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守看了看何叔衡手中的那封信,点了点头:“就在书房里,你进去吧!”
何叔衡赶忙进了院门,向书房走去,从书房里传出说笑声,显然徐渭和某个人聊的很开心。何叔衡不敢敲门打扰,便站在门旁咳嗽了两声。屋内的说笑声停止了,传出徐渭的问话:“外面是谁?有事吗?”
“学生何叔衡!有特级的密信!”
“嗯,送进来吧!”
“是!”何叔衡小心的推开门,送上书信,又躬身行礼,方才退到一旁静候吩咐。他此时才看到在书桌旁坐着一个身材长大的汉子,身穿一件紧身呢绒长袍,留着短须,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而徐渭接过书信之后,便站在那里看,看样子那陌生汉子的身份还在徐渭之上。“哪来的信?”那陌生汉子问道。
“京城来的!是森可成报的账单!”
“哦?花了多少?”
“一万六千两!第一个月两次,一次两千,一次四千,第二次直接要了一万!那个姓高的胃口还真不小!”
听到这个惊人的数字,何叔衡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脑子里下意识的盘算到,自己一个月的薪水是五两,那么一年就是六十两,而一万六千两就是自己两百六十六年的全部收入,而那个姓高的居然两个月就要了自己两百六十六年的收入,一瞬间他禁不住也和徐渭“同仇敌忾”起来。
“无妨,他要就给他,我只怕他不要,些许银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那汉子的声音里有种难以遮掩的懒散,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他在乎的:“文长,你回信给森可成,无论那高拱要什么,都尽力答应,如果在他能力之外的,就写信回来,千万不要露出半点不恭敬的样子。”
“是,大人!”徐渭应了一声,他回过头看到何叔衡还站在原地,惊讶的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出去?”
“是,是!”何叔衡有些狼狈的低下头,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那个陌生的男人叫住了:“且慢,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何叔衡看了徐渭一眼,这才小心的答道:“小人何叔衡,是徐先生的常任秘书!”
“哦,那对这份工作的薪酬和待遇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何叔衡赶忙答道,从对方的口气判断很可能这个人就是东家,答话可千万大意不得:“小人先前连一日三餐都愁,时常一天下来只有两顿薄粥,现在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