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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部分(2 / 2)

领了五十板子,自己便没事了,虽然这五十板子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大概要她在床上躺上那么一个多月,却也算是轻罚了。


犹豫片刻,想问怎么处置任芳菲,却在看了祖母那一丝表情也没有的脸时,咽了下去。


五十板子果然不好受,任倾城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受罚时不能动功抵抗,否则罚得更重,所以她咬牙撑着。家里人都来看她,人人好奇,一向受祖母重视的她怎么好好的被打了板子。


任倾城只好说自己风流惹了祖母不高兴,这才小惩大戒。


家人也有知道她的底细的,信以为真,也就不疑有他。


她的夫侍正在给她上药时,听到一人在外面说话:“三妹妹,可以进来吗?”


任倾城一听是大姐任连城,挥手让夫侍们退下,便说:“大姐请进。”


任连城走进来,看到她撑着爬起来满头大汗,忙上前一步,把手中一个小盒子放在她床头,扶她趴下,道:“快别起来,趴着吧!”


任倾城谢道:“多谢大姐来看我。”


任连城放开她,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来,看着她发白的脸,叹道:“早就说过,不要乱来,你偏是不听,这下子可好,让祖母打成这样,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任倾城嬉皮笑脸地道:“大姐你不知道,这男人有男人的味,女人有女人的味,回头小妹给你也找一个开开荤!”


任连城用手指弹了她额头一下,骂道:“都打成这样了,还死性不改,非让祖母打断你的腿才老实么?”


任倾城捂着头,叫道:“大姐,可怜我刚挨过板子,不说安慰一下,竟还弹我?让我破了相,还怎么去钓美人?”


任连城气得恨声道:“看来这五十板子还是太少了,没让你长记性,回头我请祖母再赏你五十大板!”


任倾城忙陪笑道:“大姐莫气,小妹跟你说着玩的,再给小妹五十板,怕不要了我的小命?”


任连城气得直摇头,任倾城拿起她放在床头的盒子,打开看时,不由惊喜:“好姐姐,你哪里找来的这个?”


任连城气道:“知道你死性不改,就不应该给你,还我!”


伸手去夺,却被任倾城一下子缩到了被中,笑道:“好姐姐,既然给了我,哪里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任连城不再跟她争夺,只说:“回头让你屋里的给你抹上,也少受些罪。”


任倾城笑道:“还是姐姐疼我。”


任连城瞅着她,道:“你还知道姐姐疼你?”


任倾城笑道:“那是自然,姐姐不疼我还有谁疼我?”


任连城作势要拍她,任倾城吓得叫了起来:“我知道错了,别打!”


任连城叹口气放下手来,说:“你风流浪荡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了,你以为祖母不知道你在外面的那些烂事?她只是装作不知罢了,告诉姐姐,究竟是为了何事打你?”


任倾城不笑了,沉吟半晌,才对她严肃地道:“姐姐,这事,你不要过问,我不能说的,说了只怕会惹得祖母更为恼火,你就当妹妹真是为了这事被打就成了。”


任连城盯着她,见她目光坚决,知道她不会说的,只有叹息,说:“好吧,你不说就算了,只要不是二妹搞的鬼,我也不再过问。”


任倾城点头,道:“姐姐放心,不是她,确实是因为妹妹风流浪荡惹祖母生气,这才打了我。”


任连城不再说话,姐妹二人又叙谈了一会,任连城这才起身告辞。


任倾城趴在床上,想着祖母那严厉的表情便是一阵心寒,不知道她会如何来惩罚六弟。他如今该跟那个美人成亲了吧,唉,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怎么当时就头脑发昏依了那个混帐的言语?想到她那绝世的容颜,还有那恶意的逗弄,心里一时欢喜一时气愤,忍不住咬牙骂道:“小混蛋,如果不是看在六弟的份上,看我不把你吃干抹净了去!”


任惠跪在地上不敢开口,任苍海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冷冷地说:“怎么,你不同意我的决定?”


任惠浑身一颤,忍不住求情道:“母亲,既然人人都以为菲儿已死,就这样放过他吧。”


任苍海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虽然任惠没抬头,却也感觉到了那刺骨的寒冷。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任苍海冷冰冰地开口:“为了一个忤逆不孝的逆子,就把这一大家子都推到绝路上去吗?”


任惠不敢说话,任苍海继续说道:“看来我是不中用了,说出的话一个个都不听了,先是菲儿,再是倾城,现在还有自己的女儿,呵呵呵——”


任苍海尖利的笑声象针一样刺着任惠的耳膜,令她的心如坠入冰d一般,不禁连连叩头:“母亲息怒,孩儿不孝,是惠教子无方如要惩罚请罚我这个母亲吧。”


“你真当我是老糊涂了?”


任苍海y冷地道:“我刚刚罚过倾城,又要罚你,你是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家出了一个y奔之徒?”


任惠不敢出声。


静了片刻,任苍海开口道:“你先称病吧,家里的事先让二房管着,等解决了这件事再说。”


任惠一下子瘫软在地,她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母亲,禁不住流下泪来,明知道无用却依然苦苦求道:“母亲,清儿只留下这一点骨血,求母亲放过他吧,女儿答应过清儿,一定要好好照看菲儿的,母亲,您就放过他吧!”


连连叩头,片刻,额上已是鲜血淋淋。


任苍海手一抬,任惠便定住不能动。


任苍海大怒,狠狠盯着任惠,胸口一起一伏,半晌才平息下来,冷冷地道:“你可是怪我当初杀了他?”


任惠不说话,只是悲哀地望着她。


任苍海“呵呵”冷笑,道:“想不到我任苍海居然有一个如此多情的女儿,不知道是不是该庆贺一番呢?”


任惠泪流不止,半晌才道:“当初清儿娘家与母亲作对,与先皇作梗,是罪无可恕,死有余辜,可清儿只是一弱小男儿,竟也被母亲赐死,惠没能救得了他,是惠无能。清儿死前只托惠一件事,便是要好好照看菲儿,如今菲儿既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国人也都当他已死,还请母亲手下留情,放过他!”


“啪”一声,任惠被任苍海一巴掌打翻在地。


“你果然在心里一直恨母亲杀了清儿,想不到我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男子恨自己的母亲,我任苍海当真是瞎了眼。”


暴怒的任苍海紧紧盯着这个一直顺从的女儿,任惠躺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却依然为儿子求情:“女儿身受母亲的生养大恩,怎敢记恨母亲?只求母亲放过菲儿,女儿便是一死也心甘情愿。”


“哈哈哈——”


任苍海大笑着,半晌才停下,盯着女儿道:“你是在威胁母亲吗?”


任惠道:“不敢,女儿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威胁母亲。只是如果菲儿遭遇不幸,女儿活着也无意趣,便去找清儿与菲儿在y间团聚吧!”


说罢便闭上了眼,不再说一句话。


任苍海气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一直柔顺的女儿今天竟如此违逆自己,还以死来威胁,这让她刚愎的性情大受打击,抬手便要击下,忍了又忍才缓缓放下,小不忍乱大谋,如此轻率处死长女,只怕人人都要怀疑此间内情了。


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冷声道:“好女儿,既然如此,母亲便饶他一命。”


任惠大喜,睁开眼来,刚要说话,任苍海却又道:“只是死罪可免,却不能让他就此逍遥在外,以免走漏风声,让一家大小都葬送在他的手中。”


任惠一呆,任苍海盯着她,说:“至于那个贱人,不能放过她,事后把菲儿给我囚禁在孤岛,终生不得释放!”


任倾城睡得很不安稳,总觉得被什么紧紧盯住,不禁睁开眼来,果然发现床前多了一个人,吓了一跳,定睛看去,松了口气,笑道:“母亲来看孩儿怎么不叫醒倾城?”


任惠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中露出一丝伤感。


任倾城强忍着爬起来,笑道:“母亲——”


却在看到任惠额上的伤时惊住了:“母亲,您怎么了?”


任惠示意她睡倒,自己也在床前坐下。看着这个风流成性的女儿,任惠低叹一声,问:“还疼不疼?”


任倾城忙道:“不疼了,母亲,您额头怎么回事?”


任惠摇头,说:“母亲身子不舒服,碰到了柱子上,没事。我问你,你是见过那个女子的,以你的看法,她对菲儿如何?”


任倾城吓了一跳,赶紧四下里张望,任惠道:“屋里没人,你只管说。”


任倾城小心翼翼地望着母亲,发现母亲眼中的急迫与焦燥,猛然明白了,不禁白了脸:“母亲,祖母打您了?”


任惠有些不耐地道:“别提这些了,你只回答我,她对你六弟如何?”


任倾城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奇异地,她竟为美人说起了好话:“依女儿看来,那金夙蓝跟以前竟判若两人,行事虽有些乖张,但对六弟却象是真心无二的。”


任惠紧紧盯着她,象要看她有无说假话一般,把任倾城看得心里发毛,不禁问:“母亲,可是祖母要把六弟给……”


她没说下去,但意思任惠却明白,紧锁眉头,半晌才道:“你祖母不会放过他们的。”


任倾城默然,她清楚祖母知道的后果,所以开始就没打算告诉任何人,只不过她没想到祖母竟会d知一切,把她打得p股开花。


看着母亲灰败的脸色,试探地问:“母亲可是舍不得六弟?”


任惠没说话,不过她的眼睛却出卖了她,任倾城附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任惠的眼睛亮了,难以置信地望着女儿,颤声问:“你说的可是实情?”


任倾城点点头:“确是如此,女儿亲耳听到六弟喊她师娘。”


任惠松了口气,难掩喜色,道:“有她护着,想来菲儿定会无恙。不过,”


任惠一想到母亲的手段,仍然不放心,只是看了看女儿,却叹了口气。


任倾城明白她的心思,笑道:“母亲尽管放心,待我能下得了床便偷偷给他们送个信,要她们小心提防便是。”


任惠有些惭愧地看了看她,迟疑道:“只是你的伤——”


任倾城笑呵呵地拿出任连城给她的伤药,说:“有了它,女儿很快就能好的。”


任惠接过来看了看,也不由心喜,道:“没想到你能有这种际遇,这可是难得的宝贝,小心着用,不要浪费了。”


任倾城笑道:“这是大姐送我的,不知她是从哪里得来的,回头我再问她要一些来。”


任惠点着她的头,道:“只这一盒不定费了多大的劲,你当这随处可见么?”


任倾城道:“母亲您近前来,女儿帮您也擦上些。”


任惠摇摇头,说:“母亲只是小伤,不碍的,不要糟塌了。”


任倾城见她执意不愿,只得做罢。


任惠道:“你安心养伤罢,我走了。”


任倾城有些不舍,道:“女儿已经睡了好久,母亲再陪陪女儿可好?”


在她的记忆里,母亲虽然脾气柔和却对任何人都是淡淡的,她们姐妹兄弟八人,只有六弟能让母亲稍稍开心,其她的子女在母亲眼里只能看到漠然,今天难得母亲陪她说了那么多话,让她暗自欣喜,虽然知道是因为六弟却也很开心。


任惠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的期盼,心下一软,便又坐在了凳子上,笑道:“如此,便跟母亲说说你在外的所见所闻,让母亲也开开心。”


任倾城大喜,便把一路所见的趣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气,见母亲笑呵呵地一展愁容,心下大慰。


第四十一章 有 喜


安靖王府中陷入了狂喜,因为郡主怀孕了,这让安靖王与王夫乐得合不拢嘴,看着女儿女婿怎么看怎么好,把个陆风澜当成了一级保护动物。


自从得知怀孕那时起,陆风澜便被限制了自由,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吃,连出去到园子里走走也被任芳菲护得跟婴儿似的,更不要说还要去上朝了。


安靖王亲自跑到宫里向女皇请旨,给女儿请了大假。女皇也替妹妹高兴,赐了许多珍贵的礼物补品让安靖王带回去,让金夙蓝在家好好养胎。


可把陆风澜给弊闷坏了,再三跟她们说没事没事,却依然没有人听她的。


这天,任芳菲端来给陆风澜煲好的汤药,却看到她在发呆,目光迷离地盯着一处,眼中却没有焦点,似神游天外。这样的神情他已经好久没看到过了,今天再一次看到,心下惊慌,忙放下托盘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拉着她的手看着她柔声问:“澜儿,你在想什么?”


陆风澜似一惊,收回目光,眼中露出一丝恍惚,看着面前的任芳菲,微微一笑,说:“没想什么,只是发了一会儿呆。”


拉起他坐在身边,问:“你做什么去了?”


任芳菲把她搂进怀里轻声道:“我去给你熬汤药去了,快趁热喝了吧,凉了就不好了。”


说着伸手把药碗端了过来。


陆风澜的脸立马苦成一团,这样成天喝苦药,把她的胃口都快喝坏了,但看任芳菲一脸的期待,又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只好接过来拧着眉屏息一口气喝了下去。


放下碗赶紧端起茶水漱了漱口,对着任芳菲道:“明天不要再熬这汤药了,再喝只怕我会更吃不下饭。”


任芳菲露出笑容,说:“就因为澜儿吃不下东西才要喝汤药,不喝怎么让身体好起来?”


陆风澜暗叹,偎在他怀里轻声道:“怀孕期间没胃口、吃不下东西都是正常反应,只要不是太严重都没有关系,这样让我天天喝苦药,只怕我仅有的一点胃口也被破坏掉了。”


任芳菲为难地说:“只是澜儿不想吃饭,又不喝药,身体会受不住的,你看现在都瘦了好多,人也轻了许多。”


陆风澜搂住他的脖子笑道:“这样你抱着我就不费力气了。”


任芳菲亲了她一下,说:“本来就没费力气。”


陆风澜暗自好笑,在这个世界里,女人武大三粗,男子纤细娇弱,向来都是女人疼惜男子,把男子当作娇花一样看待,反观自己现在,虽然金夙蓝身材高挑,却与寻常女人差了太多,只稍稍比一般男人高那么一点点,而任芳菲大概缘于练武之故,身材挺拔,比寻常男子高出许多,也比金夙蓝高出那么一些。在自己眼中,任芳菲搂抱自己是再自然不过的,但在他人眼中却无异于惊世骇俗了。就比如前世里一个女人把一个男人搂抱在怀里一样刺目。


由于这样的认知,她尽量不在外面对任芳菲过于亲热,而在房中无人时两人却无所不能,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了。


见她半晌又不说话,任芳菲问:“澜儿想不想出去走走?”


陆风澜摇摇头,懒洋洋地道:“不想,只想睡觉。”


前阵子体乏嗜睡还以为是累的,没想到是怀孕之故,虽然她前世有过孩子,却没有这样的症状,那时,她孕吐,吐得昏天黑地,却精神好的吓人,哪象如今,只想睡觉,一点精神也没有,虽然没有孕吐,却也没有胃口。


任芳菲见她昏昏欲睡的样子,只好说:“那澜儿上床躺会儿吧。”


陆风澜点点头,却又道:“你陪着我。”


任芳菲浅笑,柔声道:“好的,我陪着澜儿。”


看着象猫儿一样蜷缩在自己怀里的陆风澜,任芳菲露出幸福的微笑。多日来的担心全化为了乌有,只留下了甜得快要溢出心房的快乐。


他就要当父亲了,心爱的人怀了他的孩子,要生下他们两个人的骨血。眼前似乎出现一个胖乎乎的小孩,对着他们两个甜甜地叫着:“母亲、父亲。”


“宝贝!”


任芳菲轻轻唤着,幻觉消失,他低头看着陆风澜,睡得很香,一手放在胸前,一手还抓着他的衣襟,春水般的眸子被长长的眼睑所遮盖,艳红的唇微微张开,让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爱人的唇柔软香甜,含在口中令他□,欲罢不能,却也知道不能去惊扰她,只是澜儿的唇真的让他舍不得放开。他一遍遍地亲吻着她,以舌来描绘着她的唇形,伸进她口中追寻她柔软的小舌。


直到惊觉自己身体的变化,这才放开了她。禁不住红了脸,自己真是太过大胆无耻了,澜儿如今这样,他怎能还去纠缠她,如果让人知道,怕不说自己□无耻,被世人所鄙视?


轻轻放开她,下了床。想着澜儿没胃口,自己该给她做些什么可口的饭菜来吃才是正理。想了半天,王府里整天换着花样也没见她有喜欢吃的,不如去外面看看。


打定了注意,在陆风澜脸上轻轻印下一吻,低声道:“澜儿,我去无双那里给你弄些吃的来,好好休息,我快去快回。”


换好外出的服饰,盖上面纱,吩咐冬雪仔细看护着郡主,去王夫处回禀了一声,征得了王夫的同意,这才带着秋霜出了王府。


待见到姬无双时,任芳菲暗自吃惊,十多日不见,姬无双就象变了一个人似的,憔悴不堪,如玉的容颜暗淡无光,带笑的双眸不再明亮,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见到任芳菲强打精神,笑道:“哥哥这些日子也不来看望无双,在忙什么呢?”


任芳菲笑道:“倒没忙什么,只是陪着郡主罢了。”


姬无双心中一痛,垂下眼睛,强笑道:“是了,无双还没有恭喜哥哥与郡主,恭喜哥哥了。”


任芳菲脸一红,笑道:“弟弟知道了。”


姬无双笑道:“如今凤都只怕没有不知道郡主有喜这件事呢。”


任芳菲不欲在这话题上多谈,关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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