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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艾历手里的那个楠木匣,胖子眼睛一亮,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堆起笑迎上前道:“公子可是有什么需要小店不论是古董还是玉石都有,件件真品。”他看了一眼那个楠木匣,眯了眯眼道,“若是公子手头有什么宝贝,本店也愿意高价收购。”
艾历一脸难舍地看着手中的木匣,咬牙道:“我有件东西想让老板看看。”
胖子点点头道:“既如此,公子里面请。”他把艾历带进内室,两人分宾主坐下,立刻有小丫头送了茶上来。他看着那个被艾历放在腿上的木匣问,“不知公子要转让的是件什么东西”
艾历把刚端起的茶杯放下,叹了口气道:“这是我家祖传的一件玉器,如果不是实在等钱用,我是万不可能拿出来的。唉,若是我父亲在地下有知,只怕也要生生被我这不孝子给气活了。”
他轻轻抚摸着匣子,在胖子几乎要忍不住了时又叹了口气,终于从袖中摸出把小小的钥匙,打开木匣上那把铜锁,又慢慢地打开木匣。
胖子急切地伸长脖子朝匣子望去,然后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忘形地伸手便要去摸那宝贝。艾历一把拦住他道:“别用手摸,会留下印的,就不好看了。”
他从怀里摸出手帕包住手,轻轻将那东西从匣子里拿出来放到桌上。原来那是一个玉石雕,一尺见方的白玉雕着数十个美女和无数楼宇亭阁,却是王母带着众仙女前往蟠桃宴的故事。王母高约五寸,穿着华贵,仪态端庄;仙女衣袂飘飘,长相神态各不相同。亭台楼阁精美华丽,祥云掩映中隐约能看见仙鹤玉兔出没其中。
“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胖子失声道。他很快警觉地看了一眼艾历,强自镇静了一下,问道:“不知道公子想出价几何”
“要说这东西可真正是个宝贝,若我有门路把它献给哪位娘娘,定能得到大笔赏赐,说不定还能捞个官儿当当,荣华富贵长伴此生。可惜”艾历悲哀地摇摇头,“现在我急用钱,也不敢多要,”他伸出手道,“十万贯。”
胖子似乎被吓了一跳,他掏出块手帕擦了擦额头,又擦了擦手道:“我想我还是需要摸一摸它,公子请放心,小老儿可以保证不会留下无法拭去的手印的。”
艾历装作为难的样子想了想,终于点点头。
胖子小心地伸出手,手刚触及玉雕便不由地点点头。温暖润滑,真正的暖玉。不说这玉雕刻精美,光是这么一大块暖玉就值十万贯了,如果他转手的话至少能卖到二十五万贯以上。他收回手,看着艾历道:“公子,这玉是好玉,不过这儿有一点瑕疵,只能值七万贯。”
艾历二话不说,将玉雕拿起来用手帕小心地擦了擦胖子碰过的地方便放回匣中,抱起便想离开。胖子连忙道:“公子,公子,别急啊,价钱好商量嘛。八万,八万贯如何”
艾历并不回头,已经走到了门口想要开门出去了。胖子大急,三步并作两步赶上来道:“十万就十万,公子是要会交子还是”
“要全国通用的那种,七张一万面额的,五张五千的,剩下五千请换成一百面额的。”艾历这才转身回到桌边坐下,做出一种急切的表情来。
“没问题,公子稍等。”
立刻有人过来给他换了茶,胖子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他放在桌上了楠木匣转身出去了。
艾历轻松地靠在椅背上,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又把匣子抱到腿上打开慢慢欣赏了起来,脸上还不忘摆上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
这个玉雕是他从一个女人的头冠上想来的。宋朝是极繁华的,穿着头饰也比之前的朝代要更加华丽、复杂。前两天艾历无意中走进一家金店,看见一个极为华丽的头冠,据店主讲这是安乐侯定制了想要送进宫的。当时他灵机一动,便把那个几乎可以作为一幕戏剧场景的图案照搬了过来。
麦格教授会给我个o的,艾历得意地想,这么精美这么复杂的东西也变出来了,还有这纹路,这质感,多么完美啊
他端起茶杯放到嘴边,碰到嘴唇时突然又放下。前世看电视电影时,总喜欢演黑店老板伙计在茶中下迷药,抢夺客人财物,狠一些的还杀人灭口甚至把尸体做成人肉包子当然,这是古董店,不是包子店,但也不能不防。这两天他也听说了不少这家店的老板是如何如何的黑,如何如何的坏,不能不防啊。
他微笑着摇摇头把茶边放回桌上,继续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闻到一股桂花香,不由地抽了抽鼻子现在是桂花开的时候了吗
色字头上有把刀
“哟,姐姐快看,还是个俊俏的小公子呢。”随着香风的袭来,一个面带春风,杏眼溜圆的女孩子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后面那个年长些的则肤若凝脂,举止温柔。
“可儿,你斯文些,别把客人吓到了。”
“我才没有呢,”可儿嗔道,“我长的又不丑,怎么会吓到客人呢”
艾历连忙站起来连道不敢。他对宋朝的风俗与服装并不熟悉,有些拿不准这两个女孩是什么身份。在这等级森严,男女之防严格的时代,他不敢随意与女往,他害怕一不小心就害死哪个无辜女性。
可儿叽叽咕咕地笑了一会儿,斜睨着他问:“是我不丑还是你不敢这么想”
“是你不丑,你不丑。”艾历向来不擅长与女人相处,尤其是这种带着点小刁蛮的美女。
年长的女孩温柔地斥责道:“可儿,不得无礼。”
艾历连忙摆摆手道:“无防,姑娘请不用放在心上。”他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只好做出焦急的样子看着门外。那胖子都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那年长的女子抿嘴笑道:“公子请喝茶,我去看看他们怎么还没把钱准备好。可儿,好好照顾客人,不得顽皮。”
“有劳了。”艾历拱拱手,目送那女子出去后这才坐下,重新把匣子抱在怀里。
可儿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好奇地盯着他手里的匣子问:“公子,你要卖的是什么宝贝啊,可以给我看看吗”
艾历犹豫了一下,把匣子放在桌上朝着她打开道:“姑娘请看,这是一块暖玉雕,是我家的传家之宝。”
“啊,它可真漂亮。”可儿着迷地抚摸着玉雕,“太漂亮了,这些仙女就像是真的一样,还有这玉兔,这亭阁如果我能把它在我的床头摆上一天那该多好”
艾历有些尴尬,装着在低头品茶没有听见可儿的话。但他想要混过去的愿望显然落空了,几根纤细修长的手指爬上了他的胳膊,轻轻地摇晃着,在鲜红的指甲的衬托下,那漂亮的手指白得几乎透明。
“呃我下午就要离开陈州了不知道万老板是姑娘的”他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可儿。
可儿轻笑道:“那是我爹,不过他可舍不得把这么漂亮的东西给我摆在床头,”她说着,轻轻皱起可爱的小鼻子,“我爹一拿到宝贝,要么拿到前面去摆上,要么立刻收到他那个宝库里头去我还是乘现在多看几眼吧。”
然而她没有去看玉雕,反而盯着艾历不放,把他看得有些坐立不安起来,这才左右张望了一下,低声道:“公子,你是个好人”
她的言下之意自然不止给他发好人卡这么简单,艾历有些好奇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公子大概不是陈州人氏那就是了,我爹是个出了名的j商,公子公子这传家宝还是不要卖了如果如果公子有急用,我我那儿还有十几贯”
艾历被她眉目中透出的情意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往旁边避了两步,躬身道:“多谢姑娘好意,只是在下无功不受禄,不敢接受姑娘馈赠。”
“你这呆子,”可儿嗔怒地跺了一下小脚,“虽然少了点,总比你卖掉传家宝要强吧再说,再说人家我”她的脸倏地红了,低下头把一条手绢儿扭了一会儿,就像下定了决心一样,抬起头道,“这个家呆不下去了,公子,带我走吧。”
艾历大惊,左顾右盼地装作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他可没心情陪她演一出落魄公子与小姐谈情说爱甚至私奔的戏码,该死的他们怎么还没把钱拿过来,让一个没有出嫁的姑娘与一个陌生男人单独相处是宋朝的风俗吗
就在他坐立不安,几乎想要换一家的时候,年长的那位姑娘进来了,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将几碟点心放在桌上,又给艾历换了一杯热茶,微笑道:“公子请喝茶,家父已经着人去钱庄提钱了,十万贯毕竟不是个小数目,还请公子见谅。可儿,父亲找你呢,还不快去”
可儿微微变了脸色,向着艾历福了一福出去了。
艾历松了口气,几乎是感激涕零地向那个温柔的姑娘笑了笑。那姑娘被逗乐了,捂着嘴笑了一会儿,道:“可儿就是这样一副脾气,还请公子见谅。”
艾历连忙摆摆手道:“没什么,可儿姑娘很可爱。”
“是啊,她性子活泼,在这个家也难为她了。我爹贪财,我们姐妹不过是他攀附富贵的工具”姑娘叹息着,犹豫了一下,说,“公子,我听见可儿的话了”
艾历大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辩白,被人家当姐姐的发现自己妹妹差点跟人私奔,即使他自己并没有这意思,那也不是能轻易让人原谅的事儿。
姑娘却悄悄地红了脸,道:“公子不用如果可以,其实我们都想离开这个家如果公子如果公子不嫌弃,”她咬咬下唇,脸上通红,眼睛却坚定地看着艾历,“意儿与可儿都愿意服侍公子”
如果屁股下不是这种四平八稳的太师椅,艾历觉得自己肯定早已摔在地上了。他几乎把手里的匣子摔到地上,连忙定了定神,把匣子放在桌上,结结巴巴地道:“姑姑娘”梅林的袜子,如果他有心脏,只怕发作好几次了。
“我知道我们姐妹配不上公子,我们不求能嫁给公子,哪怕是为奴为婢,我们也心甘情愿,只要不让我爹把我们嫁给前几天,那李员外与刘员外同时来提亲李员外想让我嫁给他那个痴呆儿子,而刘员外则看上了可儿,可儿才十四岁,那个刘员外都六十了”意儿已是泪流满面,站起来盈盈向他福了一福,“请公子垂怜。”
艾历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梨花带雨,那沾着泪花的长长的睫毛、红红的小鼻头、紧抿的红唇和顺着白嫩脸颊滑落的泪珠无一不消人魂魄。就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要为之动容,再不好女色的人也要为之动心。
他手足无措地站起来,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但他当然不可能带这两姐妹离开。他只是想从这j商手里捞一笔,可没有拐带人家女儿的意思。如果被发现了他打了个寒噤,觉得自己的右眼开始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本来是想写迷香来着
黑吃黑
还是换一家吧,这也太可怕了。艾历在心里哀号,看着莲步轻移准备凑过来用眼泪逼迫他答应带她们私奔的意儿,连连忙一把抓起匣子躬身道:“请见谅,在下有点急事,就先告退了。”
意儿愣了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转身想溜的艾历,他是第一个这样断然拒绝她们姐妹的人,这让她几乎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
她现在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到一丝温柔与让人怜爱的的气质了,大声吼道:“不知好歹,我们姐妹配不上你吗”
“不敢不敢,”艾历连忙道,“姑娘请熄怒,只是在下也算读了点圣贤书,却不敢做出这等拐女,与人私奔的事来。”
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咳嗽了一声,那意儿低低地叫了一声,捂着脸从旁边溜走了。胖子笑眯眯地走进来,道:“公子久等了,实在是小店没有这么多现银,何况公子对面额又有要求,只好现去拆借,劳公子久候,恕罪恕罪。”
艾历笑笑,接过银票清点了一下,塞进怀里就告辞离开了。他早就打听好了,这个时代还没有假钞这回事,主要是技术问题,统治阶级实行的愚民让许多官方的东西民间都完全没有。因此他倒也不怕会接到假的银票,不然在没有验钞机的宋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起来这家伙虽然是个风评不怎么好的j商,但还不是很黑。”艾历一边走进一家酒楼准备用美食抚慰一下自己饱受惊吓的心灵,一边喜滋滋地在心里嘀咕,“至少没有给我喝迷药然后抢了我的东西并把我扔到山里喂狼。”
某小白却不知道有两个美女正在咬牙切齿,几个又高又大的壮汉也已经盯上了他,只等着这个不识抬举外加不举不然怎么会对那样两个美人无动于衷的小子落单就要开始动手把他的钱抢回去并把人扔到山里喂野狼了。
不管怎么说,总算不用为以后的生活发愁了。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真正松了口气的艾历满足地把一整杯茶水都倒进嘴里,点了几个好菜踞案大嚼了起来没有现代的那些调料,他真不知道该说这菜好吃还是不好吃了好吧,好歹可以吃个原汁原味可是该死的为什么现在还没有辣椒
当他走出酒楼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了,街上却还是挺热闹的,如果不是穿着不同,艾历大概会以为自己身处二十一世纪的夜市宋朝的商业果然发达。
艾历缓缓地漫步在街头,一边消食,一边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时不时看看那些在现代绝对贵得离谱的纯手工制的有着精美刺绣的香囊、手帕或者扇袋之类的在这里它们仅仅只能卖到几文钱。
在逛了一个多小时,收获了两只香囊、五块手帕、一个钱袋并把自己的胃填的更饱了以后,艾历终于提着一包糕点往钦差行衙走去。陈州府不算太大,从这条最热闹的正街走到位于西南角的公馆只隔了两条街和三条巷子,大概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艾历发现自己把前世的歌曲都忘得差不多了,他现在能完整记住的都是魔法世界的曲子。不管怎么说,已经过去十八年了,他连父母的长相都忘得差不多了,更别说几首流行歌曲了。
拐过两条可以并行三辆马车的大街,走进一条小巷里,艾历发现这儿与刚刚那条街几乎是完全相反。那儿亮堂、热闹;这儿黑暗、寂静,仅仅拐了个弯,他就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几个昏暗的灯笼高高地挂在屋檐下,石板铺成的仅容三人行走的小路高低不平,长短不一的影子从路旁两排房子里伸出来,房门都紧紧地关着,只有几只小小的窗户中透出的昏暗灯光表示这儿不是电影里的鬼街。
艾历在有着无数幽灵、画像、盔甲和会动的楼梯的霍格沃茨呆了整整七年,还有什么样阴森的环境会让他害怕呢如果这会儿真出现一个鬼,只怕他也只会伸手去试试感觉与幽灵有什么不同吧。
不过鬼倒是没出现,当他走到小巷的尽头,就要拐进另一条更小些的巷子时,几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古代版混混么艾历好奇地看着这几个做短打扮的高大汉子,他们的脸只会让他想到“凶神恶煞”这个词。
不,他们脸上没有痞气,他在心里否定自己,是强盗按理也不至于一下来这么多个吧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他做出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簌簌发抖,不,他本来就文弱嘛,又不会武功,然后好歹两辈子加起来也读了二十几年书了,当然是书生。
“小子,把身上的钱全部交出来。”
果然是打劫的艾历悄悄给自己加了个盔甲护身,然后道:“我身上就这件袍子值点钱了,你们要不要或许还能当个十来文。”
“小子,别把爷们当傻瓜,你怀里的银票拿出来。”为首的大汉威胁地挥了挥手中的砍刀,“不然爷不介意送你去见阎王。”
他知道那十万两的银票。艾历立刻肯定这些人是万记那个胖子派来的,美人计没用就准备明抢了么怎么没用迷药呢,本来还想见识一下有名的蒙汗药、鸡鸣五鼓断魂散之类的东西的呢。竟然直接就跳到派人打闷棍抢劫这一步,也未免太不敬业了。
“什么银票”他装傻,一边左右张望着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让自己从这些人手中逃走的机会。除了昏迷咒他不能使用任何攻击咒语,不然那会暴露自己,可现在他没有魔杖,除非是偷袭他才有可能一次放倒这么多人。
该死的哈利波特里为什么没有群攻
该死的为什么会有黑吃黑这回事
又被展昭救了
“盔甲护身”偷偷地先给自己加了一个无杖铁甲咒,不管怎么说,自身安全最重要。瞧瞧他们手里的砍刀,真是可怕呀。
“小子,嘀咕什么呢把钱交出来。”大汉不耐烦地喝道,“别耽误爷的时间。“
艾历一边悄悄往后退一边转移着对方的注意力:“钱我真的没钱啊,你就算绑架了我也一样。唉,你早几年来就好了,那时我爸还是留了点钱给我的,可惜我不善经”他突然停下,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一个温暖的物体,这让他不禁毛骨悚然。
“小子,想往哪跑,嗯”
艾历僵住,慢慢地回头,发现两个大汉站在自己身后,朝自己露出狰狞的笑容,那打扮与手中的朴刀与对面的人一模一样。
不由地退了一步,却又立刻停住。前后都有人,能退哪儿去呢说不得,只好拼一把了。
艾历深吸一口气,偷偷给自己加上一个铁甲咒,然后低声叫道:“昏昏倒地”
“什么”那大汉惊讶地问道,然后砰地一声倒了下去。
艾历撒腿就跑。他只要跑到人多的地方就安全了,想来这些人也不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动手伤人抢劫,只是好远啊
虽然他也算锻炼过,但这种喜欢宅在家里看书做魔药的人哪里可能跑得过那些练过武功的大汉呢。没等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巷尾拐角的地方,那些打手就追了上来。这次没有再客气了,手里的朴刀直接往他身上招呼了过去,至于会不会要了这文弱书生的命,这就不在这些人的考虑范围内了。
艾历结结实实地挨了两下,身上的铁甲咒立刻破了,大急,连忙低声念道:“盔甲护”没等他念完,第三刀的刀尖已经划破了他的外袍。
他觉得自己背上的汗毛已经全部立起来了,想躲却手脚僵硬,左脚便绊了一下右脚,结结实实地趴在了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