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倒美!”周可成拍了一下徒弟的脑袋:“这可是中左所呀,好歹也是有朝廷的疆土,上面还有些戍兵,哪有这么简单的?林希元本事再大,一个人也搞不定的。这种事情要成,至少要当地的缙绅还有官员都拉下水,至少不反对才行,还要时机合适。搞定了他只是在官面上有一个替我们说话的人而已,距离成功还差得远呢!”
“啊?还差得远?”小七失望的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这一次就能成了呢!”
“小混蛋,哪有这么简单的!”周可成笑骂道:“这么说吧,这些老爷们和朝廷一样,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主。你筹码不够,连门都进不去,有了一些筹码就能上桌,若是筹码够多,任凭你什么事情都办得成。我先前做的事情都是在积累筹码,若是这次不成也不必泄气,待到下次筹码更多些再来就是了。”
“我明白了,若是过去师傅您没有送林老爷各色礼物,他根本不会认识您;若是师傅没有快船大炮,那个林老爷这次也根本就不会想到师傅您,银子是筹码、快船也是筹码,即便这次不成,下次等我们有更多银子和船,他必然也会允了!”
“嗯,差不多!对了,小七你想不想也上这赌桌玩玩呢?”
“我?我也能上来?”
“当然!”周可成笑道:“你还记得胡可吗?”
“胡可?就是那个伤了右手的朝廷武官?”
“嗯,就是他!,他不是想借我的力量对付倭寇吗?你替我带一封信给他!”
“信?您是想把他也当做筹码?”
“也不能这么说!”周可成笑了起来:“应该说是搭伙的,做买卖的时候如果本钱不够,拉个搭伙的一同出钱不也是常有的事情。只有林希元一人恐怕不够,胡可他是朝廷武官,在很多事情上比林希元和我们更明白!”
定海,胡家老宅。
胡可坐在后院大槐树下的石凳上,浑身酸疼,每一块肌肉都在kàng yi,肩膀和两肋一处处淤痕都在提醒他自己已经是个废物。这是和自己的管家胡恒交手的结果,作为一个世袭武官,胡可的管家曾经是父亲的家丁头目,也是他幼年时的武艺启蒙师傅。胡可刚刚学会走路,就是他将一柄木剑放进自己的手中。不过胡可二十岁的时候管家就不是他的对手了——对方当时已经年过四十了。结果当胡可养好了自己左手的伤,就与这位老人比试一下,想看看自己用左手还能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