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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说,这得问问汉州镇才行,现在的农民也不容易指挥了。
梅初山说:“”马上给汉州镇书记打电话,看他们能组织多少人,反正要搞得热热闹闹,千万不要冷冷清清。“梅初山原来设想是搞全市性的,现在看来只能某个乡镇搞了,而且机关学校也不参加,他心有点凉。
政府办公室主任问过汉州镇书记后说,他们说最多能出500 人,镇属单位干部100 ,农民400。梅初山一听就生气了:“这怎么行,几百人修水利有什么看头,修水利的还不比参观的人多!”他想了想命令说,“市直机关学校还是要上,水利是农业的命脉,全民动员修水利要是错了,我向上面检讨。”说完望着常务副市长曾远。
自那次研究贺奇才毛路等人任免一事之后,梅初山跟曾远的关系就越来越疏远了,平时互相见了面往往招呼都懒得打,但现在是开会,作为市长,梅初山还是要做做姿态的。曾远刚才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现在梅初山望着他,他才说:“搞水利是造福老百姓的事情,只是现在杜书记不在,不知杜书记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件事用不用跟他说一下?”
梅初山心里想,这家伙是不是死心塌地跟着杜赞之,跟着杜赞之有什么好处呢?他得意地说:“我们每天都跟杜书记联系,他能回来当然好,如果还不能回来,到时我们电话跟他说一下就行了。”他说的是“我们”。
“如果汉州镇人太少,把参观点放在汉东镇行不行?”政府办主任问,他跟汉东镇书记胡雷私交较深,他知道胡雷喜欢也善于搞这种名堂,便想成全胡雷。
梅初山突然想起似的,说:“对,要不就在汉东镇搞,汉东镇的农民,镇机关干部,还有中学的学生都参加,让各乡镇书记乡镇长和分管农业的领导和市几套班子领导陪省领导看现场,听省领导作指示。”他要政府办主任马上跟胡雷联系。胡雷一听就满口答应。梅初山就将具体工作任务布置给分管农业的副市长和政府办公室主任,要求务必做到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锣鼓喧天,机声隆隆。“要多c一些彩旗,否则没有气氛,锣鼓起码要两套,让有气有力的人敲打,推土机铲泥机要一齐上。”梅初山说,好像前面已看到了热气腾腾的冬修水利场面,他两眼放出兴奋的光。
省领导一行10多个人先一天晚上就到了汉州,地委副书记贾沙带着地区的对口部门一行也来了10多个人,再加上各级报纸电台电视台记者,当晚将汉园宾馆都挤满了,外围的工作人员只好到汉州宾馆去跟老鼠蚊子一起住。省领导来到汉州的当晚,杜赞之也回到了汉州,但除了容棋之外还没有人知道。吃饭时省领导不见杜赞之,便问杜赞之哪里去了。梅初山说到广州检查身体了。省领导感到有点意外,事前没有人跟他说过市委书记不在家,他问杜赞之身体有什么问题,知道不知道他到汉州来。梅初山说知道。
容棋补充说:“杜书记知道你来检查工作,说今晚飞回来,但不知到了没有,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省领导伸手做个制止的手势说:“别打,飞机上是不得打电话的,他回来就先让他休息吧,明天再见他也不迟。”
梅初山陪省领导吃晚饭时杜赞之和任在娜正在汉南的海鲜馆吃海鲜,10点钟,省领导回房要休息时,杜赞之悄悄地敲响了他的门。
省领导看到是杜赞之,显出几分高兴,他说:“听说你检查身体去了,检查出什么名堂没有?”
杜赞之说:“虚惊一场,我自己摸着有一块东西,人家一看说是脂肪。”
省领导说:“没事就好,检查一下放心。”。
杜赞之给省领导带了两听茶叶,他知道省领导嗜茶,他将茶叶放到省领导的面前说:“知道您来汉州,顺便给您带点茶叶。”茶叶还是任在娜给选的,共花掉3000多块钱。
省领导拿起茶时仔细端详着,他说:“茶叶是上等的茶叶,但也用不着那么大老远给我带。”他将茶叶随便放到一边,“我听庄嘉说,你们这里冬修水利搞得不错,无论如何让我抽空来看看,我本来很忙的,有时一天要开几个会,市县请下去的也比较多,但这次无论如何先来汉州了,人山人海的现场多年没见过了。”
杜赞之想,梅初山能让省领导来汉州看冬修水利现场,说明他有能耐,讲话小心翼翼地肯定了梅初山:“我到广州好几天了,市里的工作都是梅市长具体抓,梅市长不但有干劲,工作也很踏实。”
省领导说:“我是到了才知道你去广州检查身体的,其实你不必那么匆忙赶回来,身体没有问题正好在那边放松几天。”
杜赞之说:“有几个朋友一定要我在那边玩几天,我说省领导要到汉州检查工作,硬是回来了。难得您来一次,早知道您来,我早回来了。”
省领导说:“没事的没事的。”两眼笑成一根线。
早餐是杜赞之、梅初山和容棋陪着省领导吃,大家吃的少讲的多,一个简单的早餐一个小时也吃不完。杜赞之还一个劲地向省领导讲汉州的风土人情,文物古迹什么都讲成故事传说,让省领导听来不时发出愉悦的笑。
“传说汉州古时候出了不少人才,有个妒忌心很重的宦官得知后派出风水先生来看,回去说这地方是犀牛地,宦官便让人在汉州建了个几十米高的塔,像根扬起来的犀牛鞭,将犀牛赶走了。”杜赞之说。
点时,梅初山终于忍不住让容棋打断了杜赞之的关于犀牛鞭的故事,容棋说:“社书记,现场会9 点钟要开始了。”杜赞之说:“看现场迟一点不要紧,让大家多做一点,首长会看到多一点。”
省领导说:“那是。”他听犀牛鞭的故事意犹未尽,“那犀牛鞭是否顺路?”
杜赞之说:“正好在路上,我们顺便去看看。”
犀牛鞭其实是一个八角形宝塔,建在路边的坡地上。省领导站在高高的山地上听着杜赞之的讲解,举目四望,若有所思,良久,他点点头说:“真是好地方,汉州我来过,但第一次登k 这地方,如果不是你介绍,可能要遗憾终生了。”
杜赞之笑起来,他想起任在娜在桂林讲的一个笑话,说的是有人到广西桂林游漓江回来,别人问他怎么样,他说,不去将终生遗憾,去了将遗憾终生。问他为什么,他说,大家都说那么美,你不去看看不觉得终生遗憾吗?但去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原来心目中的好形象都没有了,这不是遗憾终生吗?
梅初山的手机不停地响,每次都是向他报告工地的情况。最后他只得又在容棋耳边说:“工地那边不妙了,修水利的人走了。”
容棋马上传给杜赞之,杜赞之忙对省领导说:“开会的人都到了,我们是不是就去现场?”
省领导说:“好吧,有空这地方我再来好好看看,还要拍几张相。”
汉东镇的水利工地选择山脚下的一条水沟,汽车可以直接从水沟边经过,不用走路甚至不用下车就可以看到现场,这是有关领导为了方便参观者而特地选定的。但弊端也很明显,由于沟太深,人工根本无法施工,挖出来的泥土无法扔上去,只有挖土机才能发挥作用。全体民工都按照通知9 点钟进场,那时场面确实大,包括中小学生少说也有6 千人,水沟两边c上彩旗,锣鼓队来了,挖泥机也有了,的的确确做到了人山人海,红旗招展,锣鼓喧天,机声隆隆。
单位和学校里接到的通知是修一个小时的水利,干部职工老师们在水沟上面走去走来,待参观人员坐在车上绕现场转一圈到镇里之后,就开始有人撤退,这种场合很多动作都带有“传染性”,大家互相观望,只要看到有人走就一窝蜂似地回去了。市里的领导镇里的领导出面让大家不要走,但又不明说省领导还没来看,只说让大家再等一等,民工乱糟糟的,谁也控制不了局面,最后竟走光了。
杜赞之和梅初山陪着省领导来到现场时,彩旗还在飘,挖土机还在挖,但锣鼓哑了,人少了锣鼓手就不好意思再敲打。省领导下了车,问跑上来跟他握手的汉东镇委书记胡雷:“不是说有近万人上场吗,都在哪里?”
胡雷额头上沁着汗珠,他急得只好实话实说了:“我们当初考虑这工地是让车辆容易走,没有意识到民工无法下去,大家来做一会见没有功效就回去了。”杜赞之认识胡雷多年,第一次听到他讲实话。
省领导“哦哦”点了点头。
梅初山站在旁边一脸尴尬,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说。
杜赞之望着胡雷微笑,他觉得这次水利组织得不好,省领导要怪罪下来,主要责任也在梅初山,他刚从外省回来,省领导是知道的。他有点后悔,昨晚已经说了梅初山的好话。
参观后的会议在汉东镇礼堂里召开,有关乡镇介绍自己冬修水利的情况,胡雷也说得眉飞色舞。省领导一点不感兴趣,不时间杜赞之一些事情。省领导讲话时,他对冬修水利竟一字不提,专讲其他经济工作的建议,尤其是招商弓d 资上项目,他说:“农业要搞,但农业毕竟只能解决吃饭问题,要富起来,就要上几个大项目,培植税源,增加财政收人。”
吃午饭时,省领导和杜赞之梅初山庄嘉容棋几个人同桌。当菜一道道端上来时,省领导突然自己笑起来,大家都不明白省领导笑什么,省领导解释说:“我想起一个笑话,就几句:红旗招展了没有?锣鼓喧天了没有?人山人海了没有?机声隆隆了没有?”省领导讲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会,“山珍海味端上来没有?”
在坐的人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杜赞之也紧张起来。
“不知你们刚才注意到我的讲话没有?”省领导说,“我没有提冬修水利,一个字也没有提到,可我这次本来是冲你们的冬修水利来的。我可以说,你们的冬修水利还在搞形式,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一套!”
没有人敢吱声,大家都故意板着面,生怕没能跟领导保持一致。梅初山和庄嘉的脸色都不好看。梅初山见省领导生气了,忙检讨说:“都是我的错,以为场面搞大一点就有气魄,我接受首长的批评。”
省领导看看杜赞之,杜赞之还没有意识到省领导对他的态度,只是回以一笑。省领导的脸沉下来,手上的筷子放到了桌子上。
“这事主要是我的责任,我向首长检讨。”杜赞之马上做出很痛苦的样子,尽管这事主要是梅初山在家里c作的,但他作为市委书记,他也有责任,何况,他实际上是带着任在娜在外面玩,家里工作出问题,他多少有些内疚,见省领导也没给他好脸色,他就不得不来个认识大转弯了,“我这段时间不在市里,昨晚回来了也不过问。”
省领导忍不住说:“这不是昨天今天的问题,而是指导思想问题。”
杜赞之说:“首长刚才不在会上批评我们,已经够给我们面子了,过后我们要开几套班子会议,将首长对我们的批评向大家传达,好好吸取这个教训。”
省领导要离开汉州时,梅初山还单独向他检讨一次,梅初山说,具体负责冬修水利现场的是常务副市长曾远,曾远对杜赞之任书记有看法,不希望省领导来汉州,说现在的领导都喜欢走马观花上电视。
省领导说:“他说得有道理嘛!”
杜赞之送走省领导回到办公室,董为正等着他。董为今天听到一件关于卢业萌的严重事件,他想无论如何这件事要告诉杜赞之。
第二十九章
被割掉舌头的男人总算保住了性命,但话讲得怪声怪气让人听了忍俊不禁。被敲掉牙齿的男人嘴巴深深地往里面陷,看去像个老太婆,他们拒绝向任何人提供任何情况。事情竟然不了了之。卢业萌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将情况向董为汇报时,董为并不强调下一步要他做什么。布维鹰说,这两天你幸苦了,今晚赏你。下午没到下班时间,布维鹰开车和卢业萌进了边皂德的娱乐城。还是上次那个包厢,边皂德已等在那里,胡子平头和马脸也在,另外还有几个女孩子,其中一个像初中生,高瘦高瘦的,但胸部已经很丰满。卢业萌被安排坐在她的旁边。
“小燕子,你今晚的任务是照顾好卢大队长。”胡子吩咐那个女孩子说。
小燕子看一眼卢业萌,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桌上摆的全是酒鬼,不分男女每人面前都放了一大杯,大杯旁边是小杯,大家都自斟自酌,你一小杯我一小杯。小燕子说她不会喝,从来没喝过酒,大家不放过她一定要她喝,她刚喝了点就呛咳起来。
“你可以请人代喝。”胡子说着望一眼卢业萌。
卢业萌说:“我不行,我自己的都难完成。”
胡子说:“今天不行也得行,英雄救美人。”
卢业萌说:“我不是英雄。”
小燕子说:“我也不是美人。”
布维鹰说:“现在不是等一下就是了。”捧起杯跟卢业萌碰。卢业萌只得喝。布维鹰再次拿杯,敬的是小燕子。小燕子犹豫着,她那样子有点害怕,布维鹰喝过后她咬咬牙也喝下了,但喝完脖子就变粗,脸涨红得厉害,半天回不过神来。
卢业萌说:“她是真不能喝。”他突然产生了对小燕子的同情。接着边皂德跟小燕子碰杯,卢业萌就说:。“我替你喝吧。”此话一出,大家起哄,都说:是不是,英雄了。于是又喝了一轮。
小燕子后来还喝了一杯,但喝过后就歪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了。边皂德让两个女服务员扶她回了房。
接着气氛越来越热烈,卢业萌酒量本来还可以,但今晚他喝得急,也比别人喝得多,不多久他就醉倒了。边皂德对胡子使个眼色,胡子就扶他进了小燕子那个房间,让他们两个同睡到一张床上,还将卢业萌的手放进小燕子的胸衣里。
卢业萌迷迷糊糊地睡一会,觉得手上拿着什么东西,感觉很好,慢慢再清醒一点,终于意识到他是跟一个女的睡在一张床了,他的手还摸着人家的茹房,他的血y加快了流速,气突然喘起来,手不自觉地揉她了,而她还没有清醒,任着他怎么动作,只是软软地躺着,卢业萌按捺不住了,他翻了身就动手脱小燕子的衣服,几下子船就人了港。小燕子也许是感到疼,嘴里嚷着,两只手也本能地推着卢业萌,但哪里推得动。卢业萌完了事全身松弛下来时,小燕子终于睁开了眼睛,她已经意识到刚才发生什么了,全身抽搐着伤心地哭起来。
卢业萌这时完全清醒了,知道自己已将这只稚燕吃了,他像罪人一样小心翼翼地要替小燕子穿衣服,小燕子用手抓他,用脚踢他,他一点不生气。
‘我要了你,我娶你还不行?我刚才也喝醉了。“卢业萌说。
“我要告你,我才15岁,我还要读书。”小燕子哭嚷着。
卢业萌很害怕,如果她告他,他就成了qg犯,他就完蛋了,他现在怎么办呢?
门突然开了,门口上站着布维鹰、边皂德和胡子他们,他们看着卢业萌和小燕子衣冠不整呆在床上,个个面呈喜色,看了一会才又拉上门走了,布维鹰脸上流露出一丝丝笑意,胡子甚至干咳了两声。卢业萌突然明白,他是掉进他们的陷饼里了。又仿佛从一座山峰上滑下来,一直滑进深不见底的冰窟窿里,浑身都冷透了。
小燕子今年初三,她父亲嗜赌如命,家里能换钱的东西都被他变卖了,昨晚又在娱乐城借了两万块钱高利贷,不到两个小时就全输了。他要走,债主问他钱怎么还,他突然哭起来。债主说哭也没有用,借钱还钱,如果不还,就按规矩自己找个地方将舌头割掉或者将牙齿敲掉,免得麻烦别人。想到割舌敲牙,他心里就打鼓,想去想来,他想出一个办法,就找边皂德求情,希望边皂德帮他还了这个债,他说他有个女儿长得还算标致,让她来娱乐城做工顶数吧。边皂德开始不同意,说要做多少年工才顶得了两万块钱。他父亲说,随你吧,我把她带过来交给你就是你的人了。
边皂德想了想说,要是没有其他办法,你就带来看看吧,我不愿看到你没有牙齿也不愿看到你没有舌头。
小燕子的父亲回到家,对女儿说,我给你找了份工作,家里太穷,你不要读什么书了。女儿说什么也不同意,她说你没有钱我读书也不问你要。
父亲说,你不问我要可人家问我要啊,你爸欠了人家的钱要是还不了,可要割舌头敲牙齿啊。女儿说,你又赔钱了。父亲说,谁赌钱了。女儿就不吱声了。父亲说,现在就跟我去,到了那里好好干,听人家的话。女儿说,我不去。父亲说,你不去我只好死给你看了。说着拿过一根绳子做出要上吊的样子。女儿哭了一回就跟着父亲到娱乐城来了。
小燕子还在哭,卢业萌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卢大队长,边老板让你过来一下。”胡子在外面叫道。
卢业萌不知道边皂德找他干什么,心里有点害怕,但又不敢不去。他磨磨蹭蹭半天才来到边皂德的休息库,边皂德靠在沙发上正满脸堆笑。
“边老板你找我?”卢业萌不敢抬头望边皂德。
“大队长你坐。”边皂德对站在旁边的姑娘说,“给大队长斟茶。”
尽管没有看到边皂德跟以往有什么不同,但卢业萌坐下后心里还是感到不安,他担心人家拿这件事做文章。
“恭喜你了。”边皂德笑嘻嘻地望着卢业萌,“是正呀吧?”
卢业萌还是低着头:“是个学生。我刚才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