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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部分(2 / 2)

“其实,你之所以不能放松下来,我也知道原因。”无情道,“你自己就是一座疑神峰。”


“什……什么?!”


对这个说法,林傲一觉得完全不可思议。


“你自己根本就在疑神疑鬼。”无情道,“你的疑虑愈多,是来自对自己的信心不足,对自己要办的事没有把握,跟自己过不去!”


“你没资格劝我!”林傲一吼了起来,“别忘了,你的命仍在我手里!”


“你激动,是因为你知道我说中了。”无情道,“你自己就是一座疑神峰,因为心怀鬼胎,自己心里就有一处猛鬼d!”


“住嘴!”青月公子咆哮道:“我只要知道,你第三个远道而赴绮梦客栈的理由,是不是要追查‘甩头蓝’?”


“是。”无情决然道,“我对孙老板、习姑娘等人所见的红粉,骷髅,白骨,飞行庙宇……如果所言非虚,那么一概都疑是吸食了‘甩头蓝’所产生的幻觉。”


林傲一冷笑:“她们又怎会吸食‘甩头蓝’!”


“她们不会。”无情道,“但她们要经过桥。”


“桥?”


“独木桥。”无情道,“独木桥上有飘忽的雾。”


“你是说……”青月公子惊疑不定地道,“雾中有毒?”


“如果雾中散布的是‘甩头蓝’,那么,那条就是毒木桥。”无情道,“如果中毒再深浓一些的话,足以把脖子也甩断掉──只瞥见一些幻像,说来还不算严重。”


林傲一瞳孔收缩:“看来,你的确是为‘甩头蓝’而来的。”


“‘甩头蓝’不止在此地出现。”无情补充,“不久之前,西镇镇主蓝元山在‘金印寺’山僧噬人的凶案,恐怕跟这种毒物也不无关系。事实上,我们怀疑‘武林四大世家’中一向谨慎、稳重、对爱情专一的北城城主周白字,在与南寨寨主殷乘风决战‘谈亭’之前,也着过‘甩头蓝’的道儿,才会做出一连串互相残杀、自毁前程的事体来。”


无情双目直视林傲一,发出刀刃一般的利芒:“甚至可以说,我们此上疑神峰,打大老虎在其次,探索独木桥上的毒反而是首要任务!”


青月公子瞳仁更绿:“我们也一样在追查本来是独门秘方的‘甩头蓝’,何故竟如此迅速的流毒于江湖……”


他喃喃道:“的确,‘服了甩头蓝,一生回头难’,你查是查对了,可惜……”


无情问:“可惜什么?”


青月公子道:“你追查不下去了。”


无情又问:”因为你要杀我?”


林傲一道:“无管如何,我都留你不得。不过你倒可放心,‘甩头蓝’一事,你死了就撒手,但这件事我倒一定不放过。这件事,我们‘东北王’一刻馆首当其冲,决不容事态再形恶化。不过,杀你之前,我总要弄清楚你何以知晓我的身份,否则,我总觉得……”一时说不下去。


无情居然笑了一笑,带点倦意地道:“你不让我活下去,一定有你不得已的苦衷。”


青月公子盯住他,好像从来就不认识他这个人似的:“你说话打动我也没有用。对这件案子,留你并肩作战,无疑如虎添翼;但让你活过这一次,只怕我也是自掘坟墓。”


无情还游目望了望四周:“这儿倒是一座天生的坟墓。”


青月公子沉吟了一下,才道:“既然你曾经当我是朋友,那在你死于我手之前,我还是要问清楚一些事情──不过你可以不答,反正你都快要死了,也无惧了。而且,你本是残废,但仍算是一条汉子,我也不至于会对你用刑。但我可不知道别人会不会。”


无情听了就坦然道:“好,你问吧。”


仿佛,快要死的将是林傲一,而不是他似的。


林傲一虽有点为之气结,但还是问:“根据你刚才的说法,你最多只以为我假冒聂鬼王,但又怎知晓我是林傲一?”


无情道:“因为你看孙绮梦的眼色。”


“眼色?”林傲一迷惑了,“我的眼色?”


“对,你看孙老板的眼神,不知不觉中,流露出又恨又爱的情感来。”


“又恨又爱?”林傲一嘿声道,“哼,又恨又爱!”


“是又爱又恨。”无情道,“孙老板是个大美人,男人对她动情、动心,乃至有非分之想,都是正常不过的事。也就是说,有的人在眼里流露出仰慕、好色,乃至妒嫉,都不出奇。奇的是你。”


“我?”


“你的眼色有压抑不住的需求和欲望,但又有难言的悲愤和不平,所以更愈发显得又恨又爱。”无情道,“不过,很明显的,绮梦姑娘却不认识你。”


林傲一点点头。


他虽不想承认,但心里不得不同意和佩服。


“也就是说,你对绮梦有怨,她却对你无知。”无情笑笑,“人的眼睛常常难以隐瞒自己的感情,不管什么颜色的眼睛都一样。有的犬只是绿眼的,有的猫瞳仁是蓝色的,而有的小鼠眼珠还是红色的,不过,它们看到主人和看到敌人的时候都一样流露的是高兴、快乐、畏惧、防卫的神色。连小动物也如此,何况是人。”


林傲一道:“于是,你联想到传说中的孙绮梦拒婚而远赴野金镇事件,从而想到就是我这给人悔婚的家伙!”


“当然这还不足以证实,也不足够。”无情道,“不过,我们却把绮梦客栈前的土质和水质,作了些化验,也得到了些结果。”


“化验?”林傲一轻蔑地道,“我们不是一起研讨的吗?也不见得能验出些什么来,只知道那儿水质很奇特,夹杂着一些少见、罕有的物质,我姑且称之为钒、钻、镓、镍、镧……等异物,也出现在水里,还有些说不出名称的杂质,有的溶解,有的不溶──但这有什么希奇?上面就是疑神峰,峰里有猛鬼d,d里有‘沙漠蔷蔽’──能生长出这种‘蓝花神兵’来,这儿的水质。土质,不奇才怪!”


无情静静的等他说完,却加了一句:“但有的化验,你去了浴洗,我们却找出了疑点,寻得了结论。”


林傲一忽然想到什么事情似的,撑住了,还张大了口,一时说不出话来。


“人。”无情道,“有人死在井里,他是给杀害后丢入井中的。他身上还少了好大的一块r。”


然后他望定林傲一,一字一句的说:“看到了这打捞出来的尸体,还有她身上给咬掉的r,我们自然大可联想到:你嘴里衔着那块r的来由了,是不?”


他像是在审犯人般说。


而且间中夹杂着一两个突袭一般的问句。


铁布衫 第七回 一口r


“你咬下来的不是鬼r,”无情并没有因林傲一一时答不出来而放过,“而是人r,对吧?”


林傲一还是没有回答。


他淌着汗。


仿佛这汗珠都是绿色的。


“你们杀了人,就把她推入井里,一了百了。”无情不像是死生由人的俘虏,而似是明断善恶的判官,“你还咬了她的一块r,顺便证明了你自己的清白:你不但给鬼咬过,也咬过鬼。”


青月公子叹了一口气。


还是没有说话。


“你负伤──或装负伤的时候,我仔细看过那块你嘴里衔着的r,那块不似是刚刚从人的身上一口咬下来的,因为切口已成瘀色,也没有大量的涌血,甚至血块已干涸,r已硬涩,肌理也坏死了。”无情一面说,一面观察着青月公子的神情,“新鲜人r决不会这样子的,当然了,除非那真的是鬼r,或者是死人的r。至少,是死去了一段时间的r。”


青月公子舐了舐干涩的唇:“所以,你佯作命人分析水质和土质,其实,也暗中派人去井里打捞了?”


“避人耳目,自所难免。”无情道,“白幺儿的水性一向很好,何况,他对核验一向是精专得很。”


“我们那时就一直在想:如果你不是聂青,那会是谁呢?”无情这次不待青月公子追问,已说了下去,“我们看了伤口,找到了死尸,想到你的出现,你的伤势,还有你的绿眼睛,长得极速的胡须,就联想到称雄东北的一个人物,还有他的‘咬牙切齿’,以及他们家族研制的‘冰天雪’,能将毒力吸收转化为内力的奇特体质。”


他笑笑又道:“一切都指向一个名字:那就是你:青月公子!”


“不过,如果没有老鱼的伤和他的告诫,”无情还有补充,“我们还不能真个儿断定是你。”


“老鱼?”青月公子没想到已一早给人算定了是他,心中既惊且疑,“他的伤……”


他百思不出在这一环节上自己又出了什么错。


“他给咬了之后,他的眼色跟你是一样的,你没发现吗?”无情道:“何况,他告诉阿三,他在背后遇袭的时候,虽不及回头,但是有你在他后面:也只有你在他后面。”


林傲一闷声道:“我以为他死定了,不然,再补一记,他死了就不会有那么多语言了。”


无情摇头、“别忘了,他是‘铜皮铁骨、铁壁铜墙’鱼玄姬。”


林傲一嘿道:“好好的一个犟汉,却叫了个唐朝女道士的名字!”


“唐朝女诗人是鱼玄机。”无情道,“他的确姓鱼。他的武功却是李玄衣调教出来的。他曾迷恋过姬摇花,一度不能自拔。所以他干脆以这两人大名中其中一字作他名字,以作纪念,以为做戒。你别看他是个莽汉子,他其实大有玄机。”


“我知道。”青月公子哼声道,“我就是不敢小觑他,才施猝袭。但还是小看了他,不知道他已看破了我。”


他怪笑一声,叹道:“难得啊难得。”


无情一怔:“难得什么?”


“你今天已快要死了,却还替部下朋友吹嘘!说起来,做你的朋友真幸福。”青月公子似乎有点感慨,“不过,还是做你的敌人比较够意思!”


他又忿忿不平地道:“不过,他给毒毒绿了眼,关我p事!”


无情不温不火地道:“当然有关,黑皮肤的人,生的孩子皮肤易黑。长得高大的父母,生的孩子多半不矮。爹娘秃发,孩子到中年以后,通常都有秃顶之危。双亲若生病而殁,其子女也容易犯这种病。这叫遗传。吃了香豆,n溺难免也有个味道。常食r类,血气也旺些。若经年用红色蓝色紫色的颜彩拌水淋花,芍药和菊,都可以开个红、蓝、紫来。既是遗传,也是感染。老鱼给你咬了,余毒未消,当然转绿,难道还转黄变红白不成!”


林傲一似乎也在检讨自己:“看来,老鱼给我‘咬’了之后,你就开始防范我了;要向你下手,最好时机应在老鱼中毒之前。”


“不对。”无情更正道,“在你还没‘下口’之前,我已因一个人提供了一件事而对你加强了防备。”


“谁?”青月公子讶然道,“什么事?”


“罗白乃。”无情道:“他一看到你,就有个感觉,让他觉得不对劲中带着畏怖。”


林傲一傲然道:“他当然怕我。”他的语言里充满了自恃,“很多人都怕我,也不止他一个。”


“可是他本来没见过你,”无情反问,“他怎会对你有熟悉的奇特感觉?”


“你说呢?”


青月公子饶有兴味的反问。


“近期见过令他觉得骇怕的,只有两次,”无情层层推进的说,“一是在味螺镇,他遇上了垂危的朱杀家。”


青月公子侧着头,诡笑问下去:“还有一次呢?”


无情道:“便是他在绮梦客栈里所遇的月下鬼魂了。”


“不过,那是个女鬼,你虽然是鬼王聂青,”无情居然开了他一个玩笑,“你就算是鬼,也决非女鬼,他们应该不会看错,而这一点,我也还看得出来。”


青月公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那我是谁?”


然后他忍俊道:“你们总不会认为我是朱杀家吧?”


“当然不是动辄杀人一家大小的朱杀家,但你既可冒充聂鬼王,也同样可以假冒朱杀家;”无情道,“现在冒牌货很多,听说江浙有个少年无情,比我小十来岁,有成千上万的人奉银子请他办案辑凶呢;岭南也有个老年无情,居然在杀了人劫了饷后宣称自己是御前大捕头,他自己是故意犯案潜入贼窝,居然也把那御史大人吓住了不敢判刑。”


“朱杀家的眼珠是混浊的,r白色的;”林傲一眨了眨双目,“你还没有清楚我的眼色,又怎看出我对孙老板又爱又恨,又怎硬栽老鱼中毒后呈现同样眼色,便当作是我咬他一口r!”


“你说得对。你的眼色是绿色的,朱杀家是白的。”无情重,“本来我也想不通,但是,不是有一种薄如纸的玻璃色片,可以戴入眼眶里,要什么颜色有什么颜色,要有什么样的眼色便有什么样的眼色的吗?听说,波斯国有一种叫‘高唐镜’的事物,若切成小片套在眼球上,就会有这种效果。为了这种特别的镜子,中原武林,还一度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你们不是真的以为我就是朱杀家吧?”青月公子怪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当朱杀家?嗯?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浸在酒里?还得要舌根紫蓝?脸部溃烂?毒瘤在额?蛆虫满身?我好歹也是‘东北王’林木森的儿子,也是‘一刻馆’的署理馆主,我对孙绮梦尽管不平不忿,为了应付她,扮扮聂青也就是了;为了要对付你,自己戳了两个血d,那也就够了──我干吗还要这样难为自己,闹个满身尸虫,一脸烂泡?!”


他笑得前俯后合:“我?犯得着吗?”


无论他怎么笑,眼睛仍盯住了无情,神情里还是有点孤寂,甚至连他的笑纹还漾出了落寞来。


无情看着他笑,听着他说,也颇有同感:“是呀,我也想不通,你的确是犯不着如此搏命;就算你认为绮梦姑娘对不起你,或一意要伏杀我,也断断不需如此……卑屈!”


“没想到,聪明绝顶的大捕头无情也有想错了边的时候──不过,却错有错着,提防了我,但到底还是给我放倒了。”青月公子得意地道,“你们如伙众上绮梦客栈截击吴铁翼,我怕还来不及,只好尽力截击,怎会把消息叫那姓罗的小把式到处散播,对我可有什么好处?我得要费那么大的功夫,要把他骗上来疑神峰不成!”


“如果不是你,”无情却不以为忤,犹在推敲不已,“那么,罗白乃又怎会觉得你有熟稔的感觉?”


“由于罗白乃在味螺镇遇上的那怪人是朱杀家,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猜度出来的,所以我难免会联想到你就是……”无情犹在苦思,“如果不是你,会是谁呢?为什么要叫罗白乃上来?罗白乃通知了孙绮梦等人,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那人真的是朱杀家?罗自乃的熟悉感觉难道错了吗?”


青月公子收敛了张狂的笑意,肃容道:“姓罗那厮对我生起相熟的感觉,也亏得他,因为我本来是──”


他正要说下去。


却没说下去。


只听一声尖啸,凄厉已极,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开始只是一声厉啸。


然后,那啸声化成千百个怪啸,自四面八方,更凄厉百千倍的回荡了过来,此起彼落,鬼哭神号。


林傲一的脸色变了。


无情急问:“因为你是?”


林傲一犹浸y在怪啸的音波之中,不能自拔。


无情就问:“你在等人?”


林傲一目中寒光闪烁。


无情再问:“你等的是什么人?!”


青月公子双眼青光大盛,也杀气大盛,他迅速把尖齿套在左手中、食二指上,厉声问:“我再问一次,你是怎么断定我是‘一刻馆’的林傲一?!”


无情知他就要下杀手了。


他也不再拖宕。


他已拖够了。


至少,已成功地以时间换取了时机。


“我之前只是猜估,”无情摇了摇头,“后来却不是。”


“什么事促使你能断定?”


林傲一盯着他,却侧着耳聆听:在dx里,好像有千千万万个小d小x,一直发出了蠕动的沙沙之声,他们就像缩小了陷在蜂窝里,窝里每一个小d都有蛹虫哺食蠕爬着。


“铁布衫。”


“铁布衫?!”


“对,”无情道,“是铁布衫。”


青月公子更加不解。


“他?!”林傲一震动地一叠声的问,“你说是绮梦客栈那个铁布衫?!是他亲自告诉你的?!”


“不是。”无情道,“在出发前,我私下问过杜小月,她告诉我的!”


青月公子显出了荒谬诡怪之极的神色来,一时似笑非笑,似惧还怔。


“她告诉我:聂青一早已潜上来了,初为了帮‘打神腿’庄怀飞追捕吴铁翼,后来对她生了感情,就化妆成铁布衫,一心帮她和绮梦渡此危艰……”无情看着青月公子的神情,他自己也变得怪异了起来,“他既是聂鬼王,你当然就是林青月了!”


突然间,青月公子爆笑了起来。


“你……在你就是四大名捕之首!”林傲一悲愤且荒诞的大笑,边笑边喘着气说:


“居然相信一个妖女的话!”


“妖女?”无情问,“你说谁是妖女?!”


“当然是杜小月。”林青月厉声啸道,“她不是妖妇还有谁!”


他的凄啸也一样自dx里反反复复、折折腾腾、滚滚荡荡的传了开去,且变大变急变厉变远!


铁布衫 第八回 鬼王·追命·铁布衫


看到林青月的神情,无情也感觉到自己似是一脚踩在麻蜂窝里了,而且还陷得很深,陷得很深很深。


“那么,”无情也不由自主提高了声调,问,“铁布衫是谁?!”


青月公子端详着无情,眼神和脸容都大惑不解:“你真的不知道?”


无情只有承认:“不知道。”


林青月诧异已极:“这普天之下,客栈之中,疑神峰上,就只有你最不该不知道!”


无情纳闷极了:“我只以为铁布衫就是聂青。”


青月公子望定无情,仿佛要把他剖析、分解,要看透他的内心:“他真的没有告诉你?”


“他?”无情更如坠五里雾中,“谁是他?他是谁?”


“铁布衫呀!”


“铁布衫?”


无情如果手可以活动,一定在抓头发:“他为什么要告诉我?”


“好,我告诉你,”青月公子正色道,“如果不是装作得太成功,就是我太易受骗了。”


无情只觉一个头比两个大。


──铁布衫,就好像一种外家功力一般,如一袭以铁镌布的衫,攻不进,打不入,无情透视,弄不明白:




衫!


看见无情的迷惘神情,加上地底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异响更加奇急,林傲一道:“好,我来告诉你,铁布衫就是追命。”


无情怔住了。


──追……命?!


“对,”林青月死盯住无情,说,“你的三师弟,江湖人闻名丧胆的三捕头:崔略商──我早听说他和你是学了吴铁翼在郿县耍的那一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两人内外奥援,声东击西,你堂而皇之,大剌剌的打道上山,崔二爷却静悄悄的先行潜伏在客栈,一明一暗,相互照应,是不?”


无情愣了半天,才叹了一口气,答:“你要我说真话?”


“人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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