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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2 / 2)

老九见她能想通,心里稍慰道:“幺妹,等这阵子风声过去了,凭我线天的势力,再给你好好乍人家。到时让人家风风光光的娶你,我再给你大办场酒席。”


幺妹叹息声,望着屋外明媚的阳光道:“九哥,还是别了。本来这次我就说从简,你说只有我这么个妹妹,才闹得处处皆知。要是二哥不知道这事,哪会闹成这样?他安心呆在鲍二爷家,不出屋门,也就没这事发生了。”


老九听,断喝道:“难道这事有人做鬼?”


幺妹淡淡地道:“九哥,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谁会做鬼?咱们又没得罪谁,你胡思乱想个啥?”


老九沉声道:“幺妹,有些事你不懂。如今这线天,看似太平无事,其实处处充满杀机。我可告诉你,这里不像在外婆家,你处处都得小心才是。刚发生了这事,你还是少在外面走动为好。”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屋外跑进家丁道:“九爷,门外有人求见。”


老九随口问了声道:“你问了没有,是什么人?要是鲍二爷家的人,就说我有事出去了,至少得半个月才回来。”


家丁摇头道:“他没说,只说有急事找九爷。”


老九早猜着了几分,冷哼声道:“定是鲍二爷家的人,鲍二爷大病不起,想必是找人去救他去了。”


幺妹疑惑地道:“生病了就得请医生,怎么跑来请木匠来了?”


老九咯咯笑道:“他这是心病,心病还要心药医。”


说罢,转身朝家丁道:“你去回他,就说我不在。”


老九才说着,只见那人已闯进屋来了。老九只得坐下,听那人气喘吁吁地道:“九爷,九爷,您定要救救我家老爷啊,就算小人求您了。”


老九装着不知情,缓缓站起身道:“你这是演的哪出啊?你们家老爷是谁,我曾见过吗?”


那人早急糊涂了,忙道:“小人心急,不曾道明来意,还请九爷海涵。九爷,小人是从矸子来的,鲍二爷家的家奴,来求您去见见我们老爷面,想必他的病就好了。”


老九哧了声,冷笑道:“我去见他面,他病就好了?那以后只要谁有病,我去见他面,他就好了,我这可大赚了。你还是回去吧,你老爷得病了,当请医生才是,来找我干嘛?快回去,休得在此胡闹。”


那人见老九故意为难,只得匍匐在地道:“九爷,您要是不答应,小人就跪着不起。”


老九不理,朝旁走开了。幺妹见着有几分不忍,走去劝老九道:“九哥,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你还是去见见鲍二爷吧,说不定他的病就好了。有句话说得好,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


老九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只是那人迟迟没说条件,他却有几分不愿去。那人跪在那里,捉摸不透老九的心思,却又不敢抬头望他。


老九走出屋子,坐在竹椅上望了会天,便去找老三去了。幺妹看出老九的心思,走来朝鲍二爷家的家丁道:“你来这里,难道就不知道孝敬孝敬九爷吗?”


那人听,顿足道:“多亏小姐您提醒,小人糊涂了,走得急,不曾带得有礼物。不过咱们家老夫人说了,只要九爷来,不会让他白跑遭。”


原来老九走出去,是找老三商量。老三听说鲍二爷的家奴已来到线天,低喝声道:“老九啊老九,你怎么这么糊涂,大好的机会,你不把他抓住,还不快去把那人叫起来?”


老九顿悟道:“多谢三哥提醒,险些误了大事。”


老九快步走回老宅,见那人还跪在那里,咳嗽声道:“看你心诚,我就随你走遭。”


那人连忙将老夫人的话转达了遍,老九淡淡地道:“那些都不要紧,救人要紧,咱们快走。”


老九吩咐了声,带着十余人,朝矸子而去。路上,有人遇着老九外出,心想定遇到了什么急事,否则他不会轻易走出线天的,却没人想到原来是鲍二爷病入膏肓了。


老九来到鲍二爷家,老夫人想都不敢想老九会亲自来,听得家奴禀报,连忙亲自迎接。老夫人命下人准备饭菜,准备招待老九,老九却道:“我先见见鲍二爷,吃饭就再等会吧。”


老夫人见鲍二爷快撑不住了,禁不起折腾,巴不得老九这么说,慌忙引着他到卧室里。老九朝床上望了眼,只觉股恶臭袭来,令人作呕。


不禁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老夫人叹息声道:“当家的睡在床上几乎半月了,身上都溃烂了,这是烂r的味道。”


老九愣,沉声道:“你们就没找医生来看?”


老夫人长长的吁了口气,懒懒地道:“请了不少医生,远近的都请了,都束手无策。还是有个土医生,说当家的得的是心病,我才想起当家的定是想念九爷了,所以命人去请九爷。”


老九微微笑道:“老夫人言重了,老九不过木匠而已,怎会让鲍老爷子得了心病?”


老夫人也不再多说,引着老九走到床前,低声朝床上叫了声道:“当家的,九爷来看你了。”


鲍二爷本自熟睡,听得这个声响,连忙爬起身,定睛望,见是老九,热泪盈眶道:“九爷,果真是你。喂以为,直到我死,都见不到你了。”


老九握着他的手,微微笑道:“老爷子,前些日的确有要事在身,才没来得及来这里,却没想到老爷子已病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在这里向老爷子赔不是了。”


老九说着,便屈身下去,要给鲍二爷行礼。老夫人慌忙拉住老九道:“九爷,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鲍二爷也拉住老九道:“九爷大驾光临,我精神倍增,扶我起来。”


他这话,是冲着老夫人说的。他老婆子怕他支撑不住,忙道:“当家的,你身子骨弱,还是躺着好些。”


鲍二爷见她不扶他起身,硬撑了把,坐直在床上。他这坐,却搓到了溃烂的地方,痛得他嗷嗷直叫。


老九见他的脸有了血色,不像先前死灰般了,心里稍安。鲍二爷坐直身子,朝老九道:“九爷,我知道你恨二爷入骨,本不想求你,可我见着二爷毕生的心血,都用在了给小儿做的家具上,想请九爷帮着完工。”


鲍二爷边说,边看老九的脸色。见老九脸色不变,才继续道:“九爷放心,我给你的工钱,远高出二爷数十百倍。”


老九心想,我给你做家具没什么,可传出去,我堂堂钱家的族长,竟给你做家具?你这是羞辱我,还是?


鲍二爷也想到这些,朝老九道:“九爷,要是有为难之处,我也不敢勉强于你。”


老九忖了忖,不知答应与否?


正文 七十七


老九望着屋梁,不出言。倘若放下面子,倒可在鲍二爷家完成老二未完成的家具。但传出去,势必为人所褒贬。


老九迟疑了半晌,转念又想鲍二爷此时正处生死存亡之间,我要是拒绝他,他有个三长两短,世人怎么看我?随即答应鲍二爷道:“鲍二爷,我答应你,尽我所能,将二哥未完成的切做好。”


鲍二爷听,激动得满腔热泪,喷涌而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的望着老九,嘴唇不停的抽动。老夫人见状,忙伸手在他的心窝上麻了麻道:“当家的,你可不要高兴过度了,九爷此来是为了救你。”


鲍二爷喘息了口气,道:“老伴,你以为我真那么糊涂吗?九爷来救我命,喂得活着感谢他呢。”


鲍二爷说完,撑着身子,走下床来道:“九爷,你在矸子做工,想必有人说长道短。等我这身子骨好些了,我也到线天给你做些竹箩的活。”


老九听,感激不已。心想女鲍二爷的篾匠活可是远近绝,多少年来,想见他露手的人多得去了。自从他当家作主后,就再也没出手过,他肯露手,可见他对线天的重视程度。


老夫人见两人说着话,忙吩咐下人准备酒菜,等传上饭菜来,便叫她的儿子来陪老九喝酒。老九喝了通,便在矸子住了下来。他打发几个家丁,回线天去,只留下个平时侍候他的人。


鲍二爷得了老九做工,恢复神速,不几日,便能吃喝自如。还常和老九起谈心,切磋木匠活的精要。


过了月,家具齐备,喜得鲍二爷连声称赞道:“九爷的做工,比二爷还要精细,真是巧夺天工,无与伦比。”


老九淡淡笑道:“鲍二爷太抬举我了,我这手,远不及我大哥。只是大哥如今颐养天年,不能亲来为你做那么套家具。要是前些年,想必我这些玩意,他不看在眼里。”


老九深恨启辉,但提到他的木匠活时,总绝口称赞。鲍二爷听他说,想起当年钱启辉为了争夺线天所做的切,差不多的人,都不会像老九那样,不禁更加敬佩老九。


老九把活做完,便要离去。鲍二爷万分不舍,留住他道:“九爷,你我相处甚欢,既然起完工,何不在寒舍多留数日,我也好尽进地主之谊。你来矸子月,可没有天清闲。”


老九微微笑道:“我在这里,过得舒坦,每天都比在线天过得逍遥。其实我这心里,是不想回去的。只是线天内事务繁杂,三哥又年事已高,也不好劳烦他很长时间。”


鲍二爷愣,笑道:“你看我都糊涂了,你在这里再住两日,我有样东西要送与你。”


老九摆手道:“鲍二爷,我来可不是为了让你送我东西的。你要这么说,我真该走了。”


鲍二爷连忙拉住老九道:“九爷,我不送你东西了,你在这里多住两日,就两日?”


老九嗯了声道:“盛情如此,我怎好推却?那我就住两日,陪鲍二爷聊聊天,话话家常。”


鲍二爷听了,无比高兴,吃了午饭,带着老九,便朝莫老爷家走来。老九不知他为何带他到莫老爷家,但从他的眼神里,也看得出定有让他惊喜的事。老九随在他的身后,来到莫老爷家,和莫老爷见过了,便谈起前阵子发生的事。


莫老爷捻须道:“九爷,即便不是鲍二爷说,我也想做成这件好事。只是和九爷素不相识,也不好毛遂自荐。”


老九摇摇头,微微笑道:“庄少清有眼无珠,你们不必多说,既然决定的事,就不用再挽回。谢谢二位美意,如今我无需再问这件事烦心,已替妹子找到了好人家。”


鲍二爷听罢怔,和莫老爷对望眼,不敢再提此事了。鲍二爷心里总感不安,忙又和莫老爷合计合计,要替老九寻些乐子。


老九看出他的意思,借了个故,说出去小解,随即回到鲍二爷府上,带着家丁,骑着骏马,朝线天驰回。鲍二爷和莫老爷等了半晌不见老九,心里发急道:“莫非九爷掉茅厕里去了?”


莫老爷摆手道:“我家的茅厕掉不下去人,九爷是不是回你家去了?”


鲍二爷听,嗯了声道:“有这可能,他看出我要给他寻好事,报答他的恩情,想必这会已经离开了。我这恩人,不图回报,是个可以结交的人物。”


莫老爷摇头晃脑地道:“如今这样的朋友,不可多得。像他这号人物,也是江湖中响当当的能成大事的人物。鲍二爷,你结交了他,以后想必大富大贵。只是有点,他可是个不能得罪的人。你要是得罪了他,他就跟你急。”


鲍二爷打了个哈哈,笑道:“莫老爷此言不错,想当初他二哥就是这号人物。搞得佘老爷子不得安宁,任人皆知。”


莫老爷笑了笑道:“佘老爷子也太小气太抠门了,不是二爷看不惯,就连我都有些害怕他。你没和佘老爷子打个交道,我可是和他交往了几年。”


鲍二爷听,不禁问道:“莫老爷还和佘老爷子打个交道,我可没听说过啊。”


莫老爷叹了口气道:“别提了,现在想起来,我都感到难过。”


鲍二爷听他那么说了,不禁又问道:“什么事让莫老爷你如此难过?”


莫老爷望着窗外,沉声道:“你可知道佘老爷子那媳妇的事?”


鲍二爷略沉思,猛然间想起来了,道:“隐约中有些印象,他的儿媳妇是抢来的。那些年他干的那些事,都让人骂不绝口。要不是后来把那些烧杀抢掠的人都处置了,佘家营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地步。”


莫老爷伸手指道:“就他这儿媳妇,还是我派人给他抢回来的。他曾说抢回来这儿媳妇,给我五两银子。可到现在,分文不见。当初要不是我发现得早,还不知道被他骗了多少呢。我倒没打算问他要银子,可他做事,也太令人寒心了。他不但不给我五两银子,还给他儿媳妇说我是强盗土匪,硬着要我赔她五两银子作为补偿。你说这老东西,是不是不讲理?”


鲍二爷拍腿大笑道:“莫老爷,没想到你也会干这么傻的事?佘老爷子是哪号人物,你那时才清楚,其实我比你还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记得我十岁的时候,和佘老爷子见过面。你是知道的,我家和他是表亲,他知道我,我却不知道他。那次我和他在马场见了,他说让我请他吃面。你说我哪里来请他吃面的银两?我说没银钱,忍忍就过去了。他不信,硬来纬里掏。却没想,把我去给私塾先生送的银子掏出来了,硬把银子请了他吃面。呜到家里,被我爹痛打了顿,至今记忆犹新。”


莫老爷指着鲍二爷,坏笑道:“看来你我都吃个亏,要不然这次怎会联合冷子豪呢?你说这冷子豪是什么样的人物?竟能在杨黄寨翻身,成为方之主?”


鲍二爷摸了摸胡子,沉思道:“听钱二爷说过,此人曾在佘家营呆过。想必他熟悉佘家营的环境,才联合我们起攻打那里。你想想,中间隔着线天,我们要打佘家营,必借道线天,冷子豪不是为难咱们吗?”


莫老爷摇摇头,心里却想,冷子豪想通过我们,和线天建立关系,从而相互联络,那必使得佘家营孤立无援。他定知道,九爷和佘芳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只要将九爷拉拢,他自然就和佘家营断绝了关系。要拉拢九爷,他是不能亲自出马的了。自不接纳老二开始,线天就把他当成了敌人,他哪敢再出面?


佘家营这块肥r,人人都想独吞,可吞下去要有那么大的胃消化。不能消化,就只能被人宰割了。


鲍二爷见莫老爷思忖,微微笑道:“莫老爷,不要再想了。冷子豪想联合咱们,不过时的想法。他得到佘家营后,咱们鞭长莫及,得好处的自然是他。你难道还想得到佘家营的什么?”


莫老爷将手衬下巴,喃喃地道:“佘家营别的我不惦记,可那尤物,真让我放不下心来。”


鲍二爷冷笑声,失声道:“莫老爷,你不会老牛再吃嫩草吧?像佘芳那样的姑娘,你最好不要乱动,免得吃不了豆腐还磕了牙。”


莫老爷啐了口,喝道:“你怎么说话的,难道就不能让我想下吗?我这辈子,没碰过别的女人,守着个过日子,你说我屈不屈?”


鲍二爷瞪了他眼,继续冷笑道:“你就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你就个?你儿媳妇都……。”


说到这里,鲍二爷连忙伸手堵住嘴,不再出声。


莫老爷知他取笑他,却也不做声。说了会话,便听有家奴来报道:“老爷,九爷带着家丁回线天了,留话让您随时去线天做客。”


鲍二爷应了声道:“知道了,九爷临走都没打声招呼,本还有些特产要给他,却没想到他竟是大忙人个。你回去打点打点,把我前几日准备的东西搬出来,明儿个我就和你起去线天。”


家奴应了声去了,鲍二爷又朝莫老爷道:“莫老爷,我得回去了。你要是想见九爷,明早就和我起去线天,想必九爷定盛情款待。”


莫老爷忖了忖,觉得是个不错的机会,便答应了鲍二爷。


正文 七十八


两人收拾了番,打点着朝线天而来。这话传到冷子豪的耳朵里,他却坐不住了。他本想联合鲍二爷、莫老爷,从中斡旋着绕过线天攻打佘家营。如今两人与线天结好,他又得罪线天在前,这么来,他就被孤立了。钱启华又对佘芳有暧昧之情,到时三家联手,杨黄寨岂不是不攻自下?


冷子豪得到这消息,便命探子打探,凡线天有何风吹草动,都得火速报与他知道。他见探子去了,还不放心,又派了两人,分往佘家营和矸子去了。


冷子豪天绷着个脸,像哭丧般,倒是佘芳得了这消息,异常的高兴。虽被佘老爷子关在闺阁之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听到老九的好事,她就会异常的兴奋。可有关他不好的消息,她就会愁眉苦脸,筹莫展。


她的心事,只有奶娘知道,可奶娘也不敢再私自走出佘家营半步了。自从佘芳回到佘家营后,佘老爷子再不让她二人走出佘家营步。只有佘芳走出屋门,都会有人密切监视。


在她的心里,始终对老九念念不忘。可她始终不明白,老九为何对她如此冷漠,对她似有情若无情。难道天底下的男子都是这样的吗?要用繁华来掩盖他们内心的不毛?老九啊老九,我千百次的想对你说出那句话,可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你是否曾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过我?


奶娘见她高兴中露出点愁决眉,不禁道:“小姐,你整天闷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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