粤语标准之极。多虚妄,仍放肆追赶。你是传说那种绝 世的风光。唱了一半,y具在面前,我放开话筒,握住它,假装它是话筒,唱得 很陶醉,博来稀稀落落的笑声。然后有人按我的头。我下意识地吞。一边吞,一 边撸,客人喉头闷闷呻吟。
客人射完,大字型摊在沙发上。今天我陪的这个似乎是同来的三四个人里面 的主客。风韵不错,应该是那种平时也不缺女人投怀送抱的人。
“你唱歌唱得不错啊。”
“啊”我迟钝地转头,“您说我吗”
“再唱首国语的来听听。”
“国语的我唱不好。”我红着脸低下了头。
“唱一首吧。”
我唱了一首很普通的新不了情。k房必备单曲,琅琅上口,谁唱也不难听。 客人露出失望的神色。靠,他还真是来听歌的确,我唱这首不太好听,平淡得 很。
我陪笑。“还是唱粤语吧。飞女正传怎么样”
“你是广东人老唱粤语。”
“不是啊,只是觉得粤语歌好听。”
沉默了一会,客人忽然拨弄我的脸,然后叫旁边的人开亮点点灯。
“长得满清秀的。”他说。“多大”
“34b。”
“问你年纪”旁边的人狂笑着骂。
“24。”
其实是26。少报两岁,图个美满青春。
“嗯……有希望。虚报两岁,填个22岁,你们看没问题吧”他抓着我的 下巴,把我展示给四周。这个动作让我有点不舒服。
旁边的人说,“也要她先把国语歌唱好才行。”
我开始的时候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后来也不知道。但是后来的后来知道 了。客人又一次来找我。这时候我正在继续接待那次弄得我流产的烂人。他现在 小心翼翼地迷恋上了我,常常找我唱歌,摸摸捏捏,也不提上床,点酒大方无比, 给我带来丰厚回扣。
“咦……我出去一下下。”我跟烂人说。
烂人小心翼翼看我眼色。“你朋友啊”
“普通客人。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大概是拉了什么东西在我这里我去看一 下,马上回来。”
他依依不舍地抓着我的手,摇了三摇才放开。
“ana。”上次那个客人今天一点猥琐气息也无,倒有几分艺术家的清雅。 “我是华氏公司秋陵。你有没有意向当明星”
我眨眨眼睛。“不好意思,我不想拍小电影。”
“不是小电影。”秋陵笑出来。“是歌星。我们有一个平民选秀活动,想找 一些各种类型的选手参加。我觉得你身上有沧桑和清纯并存的味道,歌也唱得不 错,愿不愿意参加看看”
我歌星
“好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答应了。“能保证我到第几名能上电视么”
要是能上电视的话,说不定我以后可以混个小明星身份……收入大涨……没 有人会拒绝钱。
“不过你现在这段经历要改一改。”秋陵说。
“你怎么说,我怎么做。”我不怯场的。穿着衣服唱歌而已,捰体跳舞也勉 强做过,还怕人看什么。
回家告诉张榕。
张榕想了半天。“万一你一举成名了怎么办那就不能接客了,会被报纸写 的。”
“一举成名了有一举成名的接客方式。再说了,说不定一举成名了就不用再 接客了。我终于找到我能做的,除了接客以外的别的职业了。”
“来来来,准备唱什么歌,唱给我听听”
我轻轻笑,不好意思地跑开,去电脑前面,下载了一些新歌听。
我是一个要去参加歌唱比赛的k姐。我的那些客人不知道会怎么想。好歹现 在我也有三五八位常客了。
常客烂人在我要去排队参加选拔的前一天来光顾。他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么 话要对我说。
“嗯……说嘛。要说什么明天我请假,不来了哦。”我拿他点的洋酒鼓励 他。
“ana。”他猛然大力抓住我的手,亲我的嘴。
“呜……去上面开房间吧……”
“不……不是……”他放开我,端正坐好,脸色通红。
“到底怎么了”我真的疑惑了。他又有什么变态要求
他的要求足够变态。“ana,我……我老婆去年死了。”
“我知道。”
“ana,嫁给我吧。”
我满头冷汗地拒绝了。
算命的说,我这辈子最好的命格,是妾命。而妾命中最好的一种,是续弦。
我挑了最坏的一种,花落花开总无主的命。妓命。怎么样好的没有,我可 以无限坏。我信命,我总是信。就好像张续总是不信。总是要挑战命。我柔顺雌 伏。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可是张续一定不是这样想的。不然她就不会消失……我很久以前已经想通了 她不可能出什么灾祸意外。警察说得才是真理。她只是离开了,不回来了。她离 开的人只有我一个而已。她和世界,必定在别的部位打得火热。
我们这些无父母无子女无夫妻无朋友的人。
“为什么我是真心的。”烂人捧出一把粉红的玫瑰。
“可是……”我不停傻笑冷笑,瞬息千变。“我身上不干净。我有妇科病。”
他有点失望地看着我。“我不需要你为我生孩子。”
“可是,我是只鸡啊。”我无奈。“上次的事情,真的没关系的,你不用老 放在心上。……要不,今天我再用后面的洞为您服务一次求您别闹了好吗”
我是只鸡啊。
我爱的是张续啊。
我跟鸭子同居啊。
我我我……
我身边的人除了卖的,就是买的。批发的,恕我做不起这个生意。售后保证, 银货交讫,我一窍不通。
“张榕,有人要我当明星。有人要娶我。是不是转运的时候到了我的人生 会不会发生改变”
张榕摸摸我额头。“你想不想变呢”
“不想。我想做到做不动了,去当妈妈桑。”
“还是乖乖去唱几场歌唱比赛吧。我会帮你录像的”
专门买了一个很多年前就没人用的录像机。张榕像个女儿要登台的紧张妈妈。
“到时候把录像带拿到金碧辉煌去……ana,你会红的。”
他说的意思是在金碧辉煌红。毫无歧义。
然后几个月后,歧义无端端产生了。
后来我很后悔当时答应了歌唱比赛而拒绝了婚姻。
我应该接受求婚的。
张榕陪我去买上电视穿的行头。我们买了一双两千多块的鲜红色漆皮平跟鞋 子。然后就没有钱再去买衣服。我灵机一动,把张续留下来的那件黑貂披肩拿出 来穿。里面配那条an的纱裙子。裙子是张续的尺寸,我穿大一号,所 以下面加上灰色的紧身牛仔裤。戴了一个红色耳环。中长直发没有变,只是吹了 一下。
然后是鲜艳红唇和简单眼眉的化妆。
一群十六十八的女孩子们在我面前,好像见了大人的小女孩。
我的衣裳比她们好看。
我唱歌比她们有味道。
我在电视机前面,用舌头轻轻舔上唇。
电视机前的年轻男孩子们什么都不懂,至少再过十年他们才有机会进入金碧 辉煌一亲芳泽。但是现在,他们疯狂地拿起来手机。
他们爱我。
他们为我投票,我一路奏响凯旋之歌。
我站在台上,唱暗涌。摄像机的机位扫来扫去,于是我闭上眼睛。
所有人都说我像王菲。
越美丽的东西越不可碰……我闭着眼睛唱,合上节拍。那些白痴,我唱的是 黄耀明版的。跟王菲没关系。我声音偏向低沉,不是天音缥缈的那派材料。
但是人们喜欢。
再来,北极光,飞女正传,甚至多年前叶茜文的零时十分也拿出来唱。我唱 足数场粤语歌。忽然有一天,我看见报纸上报道我,置疑我为什么不唱国语歌。
我跟张榕好激动地把报纸保存了起来,然后去对面下馆子吃饭喝酒。
为了庆祝,我们当天晚上作了二十分钟爱。不是菹4眨适可而止,要节约 辶x喽嗍樟病
比赛休息几个星期。我又见到几次秋陵,他每次做颐指气使状,艺术家派头, 还有妻子长得艳丽如画,是从前红星,现在贤妻。他的女儿却倒霉,长得居然像 他,而不是他妻子。小小年纪,脸盘方正。
也好。妩媚相貌,薄命。
如果我长得丑些,现在说不定在哪个超市当收银员,然后跟个水电工正准备 结婚,很快也会要小孩。
要是再美些……我在想张续。
她才是真正的美人。她比秋陵的老婆也一点不差。为什么她不在呢她在的 话,我们一起参赛,多好。可是她不在了。
为什么这么有趣的事情,不是在她还在的时候发生呢我觉得自己运气衰绝。
张续……看电视。看电视台直播……下个礼拜要决赛了呢。看到我,你会有 点想念吗
睡觉前,我对着天花板,哀怨地自蔚。
3
我站在台上一个字也没有唱。
我穿得无比漂亮风光地,输了比赛。
因为灯光调试好亮起来的一刹那,我的眼睛下意识地一闭。再睁开来,世界 已经换了颜色。
我看到下面有一个人。
一个男人。
短短的头发,不太高,身材比例很好。
非常帅。
我认识这张脸。但是我不认识这个人。
张续。
一个长得和张续一样的男人。
不不。我知道,不是长得一样而已。他看过来的眼神,我知道,是他,就是 他。
是她,就是她。
话筒掉下来。灯光被牵连得又是一闪。我眼睛被晃得剧痛。眼前一片荒唐的 明艳,再看,过了很久才看到,花花绿绿的游虫在虚空的眼前闪烁。我看不到。
看不到那个男人。
灵异。
我站在台上,忽然失声。直播镜头来不及切换,我已经转身,退场。
我是个懦弱的女人,一有事情发生,首先选择一个最奇怪最无用的解决方式。 我的逻辑能力是零。情感爆发能力也是零。
我到处找。
穿着黑貂和纱裙子,在演播厅茫然地站着,一眼就可以看全。
然后去女洗手间。然后去男洗手间。一间一间化妆室。最后,我开始吐。
现场的助威者在插播的广告时间无谓地哗然着。
我吐得天昏地暗,无法无天。那一时刻,我想,我应该去看医生,或者,找 私人侦探。张续会令我死。她不爱我于是抛弃我,她若爱我就一定会要我死。我 跟了别的男人,住在她的房子里。我对不起张续。
你给我一点点爱,就已经是施舍。我怎么可以如此。
浑浑噩噩间被导演揪出来。主持人怪怪地看着我,现场记者绕着我。
张榕出现,把我带走。人们清楚见到,我的确突发了身体不适,不能继续。 我们匆匆回到家,我没有力气告诉张榕什么,也没有办法说出张续的名字。我忽 然感觉到她的气息离得很近很近。
张榕什么也没有问。
“我觉得你这样会红。相信不,明天的报纸一定会讨论这件事情。”他笑嘻 嘻地转动他乌溜溜的眼睛。
张榕说对了。
第二天,所有报纸都在报道我。有人把我的名字写错,写成申雅娜。有人在 质疑主办方力保的其他几个选手,怀疑我被人下了黑手。没人知道,我自己就是 黑手,就是签了约的自家人。
秋陵的电话死活追来。“你胆子够大啊,玩这一手。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联 系要采访你吗你一夜成名了干得漂亮赶紧过来公司接受采访。”
“我没有衣服穿。”我不想去。
“哦……对。我来接你,顺便带你去买点衣服。还有些事情要跟你说清楚。 你想一想有多少人知道你的过去,包括你的样子和你的真名字,列张清单给我。 还有,你不能再住在那个地方……”
我的无精打采在一件事情之后彻底消失。
秋陵给了我一张卡。
“随便买。”高档商场里我看着那些比an还好的牌子发呆。这是 本城最顶级的消费之地,这里的售货小姐都气质凛然。
“真的随便买吗额度是多少”
“八万。”
我不客气地买了皮草帽子,呢子西装,磨旧牛仔裤和粗跟高跟鞋。再抢一样 抓了logo项链在手里。
秋陵阻止我。“你现在是性格歌手,话题偶像,现在还不能戴这个。”
我报复性,亦是习惯性地,叫小姐包了七条迷你裙。
然后坐在奔驰里面去走我的成名路。没有料到的东西把我包围在里面。我嗅 着钱的香味奋不顾身,而不知不觉间水已经漫溢过膝盖。
一路上,秋陵一直在打电话。打完一个电话,就教我些什么。于是我知道我 将变成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暧昧不明的身世,另外一个出生日期。另外一个假 性真情。
我想给张榕打电话。可是手机恰好没电。
事情在向不可控制的地步发展。
我红了。
不止在金碧辉煌,而是在这座城市。我不能独自上街了。秋陵催逼我搬家已 经催逼得如秋风扫落叶。张榕天天问我要糖吃,让我中饱私囊给他买大牌衣裳。 我们逍遥而惶恐。
我被比赛取消资格。我却成为这个比赛造就的唯一一个明星。短短几周,我 如历天翻地覆。当一纸合约飘到我面前,上面预计我以后每个月可以赚超过十万 块薪水的时候,我心如鹿撞。
“我不要那么多。”我天真可爱地说。“一半,或者更少都可以。但是我要 自由。随时停止合同的自由。辞职的自由。”
“辞职歌星不说辞职。”
“对我来说都一样。”张续会知道我。不管那个男人是不是她,和她有什么 colorcolor black 关系。我信张续会看见我。会回来找 我。我是张续的。我宁愿做鸡和她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买高端的衣裳,也不是 不快乐,也不是不自由。
张榕提着批撒饼回来。我们两个人分一张。
“张续有没有可能变成男人呢”
“我喜欢吃右边的纯肉家族口味,你就多吃点左边的荤素搭配口味吧。”张 榕仍然心平气和,或者说兴高采烈。
“今天他们跟我说必须搬家。”
“搬到哪里”
“中心区那边。”
“好远……那我继续住在这里吧,周末申请休假,帮你搬东西。”
“不要啊。”我抓住张榕的手。“陪我一起搬过去。”
“那些大学生如果知道了,会哭的。”
“哭完他们就知道,那点钱,也不过就是个一次性的嫖客,哪里谈得上霸占 或者批发。”
我接受访问。
然后录了新歌。秋陵常常带我去买新衣服。张榕和我住在一起,住在公司提 供的豪华公寓里,照样天天去金碧辉煌上班。
我拒绝了所有会令我过分忙碌的工作。我要留下时间,等张续来找我。因为 这种拒绝的自由,我的收入少得可怜,跟以前差不多持平。有时候陪人吃饭,吃 完又不上床,痒得我心都挤在一块儿抖。回家以后我对张榕开始压榨催逼,张榕 求饶不已。
“你最近老是接男客人啊”我嘲笑他的身体。
他不满意地搓揉我的乳房。“是为了多留点精力满足你啊。”
调笑当中我主动要求张榕使用了我作为女人和他作为男人共同可以使用的某 处地方。好想念张榕。好想念。一边做,一边想念。
“对了,有封给你的信。”
我趴在餐桌上,边摇晃,边拆信。
拆完嘴巴成o型。“吴恩宝那个贱人……居然,居然……”
“怎么啦”张榕装可爱地问。
“她结婚了。和那个带她去泰国的烂男人。”
“你嫉妒了啊”张榕挑衅我。“要不要我们也结婚去。”
“我才不要结婚。我现在那么有名,我要去接贵客。”
“小心接完他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