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顾峰想起安泽清说过的话,如鲠在喉,“其实也没什么事。”
苏酒儿知道肯定有事,只是他不想说,她也不想逼迫顾峰。
更何况她自己还藏了一肚子的秘密。
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苏酒儿低头默默地喝着排骨汤,“这一碗排骨汤实在是太多了,相公,你帮我喝些!”
两个人你一勺我一勺,没一会儿,排骨汤就喝完了。
苏酒儿喝完汤,起身走到床边,将针线筐抱到自己身边,准备开始绣花。
“你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就别做活了。”顾峰说着,将苏酒儿手中的绣品拿了过来,塞到针线筐里面,直接端到一旁。
苏酒儿瞧着顾峰的动作,眉眼之间带着些许暖意,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
她觉得顾峰真的是想太多了,她虽然怕见血,但身子并没有虚弱到不能做女红,不过此时顾峰俨然已经将她当成手脚不能动弹的残障人士。
“爷、夫人,赵夫人来了。”朱嬷嬷恭敬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苏酒儿看了一眼身边的顾峰,有些不自在的开口说道,“相公,我去看看我娘。”
用脚趾头想,苏酒儿也知道赵氏是因为宁月儿的事过来的。
顾峰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眸中烧过一丝敌意,微抿着唇,“恩。”
苏酒儿得到顾峰的应允,飞快地朝着堂屋走去,就瞧见赵氏正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桌上还拎着一个竹篮子。
“娘?”苏酒儿眉眼间染上了几分笑意,缓步走到赵氏的面前,疑惑的问道,“您怎么来了?”
自苏父上次重病之后,赵氏也不说让苏酒儿和离的事情。
说赵氏接受了顾峰,可是赵氏却不怎么愿意搭理顾峰。
苏酒儿心里想着,只要赵氏不要在顾峰面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她就谢天谢地了。
“家中种了些蔬菜,我拿过来给你尝尝。”赵氏说着,将篮子递到苏酒儿面前,这才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抬眼望向苏酒儿,“六月初一,村长家的孙女出嫁,你记得提前将贺礼准备好。”
苏酒儿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赵氏说的话,笑着抿了抿唇,“给多少银子合适?”
以前跟村里人打交道,都是赵氏做的,苏酒儿觉得现在也是拉拢村长家的好时机。
“银子不用太多,一百文就行了。”赵氏微垂着眼帘看着自己双?腿上的手,继续开口,“你若是给多了,他们没钱还礼,心里也不舒服。”
“谢谢娘,我知道了。”
“行了,我该回去了,”赵氏抬眼望向苏酒儿,站起身子,瞧着苏酒儿苍白的脸,忍不住地开口问道,“今个一早我跟你爹一块去镇上抓药,回来的时候听说你跟宁月儿闹了起来?”
听着赵氏那么说,苏酒儿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不过是些小事,娘,您不用担心的。”
“怎么能不担心?”赵氏眉头微拧着,“他们说你不能见血了,现在一见血就昏倒?”
听着赵氏这话,苏酒儿微垂着眼帘,轻声开口,“是这样的。”
“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么奇怪的病?”赵氏眼圈泛红,扭了个身子,转身坐回了椅子上,抬手抹了一把脸,声音哽咽着,“你以前身子不是好好的么?”
“可能是那次捡柴火吓到了。”苏酒儿坐在赵氏身边,瞧着赵氏伤心的模样,开口安慰者,“娘,您就甭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
赵氏有种悔不当初的感觉,山上虽然有豺狼猛兽,但是那些东西一般都只是在深山里,她原本觉得苏酒儿只在山脚下捡柴火,应当不会有什么事。
苏酒儿现在变成这副模样,全都是她害的,想到这,赵氏更加伤心。
苏酒儿伸手握住赵氏的手,笑道,“我平日里这不好好的么,娘,您就甭担心了,大夫都说这病是心病,日子久了,就会慢慢好起来。”
赵氏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泪眼婆娑的望着苏酒儿,“宁家大叔地这次走了,估计也就这两日就要办丧事,到时候你跟顾峰一块去祭奠一下。”
苏酒儿想起宁爷爷,微垂着眼眸,有些无奈地点点头。
宁爷爷的死全都是因为宁月儿,若是宁月儿一辈子都是那个呆在山中老老实实干活的丫头,说不定他还能多活两天。
赵氏叮嘱了苏酒儿几句,这才起身告辞。
苏酒儿身子好得快,离别的时间不知不觉到来了,五月十八,一大早,顾峰背着包袱牵着马儿从顾家出去。
“相公。”苏酒儿依依不舍地望着顾峰,眸中噙着泪,小手轻轻的攥着顾峰的衣角。