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紧拥着她,让她贴近自己的胸膛。这才渐渐治好了她的颤栗和痛哭。
小古怪见女主人如此哭泣,从门边蹭到楚楚身旁。
楚楚俯下身子,从小古怪脖子上解下那颗钮扣,放在手掌心里,伸到子安面前,抽泣着说:“子安,还记得吗?这是你衬衫上的。半年多来,我就是靠它……活着……”子安那灼热的眼光慢慢从那颗钮扣移到楚楚脸上,便深情地凝视了。
“你答应过做我的保护神的,你还会再离开我吗?”泪光荧荧的楚楚,摇着子安的肩膀问。
子安用无比狂烈的亲吻代替了回答。他那被火热的爱情烤得干焦的双唇,触到楚楚沾着泪水的面颊和嘴唇,楚楚像被电流击中,又一次软软地倚在子安怀中,让子安把她抱回到沙发上。
柔柔地、怯怯地半躺在沙发上,楚楚爱娇地可怜地说:“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那牢房里,子安。”
这令人心碎的要求,使楚楚带上了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辛子安这个一贯持重的青年男子,再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激情:“楚楚,楚楚,你痴心若此,我为了你,死亦何憾!”
他用自己的手和唇抚慰着楚楚的头发、脸庞、洁白的脖项和细如凝脂的胸脯。
楚楚脸颊鲜红发烫,心跳加速,酣醉在他的浓情蜜意里,嘴里却在羞怯而无力地抗拒着:“哦,不要,子安,不要……”
楚楚的羞怯更撩拨起子安心中的烈火。他把脸深深埋在楚楚的双r间,呻吟般地哀求:“嫁给我,马上做我的妻子吧,楚楚……”
昨天,楚楚还在为将要永远失去子安而哭泣。此刻却亲耳听到了子安立即娶她为妻的要求。
她双手捧起子安的脸庞,那刚被泪水浸过的双眸流光溢彩,凝视着子安。
她又轻轻抚着子安那让她领受过浓烈爱恋之情的双唇,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地说:“可是,你帮我造的幻庐烧了,你给我的戒指也被夺走了……”
“这些我们都不要,那只是沈效辕y谋的一部分,”子安坚决地说,“我要重新给你戴上结婚戒指,重新为你造一格比原先好上十倍的幻庐。”
“不,子安,这些我都不要。我只要有你,只要你。”楚楚说着,用双臂紧紧搂住子安。
子安突然发现,楚楚那雪白的颈项上有几条粉红色的指爪伤痕。
他不安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谁弄伤了你?”
楚楚匆匆把衣领扣好,靠在子安肩上,向他诉说了前天凡姝去她的“牢房”,自己差点儿被她掐死的事。
子安听得心惊r跳,“这个疯子!”他紧咬着牙关,气愤地说,又心疼地把楚楚抱到怀里。
“不,子安,也许,只是因为她太爱你……”楚楚柔声地说。
躺在子安宽厚坚实的胸怀中,享受着他的爱,楚楚心里不禁有了一丝对凡姝的同情。从凡姝问她的那些问题以及凡姝当时的神态中,她确信凡姝是深爱着子安的,而子安却一直在拒绝她,回避她。只是凡蛛提的那些问题,她实在羞于开口告诉子安。
“那不是爱。难道爱情可以是强制,可以是虚伪,可以是欺骗吗?”
子安,你不懂,女人有种种,爱情有时也可以使人变得残酷,变得j诈的,楚楚想。
半年多的经历,楚楚毕竟成熟得多了。
子安突然回想起凡姝那伸到他衣服里面曾在他脊背上摩拳的皮肤粗糙的双手,那把他指出血来的尖利而参差不齐的指甲,难道这就是凡姝对他的爱?他恶心地打了个寒战,自语道:“我们再也别提她了。”
他对路在门边的小古怪亲切地招招手。小古怪摇着尾巴过来了。
子安把它抱起,抚着它的头:“谢谢你,小古怪。你保护了我的妻子,我永远感激你。”
“怎么,忘了它咬伤你的手了?不再怨恨它了是不是?”楚楚开心地调侃着他。
哦,久违了,那稚气而可爱的“是不是”,那调皮而诱人的笑容!
这才是我的楚楚!这才是我全身心爱着,我一直在寻觅着,寻觅着,而上帝终于恩赐给我的楚楚!
辛子安心中奏起了轻快的旋律,一种无比奇妙美好的感觉,使他抱起楚楚,在房间中央转了一个又一个圈……几声轻轻的敲门声。
又是几声。
子安极不情愿地放下楚楚,走过大开门。
门口站着子玄,轻声说:“哥,沈天求要回家去了。他说,还想找你说几句话。”
子安内疚地一拍额头。只顾沉醉在与楚楚的重逢之中,忘了该好谢沈天求啦。
楚楚已经告诉他,她之所以能及时赶到礼堂,在即将举行的婚礼上夺回自己的恋人,应该感谢沈天来。
昨天半夜,是沈天求领着两个人,不知用什么办法进入囚禁她的杜美路褐色小楼。那看门老头和一直在她房门外值夜的两个男护士被打昏在地,还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她和哑婆被开门声惊醒,猛看到几个陌生的蒙面人走进房来,简直吓坏了。幸亏沈天求及时脱去面罩,凑到她耳边说,他们是来救她出去的。
那另两个蒙面人环视这间房间,刚想对哑婆动手,楚楚忙制止说:“不要动她,她不会碍任何人的事!”
楚楚对沈天求所说的前来救她出去的话将信将疑,她怕这是沈效辕的又一个圈套。这时沈天求拿出一张报纸,就是凡姝曾经丢给她,登着辛子安和沈凡姝将要结婚的消息的那张。
明天就是礼拜天!事实上再过十几个小时,明天中午一过,那就一切都晚了。既然如此,何不冒一次险!
天求看出了楚楚的狐疑,说:“快跟我走后了地方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子安知道你们来这儿吗?”
“我还来不及通知他,明天,你就可以见到他!”沈夭求保证道。
楚楚终于决定跟沈天求离开她蹲了半年多的囚室。她匆忙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哑婆还是那样毫无表情地走过来,解开锁着小古怪的铁链,取下它的皮罩。然后,她自己坐在椅子上,示意那两个汉子用这铁链把她绑住。
沈天求明白了,说:“对,把她绑在椅子上。这样她才能摆脱干系。”
就这样,楚楚在沈天求帮助下,逃出杜美路那幢褐色小楼。直到这时,她才从天求那里知道,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医院,而是沈效辕的一处秘密寓所。
沈天求把楚楚送到一所住宅。一个讲得一口好汉语的日本女子殷勤地侍候她洗澡,换衣,吃饭,又请她在房中安心休息。
直到天大亮了,沈天求才又来到。他让那日本女人给楚楚穿上一件黑色斗篷,就带着她和几个大汉分乘两辆车子,离开住宅,去了仁汇教堂。
下车后,沈天求让那几个人从边门进入大厅,叫楚楚稍过一会儿领着小古怪从大厅正门进去。
“你一直向前走,到大厅尽头,就能见到辛子安了。”沈天求说完后,自己也先从边门走进大厅。
楚楚进去了,果然见到了她所渴想的爱人,冲散了沈效辕精心策划的婚礼。
这一切不都是要感谢沈天求的仗义相助吗?
子安对站在门口的子玄说:“请他再稍等一会儿,我这就下去。”
子玄下楼去了。
楚楚站起身,理了理头发:“我也和你一块儿下去。”
子安想了想,拿起自己的一件外套,披在楚楚只穿着一件薄羊毛衣裙的身上,拉着她的手一齐下楼去了。
当辛子安和楚楚在楼上的时候,沈天求已把沈效辕一手制造的y谋,原原本本地说给子玄与天姿听了。
原来,早在七年前,凡姝在广州外婆家遇到一场大火,不幸被严重烧伤,治愈后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凡姝是沈效辕的唯一继承人,但她必须为沈家生下一个男性后嗣之后。才能真正接管宏泰企业。于是,沈效辕找来善良、天真、不明真相的外甥女楚楚做替身,以凡姝的名义和辛子安结识并恋爱了。待他们订婚后,沈效辕亲自点燃了幻庐的大火。趁着一片混乱,他劫走楚楚并把她囚禁起来。几个月后,因毁容而蛰居多年的凡姝重新出现。这时,辛子安对于凡姝已经真伪难辨了。沈效辕fù_nǚ 深知辛子安是个重然请讲信义的君子,干是以曾有婚约为要挟,迫辛子安与凡姝成婚。而楚楚呢,却一直被囚禁着……辛子安和楚楚下楼来了。
刚才已被沈天求所叙述的事实深深感动的天姿,一见楚楚,不禁热泪盈眶,她上前一把拉住楚楚的手,亲热地叫:“楚楚,你受苦了。”
子玄却故意装着生气的样子,责备子安:“哥哥,你把我瞒得好苦!为什么不告诉我楚楚的事?要不是天求告诉我们,我一直蒙在鼓里。”
“对不起,子玄。楚楚当时答应了沈效辕,又要求我保密。我不能食言,对吗?好吧,现在让我正式向你们介绍,各位,这是我的未婚妻楚楚。”辛子安故意一本正经地说。
子玄宽容地笑了。他明白,从此,在他哥哥的心目中。楚楚将是第一位的;而他,看来只能屈居第二了。
子安走到沈天求面前,诚挚地伸出手去说:“沈先生,谢谢你。谢谢你救出楚楚。你所做的一切,我和楚楚将终生铭记。”
沈天求紧紧握了握子安的手,笑着说:“不必称故,楚楚也是我的表妹么,我怎能对她不关心?不过,向你提一个要求。不要称我沈先生,就叫我天求,我们已经是亲戚了。”
“好,天求。”子安爽快地答应。
他们两人并肩在沙发上坐下。
天求点燃一支香烟,吸了几口,缓缓地说:“子安,这件事你打算如何了结?”
“马上和楚楚结婚。”子安毫不犹豫地说。
“那是没有疑义的。不过,你想到没有,沈效辕是否肯善罢干休?”
一提起沈效辕,辛子安气不打一处来。他狠狠捶了一下沙发扶手说:“他还有什么可说的!我正要告他私设牢房,囚禁楚楚,还让女儿假冒楚楚来蒙骗我。”
天求摇了摇头:“这些罪状很难成立。你大概对我的伯父不够了解。他会狡辩说,楚楚有病,他是让楚楚在安静的环境中养病,这不能说囚禁。至于他的女儿假冒楚楚云云,那就更无法说清。无论是你们的订婚启事,还是结婚通告、请柬,上面印的都是辛子安先生和沈凡姝小姐的名字,他的女儿不就是沈凡姝吗?总之,对他这一套策划周全的y谋,你拿不出证据。”
“他有人命!可怜的小翠,被大火烧死……”楚楚气愤而又悲伤地说。
“幻庐起火的原因,巡捕房调查了几个月,都毫无结果,你无法指控是沈效辕自己放的火。”天求为难地皱着眉说。
天姿忍不住c嘴道:“哥哥,我刚才正想问你,伯父的这个y谋是怎么被你识破的?都是凭你的猜测吗?”
“当然不是,有人向我提供了情况。”
“不就得了,你就是最好的人证么。”天姿如释重负。
“我的傻妹子,你太夭真了!我这个身分没法当证人。沈效辕会说,我是因图谋沈家的产业,有意破坏凡妹的婚事。我的话在证人席上一钱不值。”
子安一直在旁认真听着,这时冷静地提出:“天求,你刚才不是说,关于沈效辕设圈套的情况,是有人向你提供的吗?那么,这个人该可以作个人证吧?”
天求心头一惊,暗自埋怨自己刚才说漏了嘴。本来他根本不想把司机老赵扯出来,但他知道辛子安这人可不好对付,现在为了取得辛子安的信任,不能不说出老赵的事了。
“我正想把经过情况告诉你们。说实话,我早就怀疑伯父在凡姝的问题上玩什么花样,但弄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正好听说伯父的司机老赵因撞了人被扣押在巡捕房。老赵是伯父最信任的老家人,伯父家的事瞒不过他。我就通过一个朋友,在审讯老赵时,把凡姝的事盯着问了问,老赵还真说出了实情……”
“老赵就是最好的证人么,何况他现在还被关押着,更不敢不说实话。”子玄兴奋地说。
“唉,别提了!老赵说出实情后,就害怕了。当晚就在牢房咬断舌头自杀。”
天求说的不是真话。
事实上,所谓老赵撞人被押,本来就是西村搞的鬼。老赵被押后,西村以被撞者是他手下的日本职员,撞人事件有政治背景为由,通过领事馆对捕房施加压力,迫他们同意由日本人对老赵私自提审。提审时,市川严刑供,终于老赵说出沈家实情。当晚,老赵就在牢房中死去,死因谁都弄不明白。
辛子安觉出天求活中有可疑之处。他哪来那么大的本事,仅通过一个朋友,就能打通捕房上下关节,老赵说出与增人毫不相关的这宗天大的秘密?
但是他很清楚,像沈天求这般世故油滑,只要他自己不想讲真话,那你就是再提出多少疑问,他也能解释得天衣无缝。
子安怀疑,沈天求下了这么大功夫去探听,甚至还牵涉上老赵这条人命,必有其他缘故,否则难以解释。难道他仅仅因为关心我和楚楚的婚事,就会这样做吗?
“那么,据你看,天求,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子安用心观察着天求的神色问。
天求为难地搔搔头皮:“我也为你们犯愁啊。我怕伯父还会要花招破坏你和楚楚的婚事。”
楚楚不禁哆嗦了一下。她对沈效辕心肠的歹毒,手段之狠辣,已有所体会。她真怕再发生什么事,真怕再和子安分离。
天姿忙搂住楚楚的肩,不满地责备天求:“哥,看你说的!把楚楚都吓着了。”
坐在楚楚对面的辛子安,用眼光抚慰着楚楚。
看着他紧抿着嘴唇的坚毅的脸,楚楚勉强笑了笑。
楚楚那怯怯的、忧郁的笑,使子安心中一阵抽痛。
呵,亲爱的,你受够了苦。但是,请放心,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碍着这么多人在场,辛子安无法向楚楚明说,他只能用眼神来表示自己的心声。
天求拧着眉头沉思片刻,猛地一拍大腿,好像突然想起个好主意:“办法倒是有一个。子安,你还记得吗?我们社长说过,三木总裁的儿子三木弘先生。直想和你交朋友。我们的社长西村先生对你也十分景仰。”
子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天求偷偷朝他瞟一眼,不知他怎么想的。
其实,一听天如此说,子安心里已开始警觉起来。他联系事情的前前后后,想:不好,在这件事的背后,有日本。
果然,天求接着说:“你想想,我虽然从老赵口中知道楚楚被关在杜美路,但凭我一个人,又有什么办法把楚楚弄出来?我想来想去,只好决定找西村先生帮忙。”
“为什么去求他?你应该来告诉哥哥和我么!”辛子玄不满地说。
“你们两个都是书生,不会动武。时间又那么急,婚礼马上要举行。这事儿万一弄不成,连累了你们,更麻烦。好在西村一听我说是去搭救辛子安的未婚妻,二话没有,爽快地派四个人归我调拨,这才把楚楚顺利地送回子安身边。”
原来是这样。当楚楚告诉子安,昨晚天求把她从杜美路四室救出来后;曾把她送到一处住宅休息,里面有个讲汉语的日本女人时,。子安还以为这大概是夭求的日本情妇。现在看来,这些都跟三木会社有关,是他们安排好的。那么,他们的真正用意是什么呢?
“天求,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还可以继续得到他们的帮助,让我渡过眼前的难关?”子安不紧不慢地问。
“对啊!”天求欣喜地拍拍子安的肩,“事实上,西村先生早已表示过,他可以尽快安排放和楚楚离开上海到日本去。这样,沈效辕就鞭长莫及罗!你们也可远离那些烦人的记者以及报上无聊的胡说八道。”
真叫三句不离本行,图穷而匕首见。原来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那么所谓三木弘要和我交朋友,恐怕也离不了这个目的吧!
是啊;我如果真到日本,不但他们多了一个受他们驱使的奴才,而且在政治宣传上,也可以做不少文章。他们不是在那儿鼓吹大东亚共存共荣吗了真悟不知耻!子安愤愤地想。
要不是看在沈天求毕竟救出了楚楚,而且天姿在座的份上,辛子安真想痛骂沈天求一顿。
“请你代我谢谢西村先生,”子安态度严肃地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顿了一顿,又接着说,“不过,请郑重转告地,我辛子安绝不会在当前日本和中国处在这样一种关系的情况下,离开祖国去日本。我不怕沈效辕,也不怕什么舆论压力。我就不信,借大的中国,就没有我和楚楚两人的立锥之地。”
天求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不过,他并未完全死心,临行时一再老着面皮,要子安再认真考虑一下他的建议,说是过两天再来看他和楚楚。
子安要求天姿今晚留下来,陪陪楚楚。她们俩就睡在他的卧室里,而他自己准备睡客厅的沙发。
天姿很乐意地留下了。
四个好朋友围坐在客厅里,虽然今天这一天,人人都很累,但谁都不愿去睡。他们要聊的话实在太多了。
聊了一会,天姿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们饿不饿?厨房炉子上还炖着一大锅j粥呢。”
“是林妈的手艺吗?”楚楚问。
天姿点点头。
楚楚拍着手说:“太好了。我爱吃林妈做的东西。我还真有点饿了。”
是啊,这整一天,她还没吃过什么东西,能不饿吗?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子安不禁自责起来。
“放心,楚楚。今后啊,你就要天天吃林妈做的饭菜了。对不对,李家大少乃乃?”天姿故意和她开玩笑。
一句话把楚楚闹了个大红脸。她斜睨子安一眼。见子安正笑嘻嘻地看着她,更不好意思了,追着要打天姿。
天姿哈哈笑着,东躲西跑,客厅里洋溢着活泼愉快的气氛。
子玄笑着拦在她们俩人中间:“行了,天姿。快去把粥端来,我也饿了。”
天姿去厨房了。子玄告诉子安,林妈今晚一直不肯回家,说还想再看一眼“那个真的,漂漂亮亮的沈小姐”,并且摆出个大预言家的架势说:一我早说,那个烧伤脸的,才不是什么沈个姐呢,那是个鬼魂。幸亏大少爷命大福大,那鬼怪到底勾不住他。“
天姿端着个大锅出来。子立从柜子里拿出点心,装了满满一盘子。楚楚帮着天举把j粥盛在碗里。
正在这时,客厅的电话铃响了。
“我来接。说不定又是什么无聊记者,我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子玄说着向电话走去。
他拿起听筒,听了两句,转回身来,皱着后对子安说:“哥,是沈凡姝打来的。她说要找你说话。”
“别理她,挂断拉倒!”大姿叫道。
“不,我听听,看她说什么。”子安伸手阻止子立,一边去接过话筒。
屋里的另三个人,都注意着子安脸上的表情——他们听不见凡姝说些什么,但都想从子安的脸色作出判断。
尤其是楚楚,她的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端着粥碗的手微微颤抖,似乎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辛子安神情严肃地捏着话筒。人是很奇怪的,通电话时明明看不到对方,但脸上的表情却总是跟对话的内容相符相配的。很少人能够做假。
看得出来,凡姝的话语让子安很不高兴,很不耐烦。最后,只见他紧皱着眉头答了一句:“你不用再说了。我再考虑一下,等决定后,答复你。”
说完,就把电话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