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可汗生死与共将近月余,他会不舍也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必妄自揣测?”
苏沄蓦冷冷回了句,懒得再看苏沄颜那副矫情的样,感觉身边有人靠近,回头一瞧,见是雷泽策与雷泽鸣寻了过来,顿时就眼带了询问,两兄弟便微不可察的点了头。
见事情顺利进行,苏沄蓦的心情也稍好了些,巴图尔看着她那初识时的娇颜,想着她生生用黑炭将自己抹成了浑小子,眼里不禁起了点点笑意。
眼看巴图尔忽而面色极其温柔的低头淡笑,一旁的玉罕冷哼了声,随即就叫小兵去抬酒过来,瞧他那个样就肯定是在想云兄弟,不给他点警醒,又怎么去完成尊上的事情?
篝火旁炙烤的牛羊肉已经在滋滋作响,散发出浓郁香味,而小兵们又推来了大坛大坛的烈酒,酒香混着肉香,叫人闻着就十指大动,只等大快朵颐。
见酒来了,玉罕也就笑嘻嘻的抱了坛子至巴图尔面前,“可汗,云兄弟可是咱们柔然的大功臣,也是整个柔然的恩人,这头碗酒,可得您敬她!”
说罢也不等巴图尔答话,就径直往他面前的海碗里倒满了酒,巴图尔看着碗里略显浑浊的液体,眼里的那抹温柔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难堪,可随即又被浓浓的无力感所包围,最终颤抖着手端起了海碗,朝着苏沄蓦举了起来。
玉罕看他没出幺蛾子,这才又抱着酒坛行至苏沄蓦桌前,笑着殷勤的给她面前的大碗里也倒满了酒,“云兄弟,这头碗酒只有可汗才能敬你,等下大哥再来找你拼酒!”
“我可不擅饮酒,这大碗酒下去,岂不得当场就趴在这里?”苏沄蓦笑着摇了摇头,看看跟在身边的雷家兄弟,“让头酒就让他们俩代劳,如何?”
“苏沄蓦,你傻啊?哪有让人代喝头酒的?”对面的苏沄颜冷不丁的来了句,夺过玉罕手里的酒坛就给自己倒满了酒,“来草原的第一件就是要学会喝酒,懂吗?”
“这……”苏沄蓦故意迟疑了下,没多大会儿便就端碗笑着站起了身,朝四下里扬了扬酒碗,“我确实不擅饮酒,今日就以这碗酒敬各位兄弟,大家齐贺此役告捷!”
她都这么说了,巴图尔也就顺势起了身,玉罕看他满脸不快活的样,便有意无意的挡在了他身前,示意小兵给众人都倒满酒,这才朝篝火周围的士兵笑道:“云兄弟不撤饮酒,那咱们就共同饮了此碗酒,记住云兄弟永远都是咱们柔然的大恩人!”
“恩人!恩人!”士兵们举着碗,齐齐欢呼,火光映在脸上,皆是笑容满面,苏沄蓦也没在意这些虚名,看盛情难却,便微仰了头,笑着一口饮尽碗中酒。
旁边的雷泽策与雷泽鸣自诩服了解药,也不惧酒水里的迷药,也跟着饮下了酒,哪知才搁下碗,就见苏沄蓦忽扶了额头,两眼失了焦距,摇摇晃晃的站不稳身子。
雷泽策知她百毒不侵,更何况又是她自己的迷药,怎么会突然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